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不覺寵愛著她,夜夜宿在她房中。那時的她,像百靈鳥一樣乖順,趙貞愛她,封她做了皇後。他處處縱容、放任著她。哪怕,她當上皇後便漸漸地變了,變得越來越嫉妒心強、心胸狹窄;哪怕她越來越恃寵而驕、專橫跋扈,無理取鬨,欺壓後宮嬪妃。趙貞都從未懲罰過她。
他總想著,她是女子,有些小性兒也正常。女子隻有真愛自己的丈夫才會拈酸吃醋,才會霸道獨占。
他忍受她對自己發脾氣,大吼大叫。
不過是爭吵過後,他留宿了彆的妃嬪宮中。她便發瘋驅趕他,禁止他踏足自己的宮門。古往今來,有哪個皇後敢這樣驕橫?趙貞下定決心,要整治她的脾氣,好好晾一晾她。他借著政務繁忙,幾個月沒見她。
她倒好,背著他,勾引了宮中侍衛。
趙貞出征打仗,她便在後宮肆意風流,公然養起了男寵。
人人都知道皇後養男寵,趙貞還被蒙在鼓裡。
他的寵愛和縱容,換來的是她的背叛。
她不但背叛他,甚至,還想讓他死。
趙貞怎麼都不敢相信。
她居然想殺他。
彆說是帝王,哪怕是普通男人也不能容忍她。
趙貞見到那條染血的白綾,被激的也連吐了好幾口鮮血。
一切都恍然如夢。
趙貞覺得有些悶,起身,離開了房間。
他站在宮門前,望著滿院子的梅花。
那是他最喜歡的梅花。
趙貞敏銳地發現,好像有哪裡不一樣。
是梅花。
前世,這個時候,蕭沅沅發脾氣砍掉了宮門前所有的梅樹。
這會,這些梅花卻依然好端端地開著。
而且,上一世,她衝撞了太後被送出宮。前幾日,趙貞見太後,卻好像並沒有特彆發怒的樣子。
是不一樣。
這一世跟上一世,有種微妙的不同。
他細想著兩世的差異。
趙貞並未想到原因,隻猜想,或許這是另一個時空。
趙貞立了一會,覺得沒有什麼話可說,見麵不如不見,於是邁步離開了。
蕭沅沅晚睡醒,侍女進來服侍更衣。
侍女說:“皇上方才來過了。”
蕭沅沅心中有些吃驚:趙貞已來過了?什麼時候?
蕭沅沅:“皇上何時來的?”
“一個時辰前。”
蕭沅沅睡得熟,完全沒察覺房間裡進來過人。
“皇上呆了多久?為何不叫醒我?”
“皇上呆了約兩刻鐘。奴婢本打算叫您的,皇上說,不必了。讓奴婢們退下。”
這感覺糟糕透了。
她現在很忌諱趙貞,想到他在房中呆了足足兩刻鐘,自己還睡的死死的,蕭沅沅就感覺渾身發毛。
“皇上有說什麼沒有?”
“皇上沒說什麼。”
“飲茶了沒有?”
“也沒有。”
“吃東西了沒?”
“也沒有。”
蕭沅沅心裡納了悶。來了,也不叫人喊醒她,不說話,也不喝茶,不吃東西……那他來乾什麼?就乾坐了一下?
這可不是好事。
蕭沅沅一時也理不清頭緒。
蕭沅沅記得,上一世,她被太後要求閉門思過,趙貞並未來看她。不對,那會,麗娘也沒來看她。她一個人被禁足在房中,她以為最親近、最喜愛她的趙貞,不僅沒幫她求情,還疏遠了她。這使她很傷心。
所以,現在趙貞跟麗娘接連來看她,又是什麼緣故?
對了,她明白了,這可能代表著太後的態度。趙貞和麗娘,都是看太後的臉色行事。前世她觸怒太後,他們看著情況不妙,預感到蕭沅沅會淪為棄子,自然就不會替她求情。
這也側麵說明,她的禁閉快結束了!
蕭沅沅頓覺輕鬆不少,決心好好準備一下給太後的壽辰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