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寫,【是真實的不設防的自己突如其來地闖進另一個人的心。】
沒有唯一解。
好困難。
夏瑜曾經無數次沉浸於近乎哲學的數學,那些奇妙的數字排列組合,複雜多變,推導、證明……但至少結果是確定的。
簡單純粹得讓她安心。
那麼,她到底該怎麼吸引到姐姐。
她知道,姐姐的視線很少在彆人身上逗留。
姐姐隻是關注著她。
好像她的口渴也會成為極為重要的事情。
啊……好開心。
可如果她不是姐姐的妹妹。
如果姐姐撿到的是另外的小孩。
她還能讓姐姐喜歡她嗎?
夏瑜被這樣繁瑣的思緒纏在心尖,牽扯著酸脹疼痛。
“不準想,不準這麼想。”夏瑜捏捏自己的臉頰,直到察覺有些尖銳的刺痛才緩了力道。
她站在全身鏡前,一個眼中有些無措的女孩與她對視。
“夏瑜,你要更主動一點。”
“不要怕。”
“姐姐就是姐姐,就算是你太笨了,做得不夠好,她也會喜歡你。”
“她保證過。”
夏瑜告訴鏡中的女孩。
她擁有著最大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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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修音回到家時,夏瑜正和陳嬸在廚房裡嘀嘀咕咕,時不時傳來兩聲輕笑。
“姐姐,你回來啦!”女孩眼睛尖,又或許隻是因為時刻在意著玄關的動靜。
她雀躍地繞過隔斷,來到夏修音麵前。
“小姐,你下班了。”陳嬸在島台旁喚了聲。
“嗯。”夏修音抬手欲揉女孩的腦袋,夏瑜乖順地貼在她的手掌,透亮的眼眸欲說還休地瞧她。
“你和陳嬸在聊什麼……”夏修音笑了笑,打算同女孩一起進廚房看一看,動作卻是一頓——
她的尾指被女孩細白的手指勾著,圓潤乾淨的指尖從她的指腹慢慢滑到指根,輕柔地、令人難‖耐地蹭了蹭。
似羽毛,似初雪,教人憑空從心底翻騰起癢意。
而後,纖細的手指在她的尾指繞成一個環的樣子。
夏修音側身垂眸,餘光掃見女孩通紅的耳垂。
“姐姐,我的圍裙好像沒係好,你幫幫我。”夏瑜的聲音有些莫名的抖,音量並不小,廚房裡的陳嬸都能聽得真切。
夏修音不著痕跡地觀察她。
女孩牽著她的尾指慢慢湊近她,接著,光明正大地將雙臂由她腰手間空隙穿過,在她後腰交疊。
夏瑜將臉蹭在她的肩窩,嘴唇貼在她頸側,唇瓣幾乎是含著那處肌膚,呼吸灼燙著夏修音。
“姐姐,快幫我呀。”
夏修音的眸色漸深。
女孩在偽裝。
在看著她長大的陳嬸麵前,用她在電影裡打磨的演技。
她還想拖她一起。
夏瑜邀請她加入這個謊言。
她要做壞孩子,卻不甘願一個人做。
夏修音的手臂依然保持著自然垂落的姿勢。
她還沒有給出回應。
“姐姐,我親親你……”
夏瑜輕聲道,她揚起臉,印在她的唇。
稚氣而快速。
淺淺的一個吻。
用來交易。
“我親親姐姐,姐姐幫我。”她又啄了一下。
這樣的兩個吻好像是極限了。
夏瑜把腦袋埋在夏修音的胸前,後頸也是漫開的紅。
夏修音評估了現狀,實在不是利於進行討價還價的場所。
不然,還輪不到女孩這樣占便宜。
這樣……敷衍的吻。
“先欠著。”夏修音擁住夏瑜,她的雙臂攬在女孩細窄的腰後。
不盈一握的細腰,要用些力氣才能收緊。
夏修音的手捏在圍裙完好的結末端,她施力,一點點抽掉那個結。
夏瑜驀地緊了緊攬著她的手。
夏修音的手指纏上繩線,一圈,一圈。
一個完美的結。
“我看看,一個結怎麼要打這麼久。”陳嬸笑道。
夏瑜轉過身給她瞧。
“是好看。”陳嬸點頭。
沒一會,她又奇道,“乖寶,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來,陳嬸摸摸額頭燙不燙。”
夏瑜的眼睛顫動。
夏修音的瞳裡漾開明顯的笑意。
她為女孩解圍。
“陳嬸,你還沒告訴我,之前,你們在聊什麼。”
陳嬸的注意力被轉移,“哦……乖寶問我能不能把門口郵箱的鑰匙給她。”
“這能有什麼不好給的。”
“不過,我一追問她是不是在等彆人的信,她就不說話了。”
“問她是不是談戀愛了,她也不吱聲,隻是一個勁笑。”
陳嬸嗔怪,“小姑娘長大了,小秘密也多了。”
夏修音揚了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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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鑰匙做什麼?”夏修音把夏瑜拉到自己懷裡,她低頭看著女孩。
夏瑜的手蜷在夏修音的肩膀,不知是希望推開,還是希望抱得更緊一些。
她們位於夏修音的臥室,一處私密性相對較高的場所,
可夏瑜之前在客廳的熊心豹膽像是已經被蠶食乾淨,她羞怯地抿著唇,軟軟地看著夏修音,目光溫柔得像是要淌出水來。
“說話。”夏修音咬了咬她的鼻尖。
鑒於電子產品和網絡的發展完善,郵箱幾已廢棄。隻是偶爾,才會收到南城夏鬆德的來信。
老人家始終認為,文字的份量是任何科技都替代不了的。
“我想……以後的信件都讓我來查收。”夏瑜被這一咬,咬得不敢抬眼。
“為什麼?”夏修音道。
“因為,從明天開始,那裡每天都會有一封寄給姐姐的信。”她忍著羞赧道。
“嗯?”
“是情書。”
夏瑜闔了眼睛。
“給姐姐的情書。”
“哦?”夏修音帶了點笑,“讓我猜猜寄信人是誰——”
“不用猜……”
夏瑜可憐巴巴地摟著夏修音的肩膀。
“是……我。”她的呼吸打在夏修音臉頰。
“姐姐,我在追求你。”
她乖乖把自己的嘴巴送上去,貼在姐姐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