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005(2 / 2)

無比濃鬱的正紅色,是月季蒂娜。

江騖很意外,蒂娜春季是盛花期,夏天開花量稍少,秋季又多些,但冬天開花,他是頭一次見。

月季花開在頂部,他攀住花架,踮腳欲聞一聞月季的香味,忽然有人來了,“被人看穿身份,落荒而逃了?”

譚亦謙停在離江騖七八步距離的地方,雙手插兜,勾著嘴角笑,“我要是你,今天就不會來不屬於自己的地方自取其辱。”

江騖食指指尖猛然一痛,他被花的刺刺到了,他收回手,冒出一顆透明血珠,淡淡花香味縈繞在鼻尖,江騖抹掉血珠,收起手若無其事回頭,一本正經問:“你這麼在意我,到底有什麼事啊。”

“咳咳咳……”譚亦謙被口水嗆到了,他氣急敗壞抽出左手指著江騖,“你胡說八道!我會在意你?你配嗎!”

江騖眉梢微挑,“那你老跟我屁股後頭。”

譚亦謙憤然作色,“看你笑話而已!你以為攀上謝清源,其他人會高看你一眼,殊不知他是他,你永遠是你。”他說著越來越得意,“螢火永遠成不了皓月。剛才找你的人,不就都迅速離開了。”

他不眨眼盯著江騖,期待著江騖惱羞成怒的樣子。

江騖卻隻眨眨長睫,“謝謝誇獎,能成為螢火很不錯了。”

譚亦謙,“……”如果眼神能殺人,江騖早死了無數次。

江騖掏出手機看時間,快十一點,地鐵要停運了,他懶得再浪費時間,抬腳便走。

快到門口,突然聽到譚亦謙在後麵說:“你以為謝清源是真想和你交朋友?彆天真了,有你這片枯葉襯托,他更卓爾不群而已。”

江騖抓了抓眼角,回頭說:“你不卓而不群,是你不想嗎?”

淡棕色的瞳仁在半明半暗的光影裡,明亮又認真,“對了,你叫什麼?下次我會記得避遠點,免得襯托了你,還看不見你的卓爾不群。”

“你——”譚亦謙五官不受控地哆嗦著,說不出第二個字。

江騖趕時間,還是要扔下一句才走,“不說算了,挺大個人了,還那麼小氣。”

風裹著雪花飄進譚亦謙的眼睛,帶刺一樣紮得他生疼,他死盯著江騖消失的地方,半晌憤憤掏出手機。

“馬上查江騖地址。現在,立刻,馬上!”

光影裡無數雪花激烈翻滾,那朵蒂娜月季悄然枯萎,溫暖如春的二樓房間,落地窗前的高大身影,收回了視線。

陸嵊摩挲了一下食指尖,放下紗簾回身,謝沛堂立即雙腿繃直,雙手恭敬地交疊在腹部,打理精致的白發鬢角不知何時被冷汗浸濕透了,他眼睛下垂,連那雙黑亮的皮鞋都不敢直視。

謝沛堂無聲吞咽著口水,硬著頭皮輕聲詢問,“陸先生?”

屋內靜到能聽到窗外呼嘯的雪聲,謝沛堂等待良久,仍是沒有回應,他悄悄抬高眼珠,一道西裝革履的身影出現在他視野。

謝沛堂胸口轟然一跳,趕快低聲道歉,“抱歉陸先生,我是不小心……”

回應他的是公良也微笑的聲音,“主人已經離開了。”

謝沛堂當即抬頭,他麵前是微笑著的公良也,他環顧四周,諾大房間空無一人,邊茶幾上的蛋糕和茶水紋絲不動,謝培堂臉上血色瞬時褪得乾淨,雙腿發軟差點沒站穩。

“陸先生……”謝沛堂嘴唇蠕動,期待地望著公良也,“他、他老人家同意了嗎?”

公良也仍是一絲不苟的微笑,“主人的事,我也不清楚。”

“謝謝款待,告辭了。”他拿出一隻錦盒,“祝令曾孫生辰愉快。”

謝沛堂看著黑金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