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玉轉了轉眼珠重新起了興致,她笑著拉過謝時暖,眨了眨眼:“時暖姐,我有時候嘴快你彆介意。”
“沒事。”
“今天下午茶的大廚是我從M國特地帶回來的,法式甜品很有水平。”
謝時暖不想言語,同事便插言:“你跟沈總在M國待了多久啊。”
一提沈總,陳曉玉揚起笑:“五個多月吧,一個月昏迷,後麵四個多月都在康複,他這個人性子倔,醒了就不肯叫人陪著了,還不如那一個月躺著,我還能每天見他。”
陳曉玉說著說著羞澀了,同事們識趣地發出起哄聲。
“然後他家裡有事就回去了,我還在M國,不過我們一直聯係蠻頻繁的。”
“鴻雁傳書啊,真有情調。”
盧娜捧著一塊黑森林,催道:“曉玉,快說說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呀?”
陳曉玉抿嘴一笑:“他車禍前一周認識的,他代表金城集團去我們學校出席活動,我們上台表演,他誇我舞跳得好,沒想到,晚上就在我的生日宴上再遇了,媽咪正式介紹他給我認識。”
謝時暖被陳曉玉抓著不好甩脫,聽到這裡再也扛不住,借著拿甜品拉開了距離。
她第一次見沈牧野也是在學校的活動上,民樂社合奏《春江花月夜》,她彈琵琶,沈牧野那時剛進金城集團,職位不算高被沈敘白拉出來見叔伯,坐第一排。
她沒上台前就已經注意到了他,演奏時又偷瞄了好幾眼,老紅色的座椅,肅穆的禮堂,沈牧野穿正經的不得了的香檳色西裝,卻像是混入鳥群的鷹,格格不入,隻一眼就會被吸引住,再拔不出來。
演出結束,大家合影,沈牧野回過頭隔著三排距離準確地找到她,對她道:“你的琵琶彈得太難聽了我都睡著了。”
謝時暖的琵琶斷斷續續學了十年,雖不是職業的但在業餘裡算拔尖了,頭一次被人這樣講,她氣哭了失眠了一整晚。
同人不同命,他跟人家的初遇建立在誇獎上。
謝時暖悶頭吃甜品,風卷殘雲掃完一盤又去拿第二盤,剛端起來,就聽盧娜哎呀一聲。
“你說沈總也要來?”
“嗯,我叫他不要來的,部門團建,他一個總裁戳在這裡,咱們壓力多大啊,他非要來!”陳曉玉哼唧。
盧娜道:“人家離不開你唄,真黏糊。”
小何憤憤塞一口馬卡龍:“沈總人那麼帥眼睛怎麼那麼瞎!”
話音剛落,傭人阿姨就簇擁著沈總進門了,白色長褲粉色襯衫,袖子卷起,領口微敞,露出漂亮乾淨的喉結,沈牧野一手插在口袋裡,微笑看著蹦跳到他身邊的陳曉玉。
一對粉色璧人。
在場眾人心領神會的沉默,小何領悟得尤其快,她小聲道:“切,什麼他非要來,擺明了特意叫來的,情侶裝都穿上了,也不知道秀給誰看。”
按理說粉色顯黑,沈牧野膚色偏麥,應該相當不合適,但他高大挺拔身材好,眉骨剛勁鼻骨挺立,硬生生把這顏色穿出氣勢來,粉都粉得不嬌俏了,反倒有股誘人的張力。
謝時暖嘴裡的巧克力泛出苦味。
她沒跟沈牧野穿過情侶裝,真情侶時不敢,後來就更不敢了,陳曉玉秀得很好秀得很棒,秀到了她的心裡,難受極了。
不,她不難受!
明明是自己說要結束的,為什麼還要難受?
人家感情越順利,對她也會越沒興趣,合該高興。
“牧野哥,時暖姐也來啦,我瞧著氣色挺好的,應該沒什麼大礙。”
陳曉玉貼心提醒,沈牧野便看了過來,謝時暖縮在人群後頭,但場地就那麼大,躲無可躲,她隻能禮貌示意。
“沈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