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望地閉上眼。
恍惚之間,女子柔軟的身軀偎到他懷中來,雙臂抱住他,一邊親吻著他臉,一邊試探著撫摸他胸膛。
她頭羞澀地低著,身體緊緊地貼著他。
趙貞問她:“你在乾什麼?”
他聲音雖有些醉,意識卻非常的清明,隻是懶怠動。
這女子紅了臉,主動伸了手抱住他。身體貼近,一隻手輕輕往他下腹伸去。
趙貞麵不改色,語氣卻帶著明顯的不快:“誰允許你這般無禮的?”
女子有些驚慌,但仍鼓起勇氣摟著他肩膀,化作一副小鳥依人的溫婉模樣:“皇上醉了,讓奴婢陪皇上休息吧。”
一邊說著,一邊吻他。
趙貞問道:“誰給你的膽子在朕麵前動手動腳的?”
女子舉止更為慌亂,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趙貞命令她:“下去。”
女子受了驚嚇,連忙扯了衣服下了床。
趙貞強撐著坐了起身,努力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女子。她披散著烏黑的長發,肌膚雪白,紅色衣衫,看著有幾l分嬌麗貌美的模樣。
趙貞想不起她的名字,隻覺得有些麵熟。
“是誰叫你來的?”
“皇上恕罪。”
他一副問責的語氣。這女子伏在地上,驚慌失措道:“奴婢不敢癡心妄想,冒犯皇上。是太後讓奴婢服侍皇上的。”
趙貞隱約想起來了。他記得,前世,有個姓林的宮人,是他曾寵幸過的,後來替他生下了第一個孩子。趙貞和太後都稱呼她為林氏,但趙貞後來死活記不得她姓名,也完全想不起模樣。
因為她壽命不長,孩子剛剛一出生,她就被太後賜死了。
沒想到再一次見到她。
趙貞想起前塵,忽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毓珠。”
趙貞此刻那點酒意,已經完全消散了。
趙貞看她,隻覺得她可憐。這樣身份低賤的宮女,連自己的命運都不知道,稀了糊塗就步入死局。
“毓珠。”
趙貞叫她的名字,他這是頭一次知道她的名字:“你知道太後為什麼要讓你來伺候朕嗎?”
毓珠小聲道:“太後想讓奴婢服侍照顧皇上,替皇上生育子嗣。”
趙貞提醒她:“你可知後宮的規矩,立儲殺母。一旦朕寵幸了你,你若生下了皇子,被立為太子。太子受封之日就是你的死期。這是不可更改的,你還想伺候朕嗎?”
毓珠嚇得臉色青白,匍匐著上前抓住趙貞的袍子:“皇上饒命。”
趙貞道:“不是朕要你的命。朕也不想要你的命,但這件事不是朕說了算,決定權在太後手中。”
毓珠眼中蓄淚,仰頭望著他,懇求道:“皇上救我。”
她表情極是恐懼,身體止不住哆嗦著:“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隻求皇上
救我一命。”
“朕救不了你。”
趙貞道:“你去求皇後吧。皇後是蕭家的人,興許她能救你。”
毓珠嚇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趙貞道:“你起來吧,不要在地上跪著了。”
毓珠爬了起來,慌慌忙忙地退出了殿中。
趙貞獨自一人,靠在枕上,思慮良久。
蕭沅沅傍晚,正在房中理妝,侍女春容來稟說:“娘娘,殿外有人來求見。”
蕭沅沅問道:“誰?”
春容說:“是個叫毓珠的宮女。”
蕭沅沅道:“這個名字好耳熟,是不是太後賞賜給皇上的那位?”
春容道:“是她。”
蕭沅沅也正想見見這人,遂吩咐春容:“你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侍女就將這人給領了進來。
她一進房,就噗通跪下。
蕭沅沅示意左右退下,而後好奇地打量這女子:“你有何事,一定要見我?”
毓珠連磕了三個頭:“求皇後娘娘救奴婢的性命。娘娘的恩德,奴婢來生必當做牛做馬,結草銜環相報。求娘娘救我!”
蕭沅沅道:“你求我做什麼?”
毓珠臉伏在地上道:“太後要我去伺候皇上,為皇上生育子嗣。若是生下孩子,太後便會殺了我。奴婢不敢違抗太後的命令,奴婢也不想死。求皇後娘娘救我一命。”
蕭沅沅道:“你如何知道太後會殺了你?”
“是皇上親口告訴奴婢的。”
“皇上既告訴你這等秘密,那你為何不求皇上救你?”
毓珠道:“皇上說,這事他做不得主,說隻有皇後娘娘能救我,讓我來求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