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2 / 2)

“大概是今日天氣頗好,瞧著便讓人心情愉悅。”

謝靈瑜隨口說道。

春熙和聽荷二人聞言,不約而同的抬頭朝著窗外看去,確實是不錯。

謝靈瑜今日要去鴻臚寺,畢竟歇息了好幾日,也該回去了。

待她要上馬車時,一旁的賀蘭放低聲說道:“殿下,這幾日在我們府門外的人,始終未撤。”

“那就讓他們繼續盯著吧,”謝靈瑜冷笑。

這位齊王殿下大概是準備徹底跟謝靈瑜撕破臉,他還是懷疑謝靈瑜拿到那本賬冊,是以這些時日始終派人監視在永寧王府周圍。

謝靈瑜自然不害怕他的這點小動作。

反正他再這般猖獗下去,也是自尋死路。

到了鴻臚寺之後,眾人瞧見謝靈瑜,那叫一個擔憂不已,紛紛上前關心。

自然要屬鴻臚寺卿曹務實最為激動:“沒想到堂堂天子腳下,竟有這般猖狂之輩,居然敢當街行刺殿下。不將這些人扒皮示眾,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殿下,您應該多休養些時日的,鴻臚寺的這些政務交給我們來辦便是了。”

鴻臚寺其他人站在一旁,聽著寺卿大人的一番話,是邊點頭邊心中感慨。

不愧是堂堂寺卿大人,連馬屁都拍的獨具一格。

謝靈瑜微微一笑,輕聲道:“多謝寺卿大人的關心,其實我並未受傷,所以沒有什麼大礙。倒是蕭大人為了保護我,中了一箭,隻怕他需要休養些時日。”

“儘管休養,讓蕭大人安心放心的休養,不管他休養多少時日都可以,畢竟他是為了保護殿下才受了這樣重的傷。”

曹務實隻差拍胸口保證了。

其餘人自然又是一陣羨慕,不過羨慕之餘也是佩服。

畢竟蕭大人能夠用命替殿下擋箭,潑天的富貴也合該是人家的。

眾人說話間,謝靈瑜環顧了一圈,淡聲說道:“郭大人怎麼不在?”

“殿下有所不知,郭大人這幾日也病了,好幾日沒來府衙了,”曹務實見她詢問,趕緊回道。

其實曹務實心底也有些無奈。

這段時日正好是各國使團抵達長安的高峰期,畢竟聖人壽辰馬上就要舉行了。結果鴻臚寺的幾位頂梁柱,居然接二連三的告假了。

謝靈瑜和蕭晏行這兩位本就府衙內,負責各個使團的,結果都告假了。

這件事隻能由曹務實親自負責。

沒想到這幾日又雪上加霜,另外一位少丞郭征也突然病倒了。

本來曹

務實這個泥做的性子,都有些生氣,以為郭征是找借口偷懶。沒想到他派人去郭征家中探病,派去的人回來就說確實是病重的厲害,連床都下不了了。

謝靈瑜嘴角微勾,心底冷哼了聲。

隻怕這個郭征是被嚇著了吧。

雖然他本意不是想要害謝靈瑜,但是他將消息傳遞給了旁人,導致了刺殺事件的發生。

所以在得知謝靈瑜被刺殺沒多久,郭征就病倒了。

他生怕這件事查到他的頭上。

可是偏偏一直沒有查到他的身上,他每日既慶幸自己躲過了一日,又害怕自己明日躲不過去,於是這樣提心吊打之下,他自己反倒是先病倒了。

謝靈瑜此時並未打算動郭征。

反正他也不是什麼能夠左右大局的人。

真正的幕後真凶,此刻都還未落網呢。

不過謝靈瑜回到自己的值房之後,卻又在思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該怎麼打消聖人和太後給自己指婚的念頭。

她雖然是可以直接回絕,但到底有些生硬。

片刻,她微眯著眼,若是能尋到裴靖安的錯處便是更好了。

*

傍晚時分,是府衙下值的時刻,眾人在處理好手中政務時,便離開了。裴靖安一向是禦史台走的最晚的人。

他本就是勤勉的性子,這日也是外麵黑透了,這才返回府上。

如同平常那般,他上了馬車之後,便閉上眼睛養神。

但是在馬車轉彎時,他身體微微朝旁邊傾倒時,裴靖安伸手撐在了坐墊上,但是這次他的手掌卻感覺到了坐墊似乎有東西。

隨後他掀開坐墊,就看見下麵居然擺著一個錦布包裹。

有人進過他的馬車!

裴靖安心頭一驚,因為這個錦布包裹是他絕對沒見過的。

他小心翼翼伸手去拿,但是又怕會有什麼暗器,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裴靖安重新將坐墊放回原處,但是心底又一直盤算。

直到馬車到了府裡,外麵車夫恭敬道:“四郎,到家了。”

“今日你吃飯是在何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裴靖安坐在馬車內,突然問外麵的車夫。

車夫雖然心底有點奇怪,卻還是如實說道:“如往常一般,在禦史台的後廚房用的。”

裴靖安知道能給自己趕車的馬夫,自然是裴家世代家奴,況且這個東西若真是馬夫放的,隻怕這時候他早已經潛逃了。

又豈會像往常一般,趕著馬車回府。

這個包裹大概就是有人,趁著馬夫去吃飯的時候,偷偷藏在了他的馬車裡。

禦史台並不是什麼重兵把守的重要之地,日常往來的閒雜人等也是不少,更彆說他們的馬車都是停在一處的。

能夠接觸他馬車的人,應該有不少。

“好了,你先下去吧,”裴靖安說道。

馬夫聞言,就更加奇怪了,但是他也沒說話,趕緊像裴靖安吩咐的那般,先行告

退了。

待裴靖安掀開車簾,看著馬夫什麼都不懂的就離開了。

而且馬夫走向的方向並不是出府的。

隨後裴靖安深吸一口氣,放下車簾,這次他重新彎腰站起,再次掀開坐墊,這次他伸手去拿起了,也如同他所想的那般,這就隻是個單純的包裹,並沒有什麼暗器。

之後裴靖安拿著包裹下了馬車。

因為四下並無人,此時又是在自己的府裡,裴靖安直接打開包裹。

方才他拿到包裹的第一感覺,便覺得這是一本書。

果不其然,當他打開後,包裹裡果然是一本書。

隻是這書麵上什麼都沒有寫,裴靖安順手翻開第一頁。

當他看到上麵記錄的文字,瞬間猶如五雷轟頂。隨後他急速翻閱著後麵的內容,越看越是心驚膽戰。

裴正嚴的書房乃是整個裴府,最為嚴肅隆重之地。

尋常人彆說在此處喧嘩嬉鬨,便是連打個噴嚏,都要掂量兩下。

可此時卻有一道身影,急速而來,他這一路步履都不帶停緩,待到了書房門口,門口的守衛正要攔著他,卻不想被他一把推開。

守衛震驚的看著對方的舉動,似乎不敢相信。

這是一向沉穩的四郎所為。

“祖父,”裴靖安推開書房的門時,幾乎是失聲喊道。

裴正嚴此時確實在房中,他正在查看文書,聽著聲音抬頭,正想著誰膽敢在他的書房之中如此膽大喧嘩,卻不像映入眼簾的卻是裴靖安。

這實在是出乎意料。、

可是裴靖安此刻也顧不上,裴正嚴意不意外了。

他直接將書房的門反鎖,便直奔裴正嚴所在的書桌。

裴正嚴見他如此莽莽撞撞的模樣,自然是不悅,正要出口訓斥,可是裴靖安已經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冊子,直接放在他的麵前。

“請您先看看這個。”裴靖安也來不及解釋了。

裴正嚴皺著眉頭,卻還是伸手將手裡的冊子拿了起來,在他翻開第一頁時,瞬間也猶如五雷轟頂。

“這個你是從何處得來得?”裴正嚴急怒道。

裴靖安深吸一口氣,如實回道:“是有人將這個冊子放在了我的馬車裡。”

裴正嚴再次震驚,末了,幽幽歎氣。

“這可不是什麼燙手的山芋,這是燙手的火盆。”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自己拿著的時候,手掌都在顫抖。

因為這個冊子,上麵記載著的,居然就是二皇子齊王籠絡收買朝臣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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