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麗對於男人們的套路並不陌生, 揚起下巴學著洛基，做出一副施恩的矜貴樣：“準了。”
“我叫Neal, 來這是為了證實一些推測。隻可惜你們FBI管轄了所有的美術館，倒讓我多了點阻礙。”名叫Neal的男人一點都沒有受製於人的窘迫, 反而姿態輕鬆地掌控著談話節奏。
[所有美術館？阻礙……]
作為一代優秀的雇傭兵, 菲爾麗的成功不可能僅僅仰賴她的攻擊值，委托中或多或少都需要執行者進行情報分析。她沒有夏洛克那樣天賜的腦子, 靠的便是野獸般的直覺來抓住關鍵線索。剩餘的，就需要大量的任務來積累經驗。
既然提到所有的美術館, 那就意味著眼前的男人與目前的四起案件都有關係。換言之, 他很有可能就是FBI目前在找的嫌犯偶像。
而且隻當做阻礙, 說明他還能通過其他途徑混進去。那男人的職業就很值得玩味了。
若是又要和這麼多藝術品扯上關係, 那可供選擇的人群就更有限了。
“盜賊？修複師？收藏家？黑市買家？藝術家？贗品師？”菲爾麗一個接一個報著不同的職業名稱，在看到Neal不自覺笑得更光彩奪目的那一刻停下了話語, “啊，猜對了是吧, 贗品師先生。”
“你不是FBI探員。”Neal也從對方這一係列的野路子操作裡感覺到了不對勁。
菲爾麗還記得霍奇之前教的官方流程, 從口袋裡拿出工作證晃了晃：“雖然是被請來的外援，但目前也算正規的探員。”
Neal順利聽出了言下之意, 放下了一直舉到現在的雙手：“那一會就拜托你幫我進去查看線索, 晚餐時我會將我這的信息都告訴你。”
“成交。那作為誠意不如你告訴我一下, 還有哪幾個美術館有你的作品。警員的人力多, 可以提前蹲守。”
孔雀藍的眼睛狡黠地眨了兩下, 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好的, 我懂了。”菲爾麗收起七星刀打算歸隊調查美術館內部。
“那我也去為晚餐做一些準備。”
美術館歇業，內部安靜到有些駭人。雕像、銅像的身上披掛著斑駁的投影，像某種混沌黑暗的邪惡生物，即將吞吃闖入館內的弱小人類。
菲爾麗站在成屍現場，湊近仔細觀察著被屍體模仿的那幅贗品油畫。可以說若不是Neal自己承認，以菲爾麗的藝術造詣完全看不出真偽。
當然，她的水平怕是連這是一幅20世紀風格的油畫也瞧不出來。若是你問兵器機甲，她也許能同你說上個一天，但是關於藝術品，能認出出《蒙娜麗莎的微笑》、《向日葵》都要感謝僅存的小學學曆。
“想要好好練習魔法，就記得彆讓你的戰鬥本能控製你。對於他人呼吸、行動的辨認會影響你的五感，你必須去感受能量的流動。
哦，不！！這已經是……哎，希望法師給的陶罐足夠堅強。”
“是讓你感受周圍的能量，不是去牽動和引爆。你給我住手，立刻，停！我看你是不適合在後院練習，還是河邊適合你。
我前兩天還看見電視台介紹下周有煙火大會，我看你去那練習練習，他們都不需要再購買煙花。廢物利用多好啊。”
在海灣能量暴動後，菲爾麗便在古一法師的建議下，開始係統地接受魔法訓練。也不知是不是職業特性的關係，她的“小老師”們總是擁有足以匹敵傳世批評家的嘲諷技藝。
女孩自然不負眾望，臉皮的厚度比魔力控製增得還快。被罵狠了直接當著正主的麵拿個小本本記下他們的辱罵金句，美其名曰“這麼會說話，我晚些時候替你出本書”
當然，二對一的精英輔導班昂貴但也效果顯著。起碼今天站在美術館裡，菲爾麗就能輕柔地將魔力擴散開，附著於場館內的每一個角落。
而隨著魔力的覆蓋，菲爾麗的感知就不再局限於五官去接收，而是隨著魔力，遍布於美術館的各個角落。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宛如微縮模型一樣，平攤於她的眼前。
美術館館長的心率不齊，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保安在入口處偷偷和他的女友發短信。
清潔工在廁所洗拖把，哦，他還撓了撓屁股。
藝術品上覆蓋著薄薄的一層灰，但是能量沒有異常，隻是尋常的作品。唯獨在美術館的入口處，菲爾麗的能量感受到了異體的排斥，那是幾縷即將徹底消散的能量。
前兩天紅骷髏來店裡吃飯的時候也看見了能量波動，據洛基所說是某種改良武器，那這裡的能量也是嫌犯半夜進入美術館時所用的特殊工具？
菲爾麗在確認沒有遺漏現場情況後，向霍奇彙報了這次的搜查結論。
“這類嫌犯有什麼常見的特征嗎。”
“他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向某個特定的人展示自己忠誠與喜愛，和跟蹤狂的行為邏輯相似。所以一般年紀不大，在20=30歲，內向敏感。
問這些你是有了推測吧。”
女孩從來就不熱衷於查找凶手，這次刻意的追問顯然是已經有了推測。
菲爾麗想想霍奇的BAU小組理應不管盜竊詐騙案，以他的性格若是答應不細查Neal，她也能明著直接把贗品師先生的情報交給BAU小組，不用費心騙這幫子人精。
“我認識好幾個情報販子，明天他們會幫我約見重要線人。機會隻有一次，我想儘量框定嫌犯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