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柔危白皙修長的五指埋入濃密的絨毛中,順著它的脊背徐徐地捋到尾巴根,桑玦從那霜雪般的冰涼裡,也能清晰地感覺她指尖撫過每一寸,摩擦的阻滯與溫柔。
像是有微小的,紊亂的電流,從肌膚相觸的地方蔓延開,讓他酥軟癢麻。
他忍不住仰起頭輕哼起來,不住地用耳朵去貼近她,祈求更多。
冷柔危一邊撫弄著小狐狸濃厚順滑的絨毛,一邊將自己的霜雪之力徐徐灌入它體內。
她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她對人是從未有過這樣好的脾氣和耐心的,她一向不會顧及旁人的感受和想法。
可她卻發覺自己對這隻狐狸的耐心出奇得好。它的柔順可愛,引人想要破壞,卻又更想保護。
於是她為它烘乾皮毛,給它降溫,讓它更舒適,甚至連同它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地柔和了些許。
冷柔危忽然不合時宜地想起,她曾“愛”賀雲瀾,但她的每一分挖空自己的付出,都是要回報的,她要對等的,甚至要遠多於她付出的回報。
對狐狸卻不是,一切沒有思考,她自然而然地就這樣做了。
冷柔危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她什麼時候是這樣的人?
小狐狸迷迷糊糊地蹭著冷柔危冰涼的手背,它絨毛拂過肌膚,又輕又軟,有些癢。
冷柔危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因為它的親近,春風化雨一般,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
或者更嚴謹地說,她是喜歡的,甚至是貪戀的。
她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
動物與人不同,人需要防備、警覺,要勾心鬥角,人是有鎧甲,有攻擊性的。所以與人相處,要用凶悍的一麵。
小狐狸卻是簡單的,純粹的,它的絨毛柔軟,像一條溫柔的河流,容她的指尖遊弋其中。她不需要去對抗什麼,連貪戀也是理所當然,無需克製回避,因為它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威脅。
冷柔危看著小狐狸耳朵後那一小片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