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2 / 2)

在桑玦身上已經花出去一根魔藤,一滴精血,一個魔果,以及馴服的精力。

如果這個時候,她這把刀折了,便算作她的損失。

不論如何,損失總是叫人不快。

一陣風吹來,將冷柔危的裙擺吹離了石階,而她因不快的情緒牽扯,一時未察覺,華貴的裙擺眼見就要貼在石階旁積了汙水泥濘的浮雕上。

淡香先於人襲來,似有琴弦無聲撥動了一下。

冷柔危頓足回頭,一雙手及時地接住了她的裙擺,令它免於臟汙。

“殿下。”

桑玦站起身來,手中還握著她過於長的裙擺,意氣風發地揚起頭,“我贏了。”

濕漉漉的卷發垂在他額邊,光潔的臉頰染了血,像是作畫的人在純白的山茶花瓣上不慎落筆,多染了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身上已經破敗不堪,胸膛的呼吸起伏未定,顯然是剛剛結束一場惡戰,眼睛卻泛著明亮的光彩,沒有絲毫疲憊,反是興致勃勃,暗含挑釁。

冷柔危視線掃到他的手。

桑玦騰出來一隻手,翻過來給她看,得意道:“我乾淨著呢。”

“嗯。”冷柔危收回視線,回身繼續向前走。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走著,僅有一階之遙。

桑玦拎著冷柔危的裙擺,略一垂眸就能看見她盤起的發髻下露出一截雪白細膩的頸子,一時有些心不在焉。

冷柔危在前低聲道:“賀雲瀾死了嗎?”

賀雲瀾這人身上有一種旁人不能企及的“運”,上一世他幾次生死之間都能逢凶化吉,每次遇到秘境,一定能拿到其中最好的法寶。

冷柔危的直覺告訴她,賀雲瀾不會那麼輕易死。

聽到這個名字,桑玦不知想到什麼,諷笑一聲,“他逃了。”

“逃了?”冷柔危有些詫異,一切卻又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不禁狐疑,重生後的賀雲瀾不可能不知道魔神遺塚裡有什麼,他鏖戰這麼多天,為何在這個時候逃了?

桑玦狀似漫不經心道:“站在殿下麵前的是我,殿下提他,怎麼,是要反悔?”

冷柔危自然知道他說的反悔是什麼,平淡道:“本宮說過,天材地寶,任你挑選。”

桑玦混不吝道:“我也說過,我不要。”

冷柔危的腳步頓了頓,回過身,看著他的眼睛。

桑玦亦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隱約的較量在兩人之間拉開。好像她要是真的說出反悔,下一秒他就真會做出什麼。

兩人已走到祭壇前,這裡是最高處,彆人無法企及的地方,隻有她們兩人。

冷柔危自然不可能同意那樣荒謬的事,問題在於,一開始她出於馴服的考慮,的確作出了許諾。

若按她以往的作風,她會態度強硬地要他接受她不可能答應他的事實。

但,馴服就失去了意義。

這是一個張弛有度的遊戲,過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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