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這位小殿下似……(2 / 2)

倒是春熙瞧著謝靈瑜的眼神,輕扯了下聽荷的衣袖,最後竟將她拉了出去。

兩人到了外頭,聽荷輕聲怨怪:“何故將我拉出來,殿下身邊豈能無人伺候。”

春熙到底是比她年長,伸手戳了下她的額頭:“你這呆子,沒瞧出來殿下是故意支開我們。”

“故意?”聽荷不明。

春熙朝裡麵看了眼,壓低聲音:“殿下隻怕是想與蕭郎君獨處。”

啊?

聽荷正要回頭朝那邊窗欞看去,卻被春熙一把扯住走出了院落。

*

待四下寂靜,隻有他們兩人坐在窗邊,一絲冷風吹入屋內,謝靈瑜伸手拿起酒杯,給自己麵前的杯子裡麵。

清亮的酒在天青色杯子裡,燭光落在上麵,輕輕搖曳。

她抬頭將酒壺,遞給對麵的蕭晏行。

對方沉默了片刻,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隻是蕭晏行剛把酒倒進杯中,對麵的少女已經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咳咳咳。

一連串不可控製的咳嗽聲,從謝靈瑜的口中溢出,本是欺霜賽雪的臉頰瞬間泛起薄薄紅暈,猶如春日裡綻放的嫩桃花瓣,緋紅鮮活的可愛。

蕭晏行見狀,猶豫片刻,還是勸說:“殿下若是不善飲酒,可以慢酌。”

謝靈瑜手指輕輕捏著杯壁,在燈火下酒杯輕轉,瑩潤指尖晶瑩剔透,她垂眸望著杯子,上一次她喝的酒是一杯鴆酒。

那天也是如此,她仰頭喝下,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少女似陷入了沉思之中,蕭晏行並未打攪她,隻是垂眸安靜坐在對麵。

直到謝靈瑜抬頭望向他,手掌托腮:“還未曾問過,你可有表字?”

蕭晏行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抬起眼睫,卻一眼瞧見對麵少女,托腮的那隻首手臂寬鬆袖口輕輕滑落,露出手腕那一截如凝脂白玉似的肌膚,在燈光上更是瑩白的晃眼。

他微微抿了下唇,才徐徐說道:“家中長輩賜了表字,辭安。”

“辭安,”謝靈瑜輕輕吐出這兩個字,語調又緩又慢,似細細品嘗過了,這才慢條斯理說:“以後我便喚你辭安。”

並非沒人喚過蕭晏行表字,但是少女過分清甜的嗓音,似給這兩個字上了一層蜜。

蕭晏行落下眼睫:“殿下若是願意,隻管這般叫就好。”

謝靈瑜又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飲而儘。

這次,連蕭晏行都瞧出這位小殿下,哪怕從始至終言笑晏晏,可心底卻是心事重重。

隻不過這樣的貴人心事,他又何必去窺探。

反而會惹來無端猜測。

蕭晏行自打定心思,在春闈之前要利用永寧王府,在長安低調行事,自然不會去犯不改犯的忌諱。

說是兩人對飲,倒不如說是謝靈瑜自斟自飲。

蕭晏行不過喝了兩杯,她已是四五杯喝下,臉頰上的紅暈越來越重。

“你說人為何會偏心,”謝靈瑜腦袋微歪看著他。

此刻在四周搖曳的燈光下,少女杏眼裡被如同蒙上一層水光,眼底泛著天真又懵懂。

蕭晏行怔愣了下,聲線平和道:“五指尚有長短不一,何況乎人心,自有高低偏愛之分。”

謝靈瑜聞言,忽地笑了:“也是,這世間本就有許多叫人想不通的事情,比如為何會有人那般偏心外人呢。”

這話意有所指。

蕭晏行依舊沒有追問,有些話本就不該是他追問。

可眼前的少女,方才還天真剔透的一雙眼睛,此刻似藏著說不出的委屈,水光在眼角漸漸凝聚,似搖搖欲墜。

謝靈瑜深吸了口氣,似要緩解心頭情緒。

可是腦海中,方才在母親院中發生的事情,再次浮現出來。

當她要將章含凝的婢子趕出王府,不等章含凝露出委屈表情,韓太妃頭一個開始發難,她震怒的看著謝靈瑜:“你這是要做什麼,回府第一日,便要攪得這個家不得安寧嗎?婢子犯錯責罰便是,何至於要將人趕出府去。”

其實到這裡也就罷了,真正叫謝靈瑜發笑的,是她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你將含凝身邊的婢子趕出府中,讓她日後在王府如何自處。”

說到底,韓太妃並不在乎一個婢子,她所在意的是謝靈瑜將章含凝婢子逐出府外,這是踩了章含凝的臉麵。

她怕章含凝日後在王府這些仆從跟前,抬不起頭來。

常言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如今瞧著,韓太妃在意章含凝這般深,謝靈瑜倒成了外人一般。

隻不過若是從前,謝靈瑜為了想要博得她的歡心,或許會退讓一番。

但如今她對於得到這樣虛無縹緲的關懷,早已經沒了期待。

既是回了王府,就該叫所有人知道,這座王府真正的主人是誰。

因此直到最後她也是決斷到底,未曾改口。

韓太妃見她這般強勢,竟也不知該如何轉圜,最後竟氣到當場下了逐客令,說忽然頭疼欲裂,不留她用膳,讓謝靈瑜早些回去歇息。

明明是幾年未見的親生女兒,居然都比不上一個外人。

前世謝靈瑜未曾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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