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1 / 2)

皇後一直慪著一口氣, 就這麼到了九月, 九月酷暑, 樹上的蟬也被熱的“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端敏就是在這樣一個季節被送出了紫禁城,落目一片紅,曹布德卻和太後哭得不能自已,這一去, 就是一輩子了。

沒有了端敏的慈仁宮還好好的矗立在那裡, 曹布德悶悶不樂了幾日,和太後兩個人直把大阿哥折騰的不輕, 累的他一個小人兩處來回跑來逗她們開心。

有好幾次, 曹布德摟了大阿哥, 看天色晚了,都想耍賴把大阿哥留下來, 叫謝嬤嬤給駁了回去, 逃也似的牽著大阿哥走了,後頭像有條大尾巴狼在追一樣。

“可不是大尾巴狼,”恩和笑道。

曹布德不依,上去撓了她的癢癢,兩人笑作一團, 都蘭等人見曹布德笑了, 齊齊大鬆了一口氣。

誰知第二天太後聽說了這事,自召了雲舒進來陪她,有個人說話, 曹布德也是開心,兩個人姐姐妹妹的論起來,曹布德是姐姐,雲舒是妹妹,白天都還是一切正常,到了夜裡,太後的心思總算是顯了出來,前一天晚上大阿哥沒有陪曹布德睡成,今天晚上倒是陪太後歇下了。

曹布德聽了消息,氣鼓鼓的道:“你們都憋著笑做什麼,臭小子哪有香香軟軟的姑娘好的,”說罷,一把摟住了雲舒,雲舒也笑,整個西暖閣笑成了一團。

曹布德第一次和雲舒一起睡,兩個人都有幾分新奇,嘰嘰喳喳的說到大半夜,都蘭來催了幾次才歇下。

夜裡鬨的晚,第二日到了點,該睜眼還是睜眼,腦袋瓜子糊成了一團由宮人們伺候著,見到了太後,曹布德可不是委屈,。“太後自己帶了大阿哥睡,偏偏把我給撇下了,”好似忘了昨晚是誰說的臭小子不如香香軟軟的姑娘家。

“你也是個貪心的,有了雲舒陪你還不知足,”太後捏了把曹布德的臉,兩人都漸漸從少了一個人的陰影裡走了出來,就這樣,雲舒開啟了她在慈仁宮的小住生涯。

有時候遇上了康熙來,總能說上幾句話,和曹布德一樣,對康熙的稱呼,雲舒也是規規矩矩的皇上,就是碰上了皇後來慈仁宮請安的時候,皇後對雲舒可不客氣,她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什麼都敢說的出口。

“佟格格的年紀和我娘家弟弟的年紀倒是相宜,也不知我赫舍裡家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和佟家做一回親,”皇後說的時候,雲舒就不是羞了,她是刷的一下臉都白了,哪有和未出嫁的姑娘討論她自己的婚事的,而且在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個姑娘有什麼前程的時候。

雲舒明顯自己也知道的,到底現在年紀小,心性還沒有鍛煉出來,經不住嚇,被皇後這麼一說,她既怕又慌,怕生了變故,慌沒有人給她依靠。

以前是雲舒抓住了曹布德的手,這回輪到曹布德抓她的,其他庶妃樂得看戲,眼神交換之間,儘是深意,如果皇後能攪黃了佟家的打算,於她們而言,到底也是好事一樁,本就僧多肉少,更何況洶洶而來的還是一個高僧。

無關道理,隻為利益。

在太後宮裡,再沒有這麼糟蹋人的,佟家的女兒在她宮裡沒了臉,皇上那裡也不好看,事後給你吃了掛落,還不知道栽在哪裡。

“皇後,雲舒的事自有佟家給她做主,你這個媒人倒是做的不像樣,哪有和一個小姑娘討論這事的,你要是有心,改日請了赫舍裡夫人,再請了佟夫人,和她們好好說道說道,”太後何止是有些惱了,她看皇後的眼神和淬了冰一般的冷,簡直是不知所謂。

“是呀,哪有和姑娘家說這個的道理,這回是姐姐欠思量了,”鈕鈷祿妃拿捏住分寸,不輕不重的刺了皇後一下,皇後這張嘴,鈕鈷祿妃就不相信,皇後的話傳到皇上和佟家的耳朵裡,他們能夠善罷甘休,帶累了自己事小,連累了家族事大,一個不會為家族考慮的皇後,赫舍裡家還願不願意保她,都是個未知數。

“皇額娘說的是,”皇後攥緊了帕子,太後給的提議,她哪裡敢應下,不過她還是不甘心,視線從雲舒身上掠過,停在了曹布德的身上,索性她都做了,也落不得個好了,皇後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有二阿哥在,總有她一條退路,皇上都厭棄她了,再如何都不重要了。

“那博爾濟吉特格格呢?她總是養在皇額娘身邊的,皇額娘如何都做的了她的主了,說起來博爾濟吉特格格的年紀還比佟格格大上一歲,現在也可以相看起來了,相看好了留上幾年,也是美事,”皇後頂著太後的壓力,洋洋灑灑的說了一通,說完後,慈仁宮真正的達到了針落有聲的境界。

一眾庶妃麵麵相覷,太後不說話,她們也不敢開口,縮了頭坐著,各個都似隱形人了。

曹布德在皇後看她的時候就知道要糟,那眼神實在是惡意滿滿,她和雲舒兩個,現在就像小雞仔一樣,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盼望著太後這個老母雞從天而降來拯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