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
“喂!你乾什麼!王讓你動了嗎?”少年清澈的聲音透露出不滿。
有人打抱不平了,陶初然鬆了口氣。
“她好小啊,這就是我們的王嗎?”語氣一轉,這個聲音變得無限向往,“王,我能抱著你睡覺嗎?”
……這對於社恐來說是一個不能再冒昧的請求了。
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也很冒昧好嗎?!
陶初然心裡升起了一股荒謬感。她覺得在這個瘋狂的世界,她可能是唯一的正常人。
可是如果“正常人”是“唯一”的,那麼她難道不是唯一的“異類”?
……不寒而栗。
然後是另一隻手被托了起來。溫熱的唇落在手背上,留下一個輕柔的吻。
接著是粗糲的舌頭劃過手背的濕漉漉的觸感……陶初然放空了思緒,拒絕感受。
有人捏著她裸露在外的腳趾,一路滑到小腿,好奇地揉揉按按,敦厚的聲音卻在說一些不知所謂的話:“王的腳……和我的不一樣。想被她踩一下。”
……陶初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下來的。她感到自己要被生吞活剝了。
最後有人把她抱了起來,有力的手掌輕輕鬆鬆撐著她的膝窩,她身上還掛著一堆人,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放開她。
她聽到從頭頂傳來的溫和聲音。
“王,您不看看我們嗎?”
……如果你說話就好好說,不要離得那麼近,然後把牙齒從我的耳垂上拿下來的話。
陶初然心裡想著,終於還是艱難地抬起頭,猶疑的目光帶著雛鳥般的怯懦,輕飄飄地首先落在了其中一個她覺得還能勉強接受的人身上。
是一個貓瞳少年。人群的夾縫中,他笑嗬嗬看著自己,圓圓的貓眼中一派純然的好奇。
其他人都是一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樣子,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把這個想法付諸行動了,隻有這個人沒有。
身後的生命之樹散發著白光,是這裡唯一的光源。五人包圍圈之外的地方,肝髓流野,赤地千裡。
陶初然餘光掃過了其他幾人,最終視線還是回到了少年身上。
其他四個人身上都有不同深淺程度的紅色團塊,但少年仍是純白色的。白色毛衣一看就很難打理,他是怎麼做到的呢?難道他沒有參加剛才的爭鬥?
他是可以交流的嗎?
陶初然正要開口和他說話,卻見少年在她的視線中眼睛越發熠熠生輝,因為太過興奮而露出了一種獸性的殘忍。
“王,現在不能抱著你睡。”他有些委屈地給陶初然看袖口,那裡有一絲被暈染開的紅色,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我臟了。”
“我才不會像他們一樣不愛乾淨。但是王想要我先來嗎?”他湊近,把手收到身後,然後是一種忍到不行後終於得逞的笑,“那我不客氣啦。”
黏糊糊的吻深入了唇舌。結束之後,少年還像貓貓一樣伸出舌頭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她的臉,把她唇角殘留的液體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