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幼殤,又沒有爵位,奇綬的葬禮著實簡單,曹布德去送了他一程,來的人不多,都是叫的上名的。
長輩們都沒有來,大多派了身邊得用的嬤嬤,曹布德是和太後宮裡的嬤嬤一同來的,太後知道奇綬沒了的消息,回了小佛堂誦經念佛,嬤嬤來了,便也代表著太後的心意。
太皇太後宮裡來的是蘇麻喇姑,蘇麻喇姑待的時間不久,和太後宮裡的嬤嬤前後腳走了。
太皇太後和太後宮裡都來了人了,其他各宮不論如何都得動一動,那些人,就像個登台表演的戲子一般,我方唱罷,你方登場。
論誠意,還是皇後和鈕鈷祿妃的最足,人家為了做做樣子也好,真心實意也罷,人家不僅來了,態度上也是讓人舒服的,不過,皇後和鈕鈷祿妃是岔開的。
隆禧和永乾是最傷心的兩個,他們兄弟三個從小抱團,一起吃飯,一起玩耍,一起入學,相伴長大,彼此間密不可分。
現在,突然間送走了一個,其中的痛苦非當事人不能體會,曹布德沒有上前去安慰他們,語言的貧瘠豈能抹平失去至親的傷痛。
今天的日頭也好,暖了身子暖不了心,如同浸潤在寒冬臘月般,曹布德走著,偏偏沒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格格彆傷心,奇綬阿哥知道了也是不願的,”都蘭擔心道,她從未見過她們格格這般樣子,如同失了魂一般,呆呆愣愣的。
曹布德搖了搖頭,她傷心嗎她是傷心的,她的朋友永遠的閉上了眼睛,世界如此美好,世間又何其不公,死亡和新生,曹布德伸出手,虛虛的攏住待放的花苞,猛的用力又鬆開,留下身後依舊在風中搖曳的花苞。
就像它一樣。
脆弱又頑強。
給奇綬的生辰禮,曹布德還是讓人送去了阿哥所,那裡有隆禧,有永乾,它們的去處,曹布德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