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四十八章(2 / 2)

“不知鬆兒姑娘本名是何,前三年又身在何處呢?”宋然看著在人群之外的鬆兒,她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衣裙,仔細看去眉目之間其實並沒有多少媚色,竟頗為冷清。

“誒...姑娘您這是何意啊?”錢媽有些困惑,不明白這怎麼從那逃跑龜奴身上,轉變到她自家姑娘身上了。

鬆兒低垂著頭,沒有看向這邊,也沒有開口說出一個字,似乎這一切都發生在她的世界以外一般。

見她這般模樣,宋然並不意外,隻緩緩道:“鬆兒姑娘不願意說,沒事,那便由我來。”

她從身旁一衙役手中拿過一套宗文卷軸,上頭記錄的是本縣三年前一起案子的判決。

“林村一場盜墓活動引發的血案,在三年前曾轟動一時,大家都知曉村裡盜竊之人死的死傷的傷,但幾乎沒有人知曉,有一個女子亦是盜墓者的同夥幫凶,那時她保住了一條命,又因自願告知了那贓物所在,最終被判了三年,關進了牢裡。”

宋然看著鬆兒繼續道:“這個人的名字叫林娟,好巧不巧,三年前是被那夥盜墓賊從青樓裡贖回的人,而再你進入青樓之前,你在詔安城北咍縣一家員外家中做著奴婢,而你被發賣的原因,是因為主母被人殺害,伺候她的奴婢沒了用處,而此案正是連環殺人案的第一起。”

“而之後連環殺手犯下的案子中,死者丈夫亦均是那青樓的常客。”宋然聲音清朗,像是一道能刺穿黑暗的利箭。

“現在這個洛也死了,還是伺候你的人,林娟姑娘,這一切也太過巧合了吧?”宋然聲音帶著些冰冷,她直直看著林娟,而後者終是緩緩抬頭朝這處看了過來。

林娟今日未塗脂粉,隻簡單用玉釵挽起了頭發,一張帶著風塵的臉上已經初顯了蒼老的痕跡。

宋然還記得自己和賀庭蕭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她和另一個姑娘一個彈琴一個跳舞,帶著標準的笑容,同現在相比,簡直像是鑲嵌了一副完美的麵具。

“姑娘說的什麼,我不太懂,我隻知曉我這一輩子風塵飄零,還總是同這些厄運接連在一起,看來之後得好好燒燒香拜拜佛才是。”她神色沒有一絲波瀾,真就像逃跑後無望的那般懨懨。

“那個叫‘洛’的龜奴並非昨日早晨離開,而是在命案發生的那個晚上,回到這個樓內,幫你拿走你收集的死者‘頭飾’,之後再同你彙合,想將之交給你。”

宋然繼續道:“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等待他的卻是有去無回,成了你幾乎完美的替罪羔羊。”

“他的確低調到令人幾乎可以無視他的存在,可就是這般渺小之人,生病之後會將錢財全部給了妻子讓她離開自己,老實到乾掉兩三人活計隻為討得一份工錢還藥費之人,讓人難以相信他會犯下這種種罪行。甚至,連他身上還帶著一把倉庫鑰匙逃跑,都顯得那麼不合理。”

宋然見她神色依舊無波無瀾,就像這個人同她一點關係也無。

“他所墜之處,有兩人走踏的痕跡。而從他的屍首身上,我們也推算出了他死亡的時間,而那個時間,這個樓內隻有你不在此處。”

宋然話音剛落,林娟便開口道:“姑娘,你說的這些也都隻是推測,那晚上我確實不在樓中,可又有誰能證明我同他在一起呢。”

林娟絲毫不顯慌張,甚至從容的繼續說道:“而且我一個女子,又是怎麼做到這般利落行凶的,我的目的又是為何?而且,有什麼更加直接的證據,說明這一切是經我之手呢?”

“好問題,此前我一直認為犯下此案的是男子,畢竟一般女子沒有這般的體力和力量來完成屍體的搬運和處置,但這並不代表所有女子都做不到,有些女子就是天生力氣大些,甚至比男人還厲害。”

宋然看向她,繼續道:“而目的,想必是你那曾求而不得的夫人罷。”

宋然說罷,能明顯感受到林娟臉色有一瞬的蒼白和怔愣,後者似乎這才真正注意到她一般,神色認真了起來。

“我是女子,姑娘,你在說什麼?”她勾起一絲嘲弄的嘴角,眸中露出不屑和厭惡。

“感情之事,何關性彆?”宋然語氣淡然,卻如轟然放入冰水的滾油,在這樓中漸起一片水花。

花樓不少人側眸看向她,雖然這朝代斷袖之風盛行,可一個姑娘這般大膽的宣之於眾,卻讓人覺得是如此的大逆不道。

“從小到大,你同她幾乎形影不離,你照顧著她愛慕著她,但這種感情卻無法告訴她,你偷埋在心底,她的婚事被父母定下,你同她一起去往她的夫家,或許那個時候也是極好的,你們依舊在一起。”

“可惜好景不長,你的主子,你心愛之人得不到丈夫的忠心,他流連忘返於青樓中的各色姑娘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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