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的第二天(1 / 2)

雞飛狗跳的新世界顯然並不能以晴琉的意誌就這樣簡單終結,晴琉認命的拽了拽自己的黑長發,頭皮便感到了一陣拉扯的疼痛。

……居然是真頭發!

所以!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晴琉第一次想要把係統給錘爛,讓一個鋼鐵直男穿女裝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啊!但沒給晴琉更多的思考時間,他的房間門被敲響了。

晴琉瞬間冷靜了下來,這個世界的任務不像上一個世界那樣,係統沒有給他下任何限製或是任務,但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他的任務是拯救希望之光。雖說他現在還一頭霧水,但係統總不會隨便亂坑他,想到這裡,晴琉就釋然了,他冷靜的打開了房門。

看到房門外站著的人後,晴琉就非常不能冷靜了,倒不是他認識來人,而是!對方的形象未免太過奇葩了吧!站在晴琉對麵的,是一個淡藍色頭發的……少年,姑且稱作少年好了,至於晴琉為什麼這樣遲疑,是因為對方的臉上竟然罩著一隻斷手,這隻手把他的臉遮擋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隻猩紅色的眼睛。最詭異的是,對方的胳膊上、肩膀上、脖頸上也有許多隻手。

晴琉木著一張臉站在門後,對方似乎在和他比賽,看誰能更加沉得住氣。

兩人相顧無言一分多鐘後,晴琉忍不住了,他微微側開了身,示意對方進來。既然能來這裡找他,那一定是認識的人吧。

隨著他的動作,在一片寂靜之中晴琉突然聽到了清晰的心跳聲,這心跳聲非常快且劇烈,晴琉懵逼的看向了這位淡藍色頭發的少年。什麼情況,這是生病了嗎?!

一時之間,晴琉慌了神,他伸手就要去扶這個人,誰知對方也伸出了手,隻不過看上去的確病的挺嚴重,因為對方的手都在發顫。

然後晴琉就聽到他開口了,的確是個少年,聲音裡帶著清亮的少年感,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聲音還在輕微的發顫,像是喜悅到了極點又在隱忍克製的感覺,“……你真的回來了。”

……回來了?什麼回來了?難不成他以前在過嗎?幸好晴琉雖然滿腦子問號,但表麵上仍然不動聲色,隻是微笑著看著對方,他輕輕的拉住了對方伸向他的手,將他拉進了自己的房間裡,然而在他碰到對方手的瞬間,他感覺到了一陣掙紮,少年的身體瞬間繃緊了。

“不行!我的手——”對方的話突然間消失了,因為晴琉已經握住了他的手。

什麼都沒有發生,正是因為這樣,晴琉更加茫然了,是他太過失禮了嗎?然而對方就這麼定定的看著晴琉握著他的手,十幾秒後,少年低低的笑了起來,這笑聲……晴琉真的不太好形容,那種濃濃的病態感撲麵而來,又帶著十足的神經質。

“是你啊,真的是你,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能夠做到這種事情……”對方顛三倒四的說著同樣的話,過了將近十分鐘,他才逐漸從這種狀態中恢複。

晴琉其實是並不想說話的,畢竟他就算偽裝的再像女孩子,聲音總是會暴露他,但眼下這個情況,他必須要出聲了,否則對方應當一個小時也說不出來一句有用的信息,光會盯著他發呆了。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話一出口,晴琉就有些愣神,他現在的聲音……比他本人要高上許多,的確非常接近一個女孩子,聽起來像是他十三歲時、還未變音的聲音。

淡藍色頭發的少年終於有了反應,他慢吞吞的抽回了被晴琉握著的手,將兩隻手都插|在了褲袋中,這回,他的聲音不再帶著之前病態的偏執,反而是有種懨懨的感覺,“走吧,老師還在等著你,我帶你去見他。”

……這個人好像突然之間將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收起來了一樣,晴琉再也感覺不到之前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的強烈情感了,要不是他會時不時的偏頭看晴琉兩眼,晴琉會覺得這個少年之前的舉動全都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

晴琉住的地方果然是一棟公寓,但這棟公寓非常破舊,住戶也非常少,少年帶著晴琉走進了電梯,不知道他是怎麼操作的,本該隻有四層的小型公寓電梯竟然一路帶著他們倆前往了地下。

電梯門打開後,黑暗席卷了晴琉,但他的夜視裡很好,所以能清晰的看清周圍的景象——到處都是醫療儀器,地麵上有許許多多管子,幾乎沒有給人落腳的地方,隻能踩在上麵行走。這間屋子並不大,所以晴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房間中唯一一張旋轉椅上的人——是一個高大的、有非常古怪的男人。

幸好晴琉從小就見慣了形形色色的怪人,所以這才沒有驚呼出聲,這個坐在旋轉椅上的男人,並沒有五官,隻能從他的臉上看到淺淺的、曾經屬於五官部位的印子,更多的就沒有了,他的身上連接著許多根管子,腦袋上也帶著奇怪的裝置,在看到晴琉後,他開口了:“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嗎,琦玉?”

……琦玉?!那一刻,晴琉的表情險些繃不住,要不是他察覺到了領路的少年也微微的側頭看向他,他根本無法確定這個琦玉居然是在叫他。

已經沒時間細想了,晴琉果斷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男人如是說。他的聲音非常低沉,但又帶著顯而易見的溫和,光是聽著他的話語,晴琉就能輕易的感受到對方對他的包容與耐心。事實也和他想的一樣,男人就這樣安靜的凝視著晴琉,雖然他的眼睛似乎並不存在,但晴琉知道,對方有辦法視物的,晴琉能感受到他的視線。

晴琉被這樣盯著到沒有什麼感覺,因為對方的視線也和他的人一樣,是十分溫和的,晴琉並沒有感到被冒犯,也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男人就像是在在看著一個故人。

“抱歉,琦玉,你剛醒來我就有事情拜托你。”男人輕聲說道。

這時,站在晴琉身邊的淡藍色頭發的少年便忍不住了,他微微上前一步低聲道:“老師,琦玉她剛醒過來,現在就派她去執行任務實在是太過冒險了,為什麼不能——”

男人伸出了右手,那是一個製止的動作,藍發少年立刻便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