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小姑娘很乾脆地說:“這裡不隻有一位先生,你要找的是哪位先生?”
“最厲害的那位。”
“正……先生啊?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在嗎?”
搖頭。
“要是先生不在,你剛剛就不會是那副表情了。”
“這位姐姐是惱了?你不隻是想見見先生吧?演員應該掩飾好情感才對,簡單的對視就全泄露了,應該再練練。分明你來的不巧,卻對傳話的人發邪火。你要找那個人就在島上,隻是不在這裡。彆問我在哪。正義先生很忙,你的感情如此熱烈,卻也不會想打擾先生的工作吧?正義以後都不會再來了,你也再不要上這兒來尋找。不然,非但有很多人會不開心,倘若真的找到了什麼東西的你,同樣也不會開心。”
前方的拐角處,另一個人走出來。她盤著頭發,身披棕色大衣,手上還挽著一隻竹籃。
“憶子,你在跟誰說話?”
“師姐。”小妹妹欠身問好。
是她?
“原來是有客人來了。”葉無歆將竹籃放在修剪好的花叢上,裡麵是不同種類的園藝工具。
小妹妹收到眼神示意,恭恭敬敬欠身後,默默拿起剪刀走遠了。
我早知道她不好對付,然而有人告訴我,葉無歆知道先生的真實身份。
縱然知道從她口中套話頗為不易,我還是無比謹慎地試探。我可是個優秀的演員,先生還培養過我的情緒流動和攻破他人心理的本事。方才被那個小朋友看出來隻是一時大意,吸取教訓,下次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你好,我叫嚴演兒,是一名演員。”
“早有耳聞。”
“區區小角色而已。”
“大明星撬鎖進來的?”
“你手受傷了?”
她也拿著把剪刀,剛才剪花枝的時候,燈光恰好打在她擺弄枝葉的左手上,於是她左手小拇指指側的縫合傷口被我看得真切。
葉無歆頓了片刻,毫不在意地抬起手看看,又輕輕笑道:“眼睛尖就是好。我自個兒是夜盲,便以為大家都瞧不見。果然還是小孩心性。”
“‘是’還是‘想是’?”
“重要嗎?”
“當小孩有什麼不好?”
“很好啊。”
“既然很好,為何語氣卻頗為惋惜?”
“哪裡衝突?”
“金錢和權利是成年人的遊戲,幼稚的成年人和未長大的孩子會被扼殺在入場前,而心智成熟的年輕人和了解社會規則的大人則可以參加遊戲。”
“觀眾可不會喜歡繞口令。”
“隻有成年人能藏住秘密,也隻有成年人能布下天羅地網,經營多重謀略,甚至還有試錯方案和多條撤退路徑。先生就在這裡,你是一個人,還是一隻手?”
“聽不懂。”
“為什麼不看著我?”
“剛剛看過了。”
“傷是很久以前的,但是居然沒人注意到。”我從包裡掏出遮瑕膏遞過去,“為什麼要遮住?”
“不好看。”她擺擺手,沒有接下,“一會還要洗手,彆浪費。”
“我有一張你的高清照片,剛好拍到了左手。你遮掩的技術很不錯。”
“是嗎?那你不如再仔細看看,看還能找到些什麼。”
“我要是找到了其他傷痕,就不會注意到你這點小傷了。”
“所以說呀,還是激光的遮掩效果最好。”
“激光是一勞永逸的辦法,為什麼不把這個疤也去掉?”
“因為十指連心。”
這排紫色鬱金香被修剪了一半,非常規整。葉無歆剪下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