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走過來,隔在我和葉無歆之間。
“哪裡不對?”
“是我,真的是我……我沒想到當時你也在場。安,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都不知道那天你看見的人就是我,你不知道我的本質是如此的邪惡,是我騙了你。”
安走近兩步摟住我,臉上泄露出很複雜的神情。葉無歆倒是麵色平平,一直盯著通往天台的鐵門。
我對不起小悟,對不起安,對不起秋奶奶,對不起所有人。
當時和小悟同路回家的人就是我。
那天宴會結束,小悟叫住我。
“姐姐,我覺得你好像一直都不太開心,到底發生了什麼?對不起嘛,如果我隻有九歲的理解力沒有出錯的話,還是能勉強弄懂你為什麼這麼傷心的。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呆在閣樓裡?那裡太黑了,陰森森的。你可以來我的房間玩呀,我有好多好多有趣的玩具,我一個人玩多沒有意思。爸爸媽媽要是罵你,我就說是我叫你來的。我們都是爸爸媽媽的孩子,他們怎麼可以偏心呢?姐姐,你就再開心一點點,好不好嘛?”
我不至於無法理解小悟的好心,但這些話在我眼裡炫耀的成分居多。純真的笑像一把鈍刀,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在我的心頭雕刻,一道道疤痕曆曆在目,心臟被淩遲成無法拚湊的粉末。
小悟從口袋裡拿出葉無歆宴會上的餐巾紙,上麵映著一隻灰色的卡通小兔子。小悟把它看成了老鼠。他拿著餐巾紙遞到我麵前,說他更喜歡以前的姐姐,至少以前的姐姐會笑,而現在的我整天蜷縮著,逃竄著,變成了懼光的老鼠。
他說無論我變成什麼樣,我都是他最喜歡的姐姐。連餐巾紙上的小老鼠都印著笑臉,他不理解,為什麼姐姐一直愁眉苦臉的呢?
把小悟推下去的動機和這段話無關,甚至跟他本人無關。他說他討厭我和爸媽相處的方式,也討厭爸媽提起我時厭惡的嘴臉。他喜歡那個願意把他護在身後的姐姐,他喜歡和我呆在一起。他是多麼好的孩子啊!是我太自私,居然希望他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可憑什麼他從一出生就可以得到父母全部的愛?憑什麼我要像垃圾一樣被丟棄到一旁?
無故遷怒彆人自是不該。我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罪無可赦,但期待幸福的心不會有錯。麵對父母的偏袒,我看見,理解,但是始終沒有辦法接受。
我想起小悟說他的新鞋子和新遊戲機;想起楚樂多到可以賣香煙啤酒的零花錢;又想起爸媽對他們的和顏悅色的神情。睜開眼睛,我看到楚小悟狼狽的樣子,開心地笑了。
其實當天我推他的手根本沒有使勁,但他就是後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