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2)

紅了...他指的好像是我的耳垂。

我忽然心底一跳,推開了他的手,後退一步。同時雙眸也離開了他掌心遮蓋的範圍,看到外麵情況的同時也看到了距離我很近,站在我麵前的混血少年。

瑟裡微微挑了下眉,但是卻沒有過多疑惑或者詫異的神情,隻是微微垂著眸看著我,眼底帶著一點點斂起來的笑意,不是很明顯,但是卻很清晰。

我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扯了扯他的衣袖,“先做正事。”

而且那邊胡子和弓箭手死不瞑目,白袍傷心欲絕臉色蒼白,我們卻在這邊...卿卿我我?我感覺要是npc可以複活的話,他們想做的第一件事怕不是把我們打出去。

瑟裡輕笑了下,看了看我,沒有說什麼,老實的收回了手,跟著白袍走上前,蹲下查看倒在地上的胡子和弓箭手的傷勢。

毋庸置疑,他們都是死於狼人之手。

我不由的看向白袍,她此時頭頂的兜帽也掉了,露出了她蒼白的臉龐,但她卻像是沒有察覺一樣,隻是伸手去碰了碰弓箭手的臉,似乎是很不可置信的樣子。

“加布裡,加布裡。”

我重新捋了一遍思路,心底的懷疑開始偏向白袍。

不是我變卦變得快,而是,現在事情進展的就像是電影的大結局一樣,所有的線索、事件、結果都鋪在了明麵上。

就像是給了你前提條件,中間的過程,隻需要輕輕推算就可以演算出結果一樣。

結局和結果一下子變得明朗而簡單。

哪怕不用任何邏輯與事件的推理,隻是單看最表麵最淺顯的狀況,目前活著的我們三人當中,毫無疑問,白袍的嫌疑是最大的。

我抿著唇想了下,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們的情況。

我看向瑟裡,他站了起來,彎腰用手整理了下擺,然後直起腰身,轉過身看著我,對我輕輕一笑。

我微微一怔。

我大概有些能理解瑟裡要用化妝遮蓋住自己的相貌的想法。

實在是...哪怕僅僅是混血,他體內由精靈血脈所展現出的美貌就已經能夠讓人失神了,再加上瑟裡其實總是能夠笑的很好看,這讓他的相貌增色不少,他處於一群矮人之中,就像是藏在普通石頭之中的一塊美玉一樣。

......啊,當然,我不是說矮人就全部長得醜的意思。當然也有好看的,比如說此時蹲在地上的NPC白袍。

但是,瑟裡和他們不是一個維度的。

瑟裡來到我身旁,跟我一起看著因為弓箭手死亡而變得非常傷心的白袍。

在白袍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了之後,瑟裡語氣中帶著清淡的笑意對她說道,“既然你已經哭完了,那麼我們來談一談吧,白...”

瑟裡微微一頓,然後抬眸眼神帶著一點莫名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眸子裡接著湧上似笑非笑的笑意,然後他改了口,“卡蘿小姐。”

我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還有一點莫名尷尬。

怎麼了!我叫我的外號,你叫你的名字不就行了嗎,誰要你一開始跟著我記的。

瑟裡一隻手自然的背後,腰背挺得很直,我側過頭就可以看到他那道從上而下被衣服勾勒出的背部弧線,以及被衣服束住的細腰。

我默默移開了視線。

作為男性,瑟裡肯定比我力氣大,身形雖然纖細,但總也比我要稍微強一點。

但是我每次這樣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身形總是會讓我覺得,他很纖細瘦弱,帶著一種少年人的脆弱美感。

瑟裡的下巴有一點尖尖的,但是他笑起來卻很好看。

此時他微微揚著下巴,唇角帶著一些笑意,隻不過這笑意有些浮於表麵,沒有完全浸入他的眼底。

看著這副模樣的瑟裡,我總覺得他這個時候好像是在談生意講條件一樣,臉上罩上了一層完美且虛假不容他人看破的麵具。

白袍抬起頭,她悲傷的情緒已經慢慢收斂了,但還是眼角紅紅的,“你在說什麼。”

瑟裡撥弄了下手指,然後抬眸看向她,“凶手,是你吧。”

白袍冷靜,甚至是冷淡的看著他。她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下,輕搖了下頭,似乎是不想和瑟裡爭執。

瑟裡走到我麵前,仿佛是擋在了我和白袍之間。

我目光微移,看到了他腦後金色的頭發。

我聽到瑟裡緩著聲音,一條一條的在重新複述著這幾天的事情。

在說到了弓箭手失蹤的事情後,他看向白袍,“我想,一切應該都是你在暗地裡主導著的吧。”

白袍緩緩皺起眉,但她還是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似乎是想看看瑟裡到底能講出什麼來。

瑟裡:“我還沒有猜到前因,隻是猜到了這中間的過程。”

“你也受到了村長的邀請,而且你是第一個到來的,所以你知道我們幾位獵狼人會全部齊聚村莊裡,為的就是將所有狼人鏟除掉。於是第一夜,你給狼人傳遞了消息,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第一個白天,你偽裝著自己,在第二晚,因為你知道,我讓那對情侶去南方守株待兔,而你並也並不想就這樣坐以待斃,於是決定主動出擊。隻要除掉了我們幾個人,那麼從此這些狼人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了。”

“所以那晚看似是那對情侶守株待兔受狼人,實則他們已經成為了狼人的獵物。你命狼人殺死情侶後,迅速想到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可以幫助你一個個的殺掉我們,於是你讓狼人將情侶的屍體丟進來,讓我們能在第二天白天儘快發現。”

“第二天白天,我們發現了屍體,所有人都很震驚,雖然判斷出了他們是死於狼人之手,但卻沒能去聯想幕後指使人,隻是單純疑惑狼人為什麼會將屍體搬回來。是你,提到了加布裡有一個妹妹,接著,也是你講述出了那個故事。”

我有些疑惑的皺了下眉,艱難的想把自己的思緒從瑟裡的講述中抽出來,但是因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大腦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一下子有些混亂。

還沒有等我去細細思考著什麼,瑟裡就又繼續說道。

“奇怪的點就在這裡,明明那對情侶的死是狼人造成的,而狼人,也許隻是單純的獵殺了他們,也不一定是受到誰的指示,而弓箭手,雖然有一個妹妹被矮人村民殺害,但他要複仇,也不一定需要借助狼人之手,不是嗎?”

瑟裡身子微微一動,眼底帶著虛虛的笑意,唇角微勾,他的思緒似乎是很清晰,侃侃而談,語速略快,讓人情不自禁的就跟著他的推理和講述走。

“是你,抓住了節奏,帶走了我們的思緒,讓我們在那一刻將弓箭手和狼人歸於同一陣營,即使他不是隱狼,但卻是你,讓我們認為他有危害,因此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一些說不清楚、與當時局勢無關、但卻可以打擊弓箭手的罪名扔給他,從而讓他被關在屋子裡。”

“第三晚,你指示狼人帶走了弓箭手,接著把他殺害。然後你就提出了尋找狼人以及尋找弓箭手的提議。因為我總是和千花在一起,所以你要一下子對付我們兩個不方便,即使有狼人幫助,你也不敢冒險,所以你提議兵分兩路,這樣,你成功的和胡子分到了一組。”

瑟裡的視線移到白袍身後,看向倒在地上的兩人,“現在就剩下了我們三人,我和千花自然是一起的,我信任她,我知道她絕不會是隱狼。那麼隻有你,而且,也隻能是你才能做到這些事。你有幾名狼人呢,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白袍臉色蒼白一片,她踉蹌的站了起來,雖然神情中還有著剛被打擊的灰敗,但是眼眸卻很亮,“你在、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