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2 / 2)

原來冷景宸的最後一張底牌是靈降。

她算準了冷戈不會放任冷景宸生死,會給他助力,但她著實沒有想到,冷戈對他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不惜親自靈降到冷景宸的身上,冒著將他這副身體撐破,兩魂俱傷的生命危險,也要幫他打贏這場戰鬥。

看來她還是低估冷戈對冷景宸的一片重視之心。

她將冷景宸上下挑剔地打量了一遍,半天也沒有挑出來他究竟哪裡值得冷戈做出這樣這樣付出。

即使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冷戈依然給了比她更多的真金白銀的付出。

若冷景宸隻是一個尋常的路人,她隻會覺得他又壞又蠢。偏偏她是魔尊的女兒,所以才會因為不公而惱火。

她已經壓抑了太久,自欺欺人地不去在乎,以為就能避免不公帶來的傷害。

但自從她從桑玦的眼睛裡看見自己,自從她拿起這把弓.弩,她就越來越清晰地知道,她十分在乎公平。

那些對自我的質疑和隨之而來的情緒不是不去看就會不存在的,前世到今生的每一個細枝末節,冷柔危都記得清清楚楚,非常在意。

前世她已經壓抑太久,也忍耐太久了。

重活一世她慢慢明白,她不應該質疑自己值不值得,配不配,而應該質疑有的人的心偏不偏。

就像賀雲瀾一樣,從不將錯誤歸咎於自己,而是推給彆人。

從前冷柔危覺得賀雲瀾太過自我,現在她覺得這種心態很好。

總反省自己,就總會有源源不斷的錯誤,去挑剔彆人,那自己就不會有錯。

冷戈既然不願給她公平,她就親手創造一個公平。

她嘲諷地笑了聲,拿起弑神血弩又向冷景宸身上瞄準起來,慢條斯理地從一處移到另一處,刻意提高了聲音道:“你我之間的決鬥,父尊怎麼會參與呢?弟弟是不是忘了,這是少主之爭。父尊他已經是魔界尊主了啊。”

冷景宸隻覺得身上被她瞄準過的地方,一陣一陣的電流經過,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艱難地躲避著冷柔危的瞄準,急切的聲音甚至帶了哭腔,“父尊你聽見了嗎?你再不來幫我,我要被她殺了!”

符紙快要燒儘了,另一端卻沒有任何反應,一陣風吹過,它就化成了灰燼,揚在冷柔危眼前。

冷柔危撣了撣落在她指尖的浮灰,歎息了聲道:“其實你若是不告訴他我拿到了弑神血弩,他興許還會靈降到你身上,幫幫你。以你現在這副身體的狀況,他過來不僅什麼都做不了,還隻會白白送死。”

冷景宸捂著胸口後退,雙目通紅,難以置信,“不可能的,他怎麼會拋棄我?他怎麼會拋棄我!”

他繼續拿出傳訊玉符點亮,玉符明明滅滅,像是壞掉了一樣,始終無法和對麵取得聯係。

冷景宸像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因為沒有得到糖果,氣急敗壞地將玉符摔了個粉碎,“父尊你明明說過隻要我叫你你就會來的,你為什麼言而無信!”

冷柔危握著弑神血弩,步步走近,冷淡道:“那你現在知道被拋棄是什麼滋味了嗎?”

他就是太受冷戈的寵愛了,以至於一直以來才會這樣有恃無恐。

如果他知道被關在萬魔塔中半個月,日日在幽暗不見天日的屋子裡,聽著神誌未開的魔物哀嚎哭泣,不得安寧是什麼感覺;

如果他知道被那些混沌的魔氣頻頻地拉回到最不願回憶起的記憶中,無論如何衝撞、請求也不會得到回應是什麼樣的滋味;

他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地憤怒,而是該閉嘴沉默,不含一絲期待。

他得到的教訓實在是太少了,甚至因為有冷戈的傀儡護著,他是一點懲罰也沒有受到過。

既然冷戈不會教,那就由她這個長姐來教。

仿佛是感應到主人的殺意,弑神血弩身上的煞氣興奮地跳動起來,像是燃燒的墨色烈焰。冷柔危冰冷的灰色眼瞳垂視著冷景宸,仿佛在看一個死物。

冷景宸在絕望中恐懼滔滔不絕地湧起,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不禁打了個寒噤,結結巴巴道:“長、長姐,我知錯了,你饒了我好不好。我不該,我不該生了和你爭位的心思。你放過我,我以後都不再惹你了,好不好。”

“不好。”冷柔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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