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神清氣爽地走出,渾身上下都是沐浴過後的舒坦,熠熠生輝,陳曉玉猝不及防被帥到了,心撲通撲通多跳了幾拍,立刻就要往男人身上撲。
沈牧野微一側身,陳曉玉撲到了胳膊,她不嫌棄,果斷挽上,半邊身子卻往門裡探,好像要找什麼。
不想沈牧野踏步往前,拽得她差點撞到門上,隻能縮回來。
“牧野哥,你真的隻是在裡麵換衣服嗎?時暖姐沒來嗎?”
“她不是下去找那個保安了?”
“那個保安被警察帶走了,下麵沒人,她不知道去哪了。”
兩人的聲音逐漸消失,謝時暖才探出頭,走廊空無一人,她閃身而出從另一側下樓。
幾人再見麵是在一樓,沈牧野和陳曉玉在聽策劃師最後的推薦,城堡最頂上開了一扇天窗,光從天窗而下,恰好灑在一樓大堂,罩在兩人身上。
仿佛是老天在祝福一對新人。
謝時暖垂下頭,安靜的走過去,不等她打招呼,陳曉玉先道:“時暖姐你回來啦!”
“嗯。”
謝時暖舉起pad做工作狀。
陳曉玉打量她,端正整齊,跟剛才沒有太大不同,除了眼尾有點紅以外,就是鵝黃色的裙擺有一處半乾不濕的水漬。
“時暖姐,你哭過了?”
謝時暖頭低得更狠了。
“沒有。”
陳曉玉體諒道:“我明白,你爸那事太拖累你了。”她頓了頓,“你裙子濕了。”
謝時暖一怔,忙去摸裙子,隻有一小片,差不多要乾了,她心虛地抿了抿嘴角。
“可能洗手台沾的水。”
陳曉玉哦了一聲也不知道信沒信。
碧波山的行程就此告一段落,時間也到了中午,沈牧野沒留在城堡吃飯,車子開到了距離南雅海灣不遠的深藏於老林裡的私房菜。
私房菜老板也姓陳,是陳曉玉的長輩,吃飯時坐在席上和沈牧野推杯換盞,言談間都是長輩的祝福,謝時暖勉強吃了半碗就出去等著了。
孫恒也在外麵,見她出來,忙起身。
“謝小姐這麼快就吃完了?”
謝時暖在他身邊站定,問道:“孫特助,吳棟梁已經交由警方處理了嗎?”
“嗯。”孫恒瞄了一眼,“謝小姐,沈先生不會為難他,你彆擔心。”
謝時暖隻是沒話找話還真的不是擔心,但她聽得奇怪。
“沈先生交代什麼了嗎?”
“不用交代,你求情的話他一定會考慮。”
孫恒和孫姐一樣,對她和沈牧野的關係有莫名的信心,謝時暖輕笑著搖頭不再問了。
飯一吃就吃到了下午,趕去南雅海灣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陽光正盛,陳曉玉不想出門又磨蹭了一會兒,轉眼四點多了。
謝時暖原本不急,這麼拖來拖去,她就有些急了,跟林柏亭約好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半,肯定是要遲到的。
“沈總,陳小姐,到時候呢,我們會先安排海邊的拍攝,一望無際的大海、晨起的朝陽、郎才女貌的二位,還有兩匹阿哈爾捷金馬,絕絕對對是獨一份!”
南雅海灣方案的策劃師比上一個策劃師有激情,姓董,講話都是詠歎調,一不小心就念詩,這份熱情感染了陳曉玉,她聽得心潮澎湃,頻頻讓謝時暖記錄新想法。
沈牧野偶爾插一句。
“是真的金馬?”
董策劃千盼萬盼,盼來他說句話,激動道:“真的,道森集團前兩年在這邊搞了個馬場,不對外開放,他們引進了四匹金馬,貨真價實,聽說是道森集團的少東家親自挑的,我們這個方案是和道森旗下的酒店合作,不然借不到的。”
海風吹過沙灘吹過棕櫚樹,吹到了南洋風味的白色長廊下,吹動謝時暖鵝黃色的裙擺和鬢邊碎發,她抬手將碎發攏到耳後,沈牧野眯起眼望出去,不知是在看人還是看海。
嘴裡讚道:“少東家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