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讓桑忌仁跟蹤,居然看到了媽媽的助手想跟她說話,被小歆攔截了。
親愛的妹妹,到底是你不懂還是我不懂呢?桑忌仁是一個希望你趕緊去死的人,你為什麼會希望她平安活著呢?為什麼他兒子對你多次騷擾,你暗示桑忌仁無果後還會選擇原諒呢?因為知道警察裡可能被人安插了眼線,所以我們打小就信奉有問題自己解決。小歆這是仁慈嗎?可自古仁慈隻會遭到報複,這是曆史長河中反複映照出的真理。我不懂,真的不明白。
桑忌仁被劫走了,在那個色狼來跟我之前,我也不想主動去勾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被小歆一個動作弄得心煩意亂,乾脆真的去找一下他吧。
“雷震樓”無論是結構還是彆的任何方麵都是幽靈島上最安全的地方,我約他在雷震樓三樓西餐廳的包間。
“青姐,你來了。”
“我說馬墨護士,你作為天生的帥哥又跟我年齡差不多,除了個子差點意思之外,還有哪裡不好?怎麼整天瞎叫呢?”
“晚生三天也是小。再說,你有一個‘主任級外科醫生’的頭銜,誰敢不叫你姐?”
桌子上已經備好菜了,我讓他們給我準備兩個人的份,擺好看點,但是餐廳至少給我備了夠四五個人吃的餐食。
大墨坐在位子上,像以前一樣笑著跟我打招呼。圓桌周圍擺了四個椅子,我沒在乎,徑直走到他麵前,靠坐在桌子空餘的地方。
“能請人來這裡,找到失散多年的有錢人父母了?咦——衣服還跟以前一樣,最受不了有錢不能用,還被一堆條條框框給束縛住了。要是換做我,早就憋屈死了。”
“不是……”
“不聽不聽。”
“青姐,你心情不好啊?”
“你本來是有資格做醫生的,怎麼最後跑來當男護士了?”
“個性使然,不求上進。”
“騙我一百次了,我信你才有鬼。你父母呢?噢,想起來了,當時扔下你跑了。誰把你養大的?好像是遠在哈爾濱的表舅是吧……都是些什麼劣質借口?我都會背了。”
“青姐,我真沒騙你。”
“本事不小,心氣不大,難為你在我麵前端笑臉。”
我用開瓶器拔掉紅酒木塞,給彼此都到了一點。大墨端起紅酒杯嘗了一口,看著我笑而不語。小歆有時候也會這麼看我,這是我不太會解讀的眼神之一。
“不說話就不容易犯錯,但沉默也是一種語言。你跟小歆是朋友,她也一直在幫你的忙。真要算起來,她不欠你們什麼,或許你們還欠她呢。”
“……沒錯。”
“獨木隱於林,還是你最厲害呀,小墨護士。我剛出來工作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病人叫劉渙。他家裡窮,沒錢給他治病,眼看著就要放棄了。性命攸關的時刻,不知道從哪冒出個英雄,悄無聲息就幫他付了三分之二的手術費。後來你被調到我這邊,我們都挺喜歡你的。我聽說過‘酒鶴’這個代號,你的老熟人了。我有個好妹妹,她比任何人都要聰明。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現在你單線聯係的頂頭上司‘酒鶴’正是她手下的排頭兵。這次任務不同尋常,可謂是生死未卜。
“到底還是緊張了。她什麼都沒說,當然她也不可能告訴我。這些東西是我花費了好些人力、物力和時間才查到的。你掩飾得很好,我的火眼金睛都沒能看出來。說真的,要是沒有飛機墜毀那件事,我完全就沒有懷疑過你。上頭給你的資料有沒有寫我是個敏感的瘋子?就算沒有寫,你跟我相處那麼久也應該知道啊。你那天不應該請假的。雖然我早就辭職了,但是對醫院那邊還有關注,你那天請假就很要命了。
“彆光顧著喝酒嘛,又不是喝不起……哈哈,逗你的,你自己添吧,確實是我壓箱底的好酒……誒誒誒,你是怎麼回事?目標上趕著給你送情報,你不拿個小本本記著,反而在這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一會兒沒有安排嗎?預知未來不是我的技能,但隻要是人就會有感覺。暴露身份這種事,你自己的感覺比的任何人的感覺都要更加精準。你之所以敢來見我,要麼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要麼就是篤定我會放過你。當然,這些都是我瞎猜的,沒有依據。小墨先生,我還有一個不靠譜的猜測,你想聽聽嗎?我感覺呢,你一會還有安排,而且這個計劃相當不讓我安心。希望我沒有猜對。
“繼私人飛機事件後的第三天,你回去上班了。那外網過來的新聞,也不是什麼重大事件,隔了五天國內新聞才報道——這樣也可以看出來,你的途經不一般。
“那天,你在醫院看到了個小姑娘。你幾乎完全喪失理智,不管一切地跑去看她的檢查報告,還有……那個的取證報告。沒錯,是我做的。我就是這麼殘忍。你那天攥著個手機,盯著我的微信界麵看了那麼久,還哭了對不對?你想跟我說什麼呢?是想質問我為什麼要毀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還是想控訴我對你妹妹下手的心狠手辣?馬……不,應該叫你,宋墨先生?
“什麼表情?難道是跟我妹妹學的嗎?再笑就哭了。爛好人一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過來見我是打的什麼小算盤嗎?你暴露了,所以打算舍車保馬,掩護你的同伴——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對象——我記得那個小夥子,叫梅隱是吧?誰呢想到一個高中生會是警察的人呢?我也想不到。”
宋墨的手輕顫了幾下。
居然是真的?
“吃飯,菜要涼了。”
“……想不到,那是怎麼查出來的?”
他怎麼這麼可愛?
“哇喔——我根本就沒想過,更沒查過。剛剛隻是開個玩笑而已,誰能想到你就自爆了呢?讓你彆喝那麼多酒吧。”
我搶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