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瑜:“你們柳大人倒是厲害,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連名字都查了出來。”
隨後她轉身回了後麵值房,直接將蕭晏行叫了出來。
待她將這件事告訴蕭晏行之後?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他第一反應便是:“應該是柳大人想見殿下。”
“我也是這般想的,”謝靈瑜輕輕點頭,不由揚唇笑起:“辭安與我想法一致,我方才一聽到這個,便覺得是柳郗在找借口想要見我。”
畢竟永寧王府人多眼雜,說不定她家大門口,便有有心之人盯著。
柳郗不會輕易前往來永寧王。
自從上一次在府中深入談過之後,謝靈瑜與柳郗便隻在宮中見過一次麵,但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他們也什麼話都沒聊。
“好,我現在便過去,”謝靈瑜從來不是猶猶豫豫的性子。
既是連蕭晏行都如此這樣說,可見她猜測方向是對的。
蕭晏行望著她,黑眸裡蕩起淺淺漣漪:“上次便是我陪著殿下一同前往,這次我便也陪著殿下一起去。”
*
崇化坊的居民這幾日過的都不順心,原先他們坊市既靠近繁華熱鬨的西市,又臨近環長安的河道,住在此處可謂是極其方便。
可是就在這幾日,也不知是走了什麼背運。
連續四天,都有人在坊外的那條河跳河身亡,頭一日的時候大家還唏噓不已,隻歎世事無常,盼著這些走上絕路的人,能夠早登極樂。
可等這種事情,連著幾天發生的時候,崇化坊的人徹底坐不住了。
旁邊幾個坊市都已經開始議論紛紛,說是崇華坊內沾惹上了不乾淨的東西,這才惹上這樣的怪事。
謝靈瑜的馬車到了崇華坊附近時,就聞到了撲鼻的燒東西味道。待她掀開車簾,瞧著地上落滿了白色紙錢,還有旁邊燒著東西,顯然是有人在做喪事。
馬車在河邊停下的時候,長長的沿岸站著不少看熱鬨的人。
謝靈瑜下車之後,突然有些後悔,來之前未曾將這一聲官袍換下。
她本想在人群之中詢問一番,但是自己這一身緋紅的官袍,著實是有些顯眼了。
“下次再出門,記得提醒我換官袍。”
謝靈瑜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蕭晏行偏頭看向她,輕笑著問道:“殿下可是想詢問附近的居民?”
“知我者,辭安也。”謝靈瑜沒想到自己一句話,蕭晏行便猜測到了自己的用意。
不過後悔也無用,於是她大步走向守衛所在處,為了防止居民圍觀太近,破壞了現場,所以此時大理寺早已經將人攔在了外麵。
而靠近湖邊的地方,有幾塊特彆顯眼的白布,底下有著明顯起伏。
顯然那下麵蓋著的便是屍體。
於是謝靈瑜走了過去,她和蕭晏行的一身官袍太過顯眼,剛走過去時,人群便如同潮水般,自從往兩旁分開,給他們留出了一條道。
而人群之中在看清楚謝靈瑜的長相之後,便驚訝道:“居然是個女郎。”
這一句話還未完全說完,便被身
側的人捂住了嘴。
整個長安能夠身穿一身緋紅官袍的女郎,除了永寧王謝靈瑜之外,還有誰人呢。
謝靈瑜隻得再次感慨,自己這一身確實有些招眼了。
但她也不在意,徑直朝著柳郗的方向走了過去。
此時柳郗正站在岸邊,而河上還有幾艘船,船上的人都穿著大理寺的官服,對著水裡便是一陣撈,顯然是在打撈什麼東西。
“怎麼是還有屍身沒有撈上來嗎?”謝靈瑜走近問道。
柳郗本是站著出神,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即刻轉身。
他微微躬身行禮:“見過少卿大人。”
“柳大人實在是客氣了,”謝靈瑜也立即回禮。
待蕭晏行也行禮之後,柳郗這才輕聲說道:“這次又是麻煩殿下跑一趟了。”
“能夠見識這樣的長安奇案,不麻煩”謝靈瑜神色淡然。
柳郗不奇怪這點,這個案子幾日來在整個長安,都傳的沸沸揚揚,謝靈瑜聽說了也不奇怪了。
“今日跳河之人,又皆是一家人?”
謝靈瑜轉頭看著不遠處的白布,上麵有明顯的水漬。
柳郗點頭:“是,又是一家人。”
“之前已經發生了好幾次類似事件了,大理寺可查出什麼?”謝靈瑜倒也藏著掖著,柳郗既然想法設法請她過來,她該問便問。
“這些人都是溺亡而死,身上沒有打鬥痕跡,也沒有被脅迫的痕跡,所有證據都充分證明,他們都是自願跳河的。”
謝靈瑜問:“今日死去的這個胡商一家也是?”
“是。”
隨後他們之間陷入了沉默,顯然連續發生這樣的事情,誰的心理也不好受。
“這幾戶人家身上,有什麼共同的特點嗎?”
一旁始終安靜的蕭晏行,突然發問。
柳郗朝他看了過來,淡聲一笑:“有。”
謝靈瑜和蕭晏行紛紛朝著他看了過去,直到柳郗說:“殿下,可還記得我先前說過,長安高利貸異常之事?”
謝靈瑜點頭:“自然記得。”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柳郗才跟懷恩認識,並且親自上門願意為懷恩擔保。
謝靈瑜腦海中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想法,她再次望向白布之處,問道:“難道他們都是借高利貸者?”
因為高利貸被逼的傾家蕩產,最後家破人亡。
但此刻柳郗的聲音也同樣響起。
“前麵死去的三戶人家,都是放貸者。”
謝靈瑜震驚。
放貸者?
隻聽聞借高利貸被逼死的,這些放貸者怎麼還被逼死了。
“我想今日這一家,也不會例外。”柳郗看著那些白布,聲音輕而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