第21章 021:有夫妻相(1 / 2)

他的吻好甜 董七 19512 字 4個月前

除夕之夜, 大街小巷響起“劈裡啪啦”的爆竹聲,天空中不停的升起五彩繽紛的煙花。

薑憶看著江景陽,一旁是震耳欲聾的煙花聲, 她隻看見江景陽雙唇一張一合,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等最後一炮煙花打完, 她眨眨眼, 問:“你剛剛說什麼?”

江景陽斂下情緒,搖頭, “沒什麼。”

語畢, 他給她又點燃兩根仙女棒, 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薑憶也沒再繼續追問,拿著仙女棒對著夜空寫字, 一橫一豎, 寫出了隻有她一人能看懂的‘江’字。

江景陽站在一旁看她, 眉目間蘊著一抹淡色,想起自己剛才情不自禁說出的話,無奈的搖頭。

現在還早,他不能讓他的心思牽扯住了薑憶。所以選擇把對她不單純的想法壓在心裡。

兩人在外麵玩了幾盒煙花, 薑媽媽就出來叫喚兩人回去吃飯了。

飯桌上, 擺滿了美味佳肴,中間擺著一口鍋, 上麵正冒著嫋嫋熱氣。

薑江兩家住的不遠, 親戚很少在木耳鄉, 所以過年經常會湊在一塊兒過, 熱鬨。

飯局開始,大人們紛紛聊起今年一年的趣事,有說有笑,非常融洽。

薑憶發覺了江景陽的不對勁,從剛才玩煙花後,他就不怎麼說話了。

如果是平常,大人們聊天時江景陽也會像個小大人一樣加入其中,現在卻異常沉悶的低頭吃飯。

薑憶手指戳他,往他那邊挪挪凳子,低聲:“你剛剛跟我說什麼了?”

江景陽側目,神情自若地給她從清湯鍋裡夾一塊肉,“真的想知道?”

薑憶重重點頭,“嗯嗯!”

“我說……”

等薑憶把耳朵湊近,江景陽才一字一句的說:“你怎麼變胖了。”

聲線穩當當傳輸到薑憶耳朵,她把肉把嘴裡送的動作猛地一頓,目光肅穆的看江景陽幾秒,然後默默的把肉放一邊,並且整頓飯下來沒再碰肉類。

江景陽知道她當真了,忍不住低笑,“當真了?”

薑憶麵目表情地看他,怨聲載道:“沒有。”

隨後伸手從鍋裡夾塊牛肉放他嘴裡,“你比較瘦,多吃點。”

“咳——”

江景陽還沒來得及感慨薑憶懂事了會喂他吃東西,就被舌尖的辣味刺激的不停地在咳嗽。

報仇成功的薑憶看著江景陽被辣的臉紅脖子粗,幸災樂禍地掩嘴偷笑。

江景陽想把嘴裡的牛肉吐出來,但對上薑憶的目光,他還是憋屈的把牛肉咽了下去,然後抓起桌上的橙汁灌了兩大杯,舌尖的麻辣感才逐漸緩解。

江景陽不能吃辣,即使每年過年都有辣的食物,他依舊吃不慣,隻要一碰到辣的臉色就馬上通紅。

因此薑憶還給他取了一個非常和藹的外號——“猴屁股”

但見他難受地拚命呼吸,薑憶始終看不過去,把自己杯子的水給他喝,隨後用老師教育學生的口吻:“還說不說我胖了?”

江景陽仰頭喝水,斜睨她,“胖不好麼,這樣就沒人要了。”

在薑憶伸手就想拿回杯子之際,江景陽急忙補充:“沒人跟我搶了。”

薑憶動作一頓,聲音仿若蚊蚋,“不管怎麼樣都沒人跟你搶好不好。”

-

飯後,薑爸爸和江爸爸坐在沙發開啟了每年必談的話題——倆孩子的成績。

不過在今年,兩位父親在去年話題之上,又增加了一個——關於小青年戀愛的問題。

薑憶和江景陽坐在墊子上握著手柄玩超級瑪麗,等天色不早了,江景陽一家才離開回家。

回家的路上,四周都掛滿了燈籠,地麵鋪著一層紅色爆竹紙,江景陽兩手放進大衣口袋,三位男人步行著回家,氣氛寂靜。

江景陽從剛才腦海就一直縈繞著江昊天跟薑之祥聊天內容,他問:“爸,你想要兒媳婦嗎?”

江昊天反應比較大,“彆瞎給我整這些,好好學習才是最重要的,你現在還小。”

江爺爺附和,“你爸說的對,咱孫子這麼帥兒媳婦絕對不愁,先把學習搞好,把自己變的優秀了,身邊的人也會越來越好。”

江景陽正好站在兩人中間,這下被一左一右攻擊,氣勢敗下來懨聲道:“……我不小了。”

江昊天攏攏外套,悄聲轉移話題:“聽你薑叔說你最近在學校變乖了?”

江爺爺:“是因為小憶回來了麼?”

江景陽大方承認:“不否認。”

江昊天酸溜溜地:“也不見你這麼聽我的話。”

這句話像觸碰到江景陽記憶深處的底線,麵色陰沉地,留下一句“那是因為您從沒關心過我”就率先走遠了。

在江景陽讀小學那幾年江昊天剛到警局上班,公事繁忙,對江景陽的照顧較少,一直都是江媽媽帶著江景陽,江景陽也一直很依賴媽媽和爺爺。

可初一那年,江媽媽因病離世,江景陽的世界崩塌了,即便如此,江昊天還是把更多的時間花費在工作上,所以從初中開始,江景陽就和爺爺相伴。

江景陽的童年沒有父愛,更沒有江昊天的關心。甚至於在去年江景陽的成人禮上,江昊天才知道他原來18了。

從初中開始,在江景陽叛逆期的時候,他經常做出違反校規的事,不穿校服、參與打架、逃課逃學等等,隻是為了想引起江昊天的注意力,可,他好像未曾關注他,最後這些事也都是由江爺爺收場的。

江景陽走後,江爺爺無奈的歎氣,對江昊天說:“得空把工作調一下,回家好好跟陽陽聊聊,兒子隻有一個,我的日子也就那樣了,你要是再這樣,以後就讓工作為你養老送終吧。”

——

江家人離開後,薑憶在客廳陪爺爺奶奶嗑瓜子看春晚,還跟爺爺奶奶熱情的講述了高中的有趣生活。

十點多了,她才回房洗澡睡覺。

臨睡前,薑憶習慣性的拿手機開屏查看QQ信息,除了班級群有99 信息和舍友們發來的新年快樂,就沒有了。

薑憶挨個回了句新年快樂,就準備關屏睡覺。

拇指還沒按下鎖屏鍵,通知欄上方就彈出一個對話:

**Y:薑憶同學,新年快樂

JY:新年快樂,江景陽同學

沒過一會兒,那邊馬上又回了條:漫漫長夜,無心睡眠,我們來聊天吧

薑憶側身抱著手機,給那邊發去一個蘑菇頭經典表情包,是兩個人手拉手轉圈圈的動圖。

下麵附了條文字:像不像你。

**Y:像你

JY:如果那個人是你,那另一個人就是我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薑憶看著他把【像你】二字撤回,剛想回複自己看到了,就收到江景陽的消息:

**Y:是我,我們有夫妻相

JY:所以我們被說成是兄妹

**Y:[扶額]小妹妹,知道什麼叫夫妻嗎?

JY:您說

**Y:不懂啊,等你到了法定年齡就讓你親自體驗一回

JY:……

兩人就蘑菇頭表情包討論了近十分鐘,困意來襲才互道晚安就寢。

——

轉瞬間,寒假快要結束,新田一中開學日子逼近。

薑憶原本和江景陽約好了一起返校,卻在出發前一天,江景陽告知他有事要先回A市,讓薑憶坐薑之祥車回去,到了告訴他。

薑憶沒多想,隨著爸爸的車回了A市。

收拾好心情第二天就開學了。

到校的第一天白天沒課,隻有晚上的班會。

薑憶給舍友帶了木耳鄉特產和奶奶手工做的糕點分享,柴雪和劉夏屬於吃貨,聽見有吃的連忙停止收拾床鋪爬下床。

鄭童薇相對比較淡定,去把臉上麵膜洗了才不緊不慢的加入。

薑憶把東西一樣一樣放在桌上,發覺平時衝的最快的陶思穎不知去向,問,“穎穎呢?”

柴雪嘴裡咬著一塊桂花糕,“在廁所呢。”

劉夏特意壓低聲音:“不知道她怎麼了,放假回來就不太對勁,好像失戀了一樣。”

“失戀?”薑憶睜大眼,“穎穎都沒有男朋友,怎麼來的失戀一說。”

她不放心陶思穎,便邁步朝廁所去。結果剛走一步,陶思穎就從廁所衝出來。

薑憶問,“穎穎你沒事吧?”

陶思穎“啊?”了聲,隨即上下打量自己,道:“我能有什麼事,走吧小憶憶。”

薑憶莫名:“去哪?”

“今天開學,聽說來了幾位帥哥,我們去瞅瞅。”

眼看著陶思穎把薑憶拉出去,柴雪咬著雞爪喊:“啊喂舍長你不吃東西嗎?”

“不吃了你們慢慢吃!”

陶思穎離開後,在宿舍的三人對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果然不正常。”

事實證明,陶思穎的確有心事藏在心裡。

她拉著薑憶離開宿舍,與其說是來看帥哥的,不如說是出來泄憤的。

薑憶看著她一路踢著一個易拉罐走,腳上力道很大,麵無表情的。

這樣持續幾分鐘,薑憶攔下她,“穎穎你怎麼啦?”

陶思穎麵色不明地站定腳步,張了張嘴想說話,卻被路過的師妹打斷了。

“天哪遊師兄有女朋友了,我的心要碎了。”

“哪個遊師兄?”

“遊羽勳啊。”

“他不是一直都有女朋友嗎?”

“不是,之前都是女方單方麵的,這個是經過雙方同意的那種,聽說還是隔壁二中的校花。”

路過的師妹聲音漸行漸遠,薑憶頓時恍然大悟,“穎穎你不會……”

見薑憶猜出了大概,陶思穎嘲弄的笑一聲,“看,連你都知道,就那傻子不知道。”

薑憶:“那你怎麼沒有跟他說呀。”

陶思穎歎氣:“跟他說了,恐怕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稍頓,她繼續:“我們高一打遊戲認識的,現實成為了好兄弟,如果我跟他說我喜歡他,他一定會笑著說我在做夢的。與其讓我們的關係凍結,不如這個秘密就隻有我知道。”

這一刻,薑憶對陶思穎的印象刮目相看。

她一直認為這個女孩大大咧咧的一定不會為感情所困,卻沒想到,陶思穎是個外剛內柔的女生,表麵越堅強,實則內心想的越多,或許換句話來說,外表的堅強隻是她們用來保護自己的盔甲而已。

薑憶想安慰她,就看見陶思穎立馬收斂情緒挽起她手,“不說這個了,我們去看帥哥去,走。”

陶思穎薑憶兩人來到校門口時,校門堵著的人早已被保安遣散。

望著空無一人的空地,陶思穎覺得無趣,正在盤算著等會去哪吃東西,就在校門口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等她看清楚來人麵容,頗激動地叫薑憶,才發現薑憶也看到了對方,目光微縮,神色沉靜的可怕。

從沒見過薑憶這麼淡薄的表情,陶思穎暗叫糟了,拉著她就想離開,“我們回宿舍吧,突然肚子餓了,回去吃東西。”

薑憶目視從校門進來的一男一女走遠,才麵無表情地轉身挽著陶思穎,怕她擔心,拉出一抹牽強的笑,“走吧。”

陶思穎拍拍她手背,“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今晚班會我們找江景陽算賬,沒事的,我們小憶憶最美了,絕對不輸給那個人,江老大是你的。”

按照往常,薑憶聽見最後一句會笑著叫她彆開玩笑,現在卻笑不出來,聲帶像被捆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走了兩步,她回頭,看見江景陽逐漸消失在陽光的身影,輕勾了一下嘴角,很快地又隱去了這抹苦澀的笑。

晚上班會,在去課室的路上,陶思穎不停地告訴薑憶要冷靜,等會好好的審問江景陽。

薑憶和陶思穎提前了五分鐘到課室,班上同學都很積極的就位,時間一到,老張準時走進課室門。

薑憶不知第幾次看向自己身旁的座位,表情低落。

遊羽勳回頭跟周旭傳紙條看見薑憶看著江景陽的桌子發呆,調侃道,“才一天不見,你就想老大啦?”

薑憶抬頭,“他去哪了?”

遊羽勳接住周旭扔過來的紙條,聳聳肩,“不曉得,隻是聽他說要出去做什麼大事來著,你說會不會給某人準備驚喜啊?”

遊羽勳口中的某人指的是薑憶,而薑憶想的,卻是今天白天的那個女生。

往後一整節班會課,薑憶都不知道班主任說了什麼,一心想著江景陽今晚為什麼沒來晚修。

經過一晚上的胡思亂想,她以為第二天就會好受些,可誰知,在第二天,身旁的座位依舊空空如也。

薑憶開學第一天如空殼般虛度,破天荒的上課沒做筆記,就連老師講的什麼,她也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中午下課,薑憶和616舍友去飯堂吃飯,幾人剛走進飯堂,就看見江景陽和一女生坐在門口不遠處的位置吃飯,兩人有說有笑,直直映入薑憶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