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2 / 2)

這本書是她選過的吧?

但她又說,在她找回記憶之前,他隻是她的刀。

她給他這本功法,應該是讓他成為一把更好的刀。

桑玦的思緒空白了一會兒,隻有身體還在機械地運作功法。

但過了一會兒,他又不禁想:那又如何?

他又不是等不起。

又過了一會兒,他又覺得他有些等不及了。他希望她能快點想起他,像從前一樣對他。

桑玦頓住了。

他最近想起冷柔危的次數的確太過頻繁了,和他以前想見她的那種想不一樣。

有哪裡變了,他說不上來。

不止是他的身體變了,冷柔危對於他的意義似乎也在改變。

她好像變得不像是他阿姐了。

或者說,是她之於他,超出了以前他認知裡的,阿姐的這個角色的範圍。

這讓他一想起要在她麵前,就會有種不知源頭的彆扭。

是他的心變了嗎?

他不想要她這個阿姐了嗎?

桑玦正盤腿坐在紫英殿的屋簷上,曬著白日的血月,想到這他皺了皺眉,睜開了眼。

不,不可能。

他想要她。

但是,不想要她做阿姐。

這個結論讓桑玦自己都覺得彆扭。他理不清楚其中的道理。

桑玦拍了拍手邊的黑色長刀,“喂,你說,我到底是怎麼了?”

他已經在紫華殿安安分分地練了三天的功法,也想這個問題想了三天。

在這三天裡,因為那點莫名的彆扭,他沒有去找冷柔危。

冷柔危也確實沒有什麼需要他的地方,給他安排的任務就是修煉。

修煉對桑玦來說就像吃飯那麼簡單——隻要那些內容能讓他看得懂。

但想問題就不那麼容易了,到現在他也沒有答案。

刀靈根本沒有在聽他的話,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差點沿著屋簷的斜坡滾下去。

幸好桑玦眼疾手快,才將黑羽緊緊抓住。

就在這時,他沿著黑羽滑落的方向看去,一小隊人走向了紫羽殿的方向,領頭的那個,正是季嵩。

桑玦抬頭,眯了眯眼,觀測著血月的角度。

是了,今天已經是第三天,時間到了。

他拎起刀,在屋簷之間飛躍,輕盈地跳了下去。

*

紫羽殿的正殿內,季嵩帶著一男一女,靜默地站在階下。

桑玦大步流星地進來,和季嵩交換了個眼色,就站到了他身旁。

桑玦昂首挺胸,儘量把那點莫名的彆扭壓下去。

暗香浮動,冷柔危的氣息總是先於人出現在桑玦的感知裡,桑玦的目光下意識地向側麵的長廊看去。

冷柔危一襲紫袍,裁剪比素常拖尾的裙裝更簡約利落,隻有深色與淺色疊出層次。

一頭鴉青的發也隻以發帶半挽了,活水一般搖曳著。

她的外在和內在給人的感覺是矛盾的,像是覆在柔和花瓣下的一把冰棱。

冷柔危路過桑玦時,儘管他再想壓製,依然是被心裡那股彆扭占了上風,第一次,他把視線避向了一邊,沒有像他以往會做的那樣,毫無避諱地看著冷柔危的臉。

冷柔危似無所覺地走過。

桑玦的手心卻一張一合,也不知怎麼就突然發覺了它們的存在,好像怎麼擺都不對。

桑玦搖搖頭,把這個想法甩在腦後。

真是,他關注手怎麼擺乾什麼?

冷柔危在寶座上坐下,揚袖鋪在扶手上,撩起眼皮,向下掃視了一眼,“季將軍,這是你找的人?”

季嵩率先道:“稟殿下,正是。這兩位是卑職在紫英衛中挑選的魔衛,心性和資質頗佳,隻是年歲尚淺,入軍的時間也不長,缺少些經驗。”

“相比舊部來說,這兩人正當年少,隻要好好打磨,將來必是可造之材。”

季嵩說話的時候,冷柔危就暗中打量著這一男一女兩人。

女子身量嬌小卻豐滿,紮著雄赳赳的雙螺髻,是個團子臉,稚氣未脫的模樣。

臉上神情堅毅篤定,透著幾分不容小覷的英氣。

男子和桑玦大約是一般身量,隻不過季嵩誇到資質頗佳,和可造之材的時候,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鬢角。

看起來是個靦腆,且不太自信的人。

冷柔危略一思索,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端起手邊的茶盞不動聲色地掩去,“分彆叫什麼名字。”

季嵩給身邊的兩人遞了眼神。

男子和女子麵麵相覷,片刻後,女子率先整頓好,向前一步,大大方方行了禮,聲音洪亮道:

“稟殿下,我叫伏皓,今年一百三十歲,是東塢山人,我擅長禦火,連續十年拿過東塢山擂台第一名,三年北域三洲第一名,我自小的誌向就是成為一名厲害的魔將,統領大幾千上萬的魔兵,所以報名參與了征軍。現在我給殿下展示一段——季將軍,你有什麼指示嗎?”

伏皓不解地眨眨眼,看向季嵩。

季嵩抬頭看了冷柔危一眼,又無奈地看了伏皓一眼,欲言又止,“你……”

伏皓微微偏頭,作出認真聆聽的樣子。

季嵩眉頭微皺,如鯁在喉。

冷柔危尚未細問,伏皓就劈裡啪啦把自己家門報了個底朝天。

看這架勢,她還真準備在大殿上給冷柔危比劃一番,季嵩到底是覺得有些不妥,便試圖用咳嗽暗示她不要繼續了。

豈知她半天也沒明白,終於明白了吧,又這樣公然問出來,叫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罷了。”季嵩又看了冷柔危一眼,她神色如常,也沒有不耐煩,便道,“你繼續吧。”

“哦,好。”伏皓運掌調氣,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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