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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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玦在魔神遺塚的罡風卷起的時候化成了妖身,用絨毛很厚的尾巴將冷柔危層層圈住。

如果冷柔危沒有亂動的話,桑玦應該會和她墜落在同一片地方。

他睜開眼,坐在一望無際的蘆葦叢中。

意識到這裡隻有他一個人,桑玦撐身站起來,對著遼遠的原野喊了幾聲殿下,都不見冷柔危的回應。

他合上雙目,世界在他的眼中變了一種模樣,千萬種氣味如遊絲般浮動,像一條沒有始終的線。

他回想著她的味道,她的神情,語態。

回想著她黑暗中故意扯住他逃跑的尾巴纏繞在指尖,輕輕掐了一下,因為情緒有些置氣慍怒,而變得浮動的淡淡冷香。

他妖身還不穩定,不能維持太久,冷柔危帶給他的感覺奇怪極了,又十分陌生,所以他那時推開了她。

桑玦專注地從自己衣衫上分出冷柔危留下的那一縷纏綿未絕的氣息,尾巴上柔和酥麻的觸感仿佛許久還在,回憶起來,那似乎是一種奇怪的舒服。

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灼熱起來,像是有股暗自流淌的岩漿,炙烤著他的血液,冒出熱氣來,讓他口渴。

這種灼熱令他分神,總是想起一個念頭:好想再被摸摸尾巴。

想到這裡,他又猶豫起來。

桑玦是一個向來果敢的人,獨獨遇到尾巴的事會猶豫。

他不滿意這條斷掉的尾巴。

桑玦收斂心神,集中注意力,終於成功分出了冷柔危的氣息。

他將一端係在尾指上,另一端向黑暗的世界中探去。

感應到冷柔危的氣息似有若無的牽引,桑玦立刻睜開眼,朝著一個方向趕去。

在蘆葦叢中一路追蹤,桑玦漸漸捕捉到了上古魔獸的氣息。

不好,上古魔獸一定是和她落在同一個地方了。

桑玦趕過來時,見到就是巨大的蘆葦編織成的繭,下一秒,它轟然破碎成千萬片,飛濺無數血花。

賀雲瀾執劍對著‘他’,冷柔危則親手用霜縛剜出了‘他’的心臟。

眼前畫麵如此直觀,令桑玦刺眼地皺起眉。

當討厭一個人的時候,是會產生更強的勝負欲的。

不僅自己的任何一處不能輸給他,身邊的人也要一起討厭他才對。

眼見的事實是,賀雲瀾和冷柔危在一起,他們合作了,對付的那個人形象還是‘他’。

明明贏的是他,可他莫名卻又輸了。

就在這時,冷柔危回頭看見了他。

少年額前的發絲有些散亂,胸腔起伏,像是趕路過來的,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卻沒有說話,身上的氣壓很低。

冷柔危認出了他是真正的桑玦。

憑著多年對手的經驗,冷柔危對他身上的氣質實在太過熟悉了。

桑玦的生命力在此世是獨一份,他的眼睛也是融和了純然和野性的獨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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