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2 / 2)

不論他修為增進了多少,掌握了多少權力,在她含著威壓的審視之下都會被打回原形。

冷景宸逞強地壓下自己的恐懼,“我、本殿在外麵看裡頭多時無動靜,一時擔心長姐,才不得已、你問他們——他們能給我作證!”

冷景宸手往旁邊一指,看到了簇擁在他身邊侍衛,終於重拾底氣,挺直了腰杆。

他畢竟不是當年那般弱小,手中還握著一支魔衛。

冷柔危瞧著他,半晌竟是笑了,像是氣的,又像是被他這副模樣蠢的。

冷景宸實在不算聰明,天賦也中規中矩。

原本先天的條件不好,後天努把力,還是能突破不少壁壘。

可他修煉功法和秘境曆練也不見用功,靠著魔族秘寶拔苗助長,才有了堪堪三重的修為。

也不知道小報長老到底為什麼會支持他,還將夜巡衛交到了他手裡。

冷柔危忽然從椅子上起身,朝冷景宸走過來,她往前走一步,冷景宸就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一直到冷景宸後背抵到殿內漆黑的玉柱,退無可退。

冷柔危本就纖細高挑,冷景宸不過比她高半個頭,如此一看,竟像他被她逼到絕地。

冷景宸試圖硬氣一點,故作輕鬆地笑道:“長姐,看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我也是關心長姐的心切,怕你出了什麼岔子。人多手雜,我也跟你說過的。”

“打擾長姐休息,是我不對。不如我這樣,改日登門賠罪。”

說完這串話,他暗暗長舒了一口氣,觀察著冷柔危的反應。

冷柔危微微偏頭,若無其事地撫平冷景宸衣襟上的褶皺,又將他的衣領輕輕扯平。

冷景宸僵著身子不敢動,聽她道:“本宮的弟弟今天這麼關心本宮,本宮確實也有一件事要讓弟弟知曉。”

她略一抬手。

桑玦會意地走上前,拔.出刀,在地上敲了敲。

那柄黑色長刀中間猛然脹大,像是蓄力一般,猛地吐出一具身體,死魚一樣滑落在桑玦腳邊。

身體已經被刀靈吞噬得血肉模糊,有些地方露出森森白骨,臉上也潰爛了一半。

奚瓏痛苦地呻.吟著往冷柔危腳下爬,他像是被什麼恐怖的東西折磨得神誌不清,一邊懺悔他與冷景宸聯手的計劃,一邊哀求她放過自己。

他身上的鮮血滲到漆黑的大理石地麵,彙聚成細流,反射出三人的影子。

在魔界,這樣的景象見怪不怪。

可他每多說一個字,冷景宸的臉色就白了一分。

他飛速瞥了一眼冷柔危,指著奚瓏斥道:“一派胡言!本殿何時指使你做過這樣的事?本殿今天就將你這個血口噴人的家夥就地正法!”

一把拔出腰間佩劍,刺向奚瓏。

“錚”的一聲,桑玦的黑色長刀與他的劍相抵,兩人交戰三個回合,冷景宸手中長劍就被震飛出去。

“啪嗒”,桑玦的血滴落在地,他腰間傷口已經將衣衫染出了一片地圖樣的花斑,整個人卻毫不在意。

他提著刀向冷景宸走去,冷景宸被一群侍衛扶住,他匆忙下令,“給我擋住他!”

大殿之內,冷景宸率領的夜巡衛和桑玦驟然形成了對峙之勢。

“殿下是怎麼想的?”桑玦微微回頭。

他一人麵對幾十人之眾,也絲毫沒有退卻的考量。

挺拔地站在那裡,果然像一把鋒利的刀。

隻不過,這把刀看起來,裂痕已經很重。

冷柔危也不禁忖度,他到底還能撐多久。

“長姐,你相信我,我是被汙蔑的,你不能聽信他一麵之詞!”

冷景宸盯著桑玦,忽然抓住什麼似的,斥道:“你是公主近侍,是和這件事最直接相關的人。他死得這麼慘,是不是你為了爭寵才把他折磨成這樣?是你讓他來構陷本殿的,是不是?”

冷柔危輕笑了一聲,漫無目的地扯著手中披帛,抬頭,“既然這樣,那不如全都抓起來,審問一番?”

“夜巡衛。”冷柔危驟然揚聲。

魔衛麵麵相覷,在冷景宸和冷柔危之間徘徊,麵露猶豫之色。

魔宮之中,少主之令無人不能調遣,但他們……又直接從屬於二殿下。

少主的意思,要抓的人顯然包括二殿下。

僵持之間,冰霜在殿內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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