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2 / 2)

冷柔危收緊手中霜縛,意圖再戰,賀雲瀾劍氣外放,與她針鋒相對,打定了主意要護住小憐。

“阿柔,你不要因為自己一時的情緒蒙蔽了雙眼。”賀雲瀾情緒穩定,像是看穿了她,“她連妖力都沒有,怎麼可能是妖?”

他置身事外,冷靜沉著,好像一切都是她無理取鬨。這副樣子,這副說辭令冷柔危越發火大。

他已經看出了她有情緒,卻對這情緒置之不理,反來指責她。

冷柔危步步緊逼,一雙眸子裡是壓不住的怒意,指著小憐揚聲道:“要是我看見她剛才化形了呢?”

賀雲瀾看她那一眼,似是覺得她不可理喻。

“撲通”一聲,小憐倒在雨泊中,臉上霜雪一直凝到睫毛,虛弱不已。

賀雲瀾回頭看了小憐一眼,再看向冷柔危手中的霜縛時,滿眼責備,他壓著情緒,似在容忍,“你不要無理取鬨。”

小憐道:“劍君哥哥不要為我生氣,都是小憐不好,讓姐姐誤會了。”

“與你無關。”賀雲瀾一甩袖,蹲下身將小憐抱起來,冷柔危看著賀雲瀾忙碌的背影,雙目發脹,攔住他質問,“今日你寧肯相信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也不肯信我?”

賀雲瀾平淡無波地回眸,“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什麼人,我自有決斷。”

他克製的語氣和眼神像把鈍刀。

賀雲瀾抱著小憐,踩著積水大步離開,將冷柔危留在原地。

冷柔危的衣衫漸漸濕透,臉上也儘是雨水,她卻一動也沒有動。

她看得分明,那霜雪是如何自發地在小憐的臉上漸漸凝起,她又是如何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微笑。

但冷柔危是一個驕傲的人,縱是被賀雲瀾誤會,他既然不信,她也不肯再多辯解一句。或許這是冷柔危從小和那個女人的相處中習得的經驗,她已習慣在遇到傷害時不發一言,倔強忍受。忍受就是她對峙的方式。

賀雲瀾的背影越來越遠,他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回頭的意思。

他的篤定和決絕讓冷柔危覺得自己錯了,心中一個聲音不斷地在盤問著她:

——是她太過強勢,太過自我,才讓賀雲瀾在這樣的關口也不肯相信她嗎?

——或許她應該像小憐那樣,柔和一些。這樣賀雲瀾是不是就更有可能相信她的話呢?

——如果她像小憐一樣示弱,賀雲瀾是不是就會更喜歡她一些呢?

這些想法卻又讓冷柔危覺得有些荒謬,不理解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有些不像她。

她站在雨裡許久,一時竟有些不知何去何從。

就在這時,銀灰色的“小狼”不知從哪裡出現,繞著她腳邊走,仰頭看著她。

它的皮毛也被雨水淋了個透,一雙眼眸清透漆黑,像雨水濯洗過的黑曜石。

——就如同現在,冷柔危在山洞裡見到的這副樣子一樣。

那應該是冷柔危第一次見到“小狼”。

她見它不走,仿佛是通人性一般,便蹲下身,指尖點了點“小狼”鼻尖,語氣落寞道:“你也是這樣認為嗎?”

“小狼”鼻尖蹭了蹭她的指尖,似乎是在搖頭。

冷柔危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小狼”嗅了嗅,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伸出舌頭舔舐著她的掌心。

溫熱酥麻的感覺裡帶著些疼,冷柔危翻過掌心,才發現原來方才和賀雲瀾動手的時候,她握著霜縛的手太用力,竟然割出了一道傷痕,而她沉浸在賀雲瀾帶給她的鈍痛中,都沒有感覺到。

傷口被抵了抵,那種被異物入侵的感覺不太好受,麻癢和痛覺將冷柔危拉回神,“小狼”似有所覺地抬頭,眼眸中映出她皺眉的影子,它觀察著她的神情,又試探地覆上舌尖,這一次它小心翼翼,輕柔了許多。

冷柔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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