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澈，退下吧！”
房門關閉，蕭長鈺用了力道的手，給她按在了八仙桌旁的椅上坐了下來。
“長寧，你還小，我們時日還長，總會忘了顧澈的。”
陸茗兒垂眸一直不說話，蕭長鈺看著她，長歎了口氣，吩咐了錦嬤嬤拿了些飯食。
“長寧，先吃些東西吧。”
心思飄忽的陸茗兒應了一聲，扒著手裡的白飯，這樣子落在蕭長鈺眼裡，讓他心疼了起來。
伸手倒了杯酒水給她：“長寧，你報了仇該是高興的，我們今日不論婚約，隻當至交，把酒言歡可好？”
把酒言歡...陸茗兒恍惚響起之前和顧澈也說過，嗤笑了一聲後，她拿起杯直接飲了個乾淨。
“按母妃來說，你還該叫我聲哥哥...”
蕭長鈺不知如何開口，莫名蹦出這麼一句，陸茗兒隨即笑了出來，他說的確實是，那就把他當個哥哥吧，也挺好。
這麼想著，陸茗兒突然放鬆了不少：“長鈺哥哥...那我們今日不醉不歸。”
她叫了一聲，就又拿起來酒壺給兩人杯裡倒滿了。
蕭長鈺頭次被這麼稱呼，心裡一震，若她日後都是這般稱呼他，也是好的，總比王爺要親近許多。
“好，今日我就陪長寧不醉不歸。”
幾杯下肚，陸茗兒壓根沒什麼量，又是酒入愁腸，似乎醉的就格外快。
她側頭靠在了蕭長鈺的肩頭：“長鈺哥哥，我心裡不舒服...”
蕭長鈺長歎了口氣，這吃自己醋的，他當真也是頭一個了，趁著現下，讓陸茗兒絕了這亂七八糟的心思。
“無事，會忘記的。時日長了總會忘的。”
陸茗兒搖了搖頭，抬起了有些醉意氤氳的眸子，那眼圈掛著淚，看著好不可憐。
“可是我好愛他，這兩世了...我頭一次愛慕上一個人”
兩世？蕭長鈺緊蹙了眉，她雖醉了，卻明顯不是胡說，未貿然問她，他隻環著她的肩頭輕聲說道：
“長寧，人活一世，何來兩世，你這還真是醉的不輕了，不能再喝了。”
陸茗兒酒意上頭，前世積累的痛和委屈，猛然就在這一刻控製不住流露了出來。
“長鈺哥哥...我沒醉，我活了兩世...第一世的陸茗兒淒慘無比...”
蕭長鈺雖震驚，但未曾打擾她，他不信鬼神之說，但誰又說的好會有什麼是他們不清楚，卻又真實存在的呢。
“我被陸霜兒的小廝打暈，被山賊侮辱，都城裡皆知我失身了，陸程吾就讓她用我的身份嫁給了雍王，後來我就被我爹賣進了雍王府..”
陸茗兒隻簡單陳述，而蕭長鈺卻能從這隻言片語裡，感受到她上一世的痛苦。
原來她對陸霜兒做的，都有出處...
“長寧無事，都過去了，害你的人，哥哥都會讓他們不得好死的！”
語氣裡的偏寵，讓陸茗兒恍惚了起來，眼前的人似顧澈，又似蕭長鈺，她有些分不清楚了。
“顧澈..你知道嗎？雍王府裡的小廝，就如顧府的小廝，對待陸霜兒一般，對付我，我早就不是不通情事了。”
顧澈的名字再次響了起來，蕭長鈺長指微微握緊，他輕搖了下靠著的女子，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