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來想了想,梁憶瑾大概琢磨出來彥卿剛才為什麼不痛快了。
所謂小醋怡情,她不該對他身邊這些鶯鶯燕燕視若罔聞的,隻是這個度可不好把握,要介於撒嬌跟討人嫌之間,既不能真的成了妒婦又得恰到好處地讓男人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梁憶瑾懶洋洋地趴在貴妃榻上,搜腸刮肚地思量著吃醋該是個什麼樣子。
可真是難為她了,她連能用來參考的類似的經曆都沒有,從小到大隻有彆人羨慕她的份兒,她什麼時候羨慕過彆人,跟彆提拈酸吃醋這種小家子氣的作為了。
冥思苦想了半天,還是沒個頭緒,想得梁憶瑾都有些困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揚聲叫了芊兒進來伺候洗漱。
“不等王爺了?”芊兒還惦記著下午那檔子事呢。
“王爺今日大概不會來了。”
其實梁憶瑾也說不好,剛才出門的時候他反正是笑了,應該也算是消氣了,消氣了大概就會來了?
又或是,端架子要端到底?
梁憶瑾又想起他剛才突然冷下臉讓她走的樣子,說不憋屈那是騙人。
“要不,奴婢去請殿下?”芊兒知道梁憶瑾的脾氣,已經主動往書房去了一趟,再去第二回恐怕是不可能了。
梁憶瑾轉首看了眼窗外,輕輕歎了口氣,“還是我自己去吧。”
芊兒怔了怔,“那奴婢給翁主打燈。”
“不用,我自己來,”梁憶瑾對鏡理了理了發髻,臨出門前對芊兒道:若是過半個時辰沒回來,你也就歇下吧。”
“是。”
望著梁憶瑾的背影,芊兒真是五味陳雜,她家翁主變成現在這樣,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
梁憶瑾一路盯著麵前微弱的火光,腦中卻像是下過一場大雪,白茫茫一片。與彥卿的相處的時間越久,無力感就越中。她那點從話本子裡學來的紙上談兵的伎倆,眼看著已經無法應對了。
可彥卿呢,他究竟到了哪一步?
一抬頭已經到了書房門口,梁憶瑾定了定心神,彎腰將燈籠熄滅,還未及叩門就聽見一聲:“進來吧。”
心間一顫:還真是來對了。
她輕輕推開門,見彥卿換了一件暗色的勁裝深衣,詫異道:“殿下是要出去?”
“在等你。”彥卿朝著右前方點了點下巴。
那是一套女子胡服,適合騎馬。
“換上吧,我帶你出去一趟。”
彥卿說話時沒什麼氣力,興致不是很高。
梁憶瑾也不敢多問,抱起衣裳往屏風後躲了躲。
“尺寸合適嗎?”彥卿散漫的嗓音傳來:“要是合適的話我就吩咐照這個多做幾套,去山戎的時候剛好穿。”
“多謝王爺,”梁憶瑾從屏風後出來,眉宇間有淡淡的欣喜,“王爺找的衣裳尺寸正合適。”
“不是找的,是專門給你做的,”彥卿勾了勾手,“走近點我看看。”
“殿下您竟然知道妾身的尺寸?”
換上緊俏的胡服,梁憶瑾身形的優勢更顯,肩平腰細,玲瓏有致,真是讓人……
愛不釋手。
“我自然知道,”彥卿扣住她的手腕,把人往懷裡帶了帶,另一隻手順勢拔掉了她綰頭發的玉簪。
青絲如墨,拂過麵頰,帶著馥鬱的玫瑰花香。
作者有話要說:
梁憶瑾:老公非得讓我吃醋,咱也不會演,咱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