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沅沅道:“我腿酸,我要換個姿勢。”
趙貞停了下來,目視著她,從身下一骨碌翻起,轉而用力將自己推倒在枕上,騎到自己的身上來。
“我要在上麵。”
“不準。”
趙貞怒而將她掀了下去,猛虎撲食一般,攫住她手臂反剪,將她麵朝下,往枕頭上一按,胳膊穿過她的小腹抬起她腰,並在臀上打了一掌:
“老實點。”
她手被反製在身後動彈不得,氣的直喘。
次日醒來時,蕭沅沅感覺心煩氣躁。
她隻覺處處不順心,看哪哪不順眼。儘管昨夜兩人相合甚歡,但清醒過後,她很惱怒,感覺並沒有得到尊重。
矯情?他憑什麼說自己矯情?她想到他那副樣子,心裡就生氣。昨夜兩人整整吵了一個多時辰。蕭沅沅現在回想起他的麵目,氣勢洶洶,居高臨下,滿臉的煞氣,心中就說不出的討厭。他憑什麼對自己露出那般的神情?說好了不發火,然而講起話來一步也不讓,活像個吃人的老虎。
說的那些話,她現在腦子裡還在回想著。
他說她自私。
他自己是最自私的人,反而說彆人自私。
還說她風流,沒有人心。
他自己難道不風流?他自己就有人心?同樣的事,他做就是對的,彆人做就是大錯特錯。
以為自己是皇帝,彆人就都是他的臣屬。
老婆孩子,也是他的臣屬。“朕隻說一次,你最好記住。”朕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身份。”
惡不惡心,朕朕朕,狗腳朕。
以為自己多了不起。蕭沅沅聽到他那個朕字,就隻想拿起錘子將他頭敲掉。
嘴上說不過,便動粗,她現在身上都是酸疼的,手腕都是青的。不能以理服人,便想著在男女床事上占便宜,欺負人,還說什麼“你知不知道錯了?”一副自己很有理的樣子,全然將錯誤推給彆人。她氣得一夜沒睡好,寅時起床時,兩人依然沒有好臉色。
他要去上朝,衝她道彆,她也不理他。
趙貞說:“你還不肯認錯麼?服個軟,低個頭又能怎樣呢?”
他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意味深長,意有所指說:“朕一心為了你好,你有空好好想想吧。朕去了。”
想你媽個頭。
蕭沅沅聽到這句話,一日的好心情都沒了。
你怎麼不好好想想,你應該去麵壁,去廟裡關上十年反省。
他一切都是裝的。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自己的百依百順,甜言蜜語,都是裝的,目的隻是想讓自己甘心被他蠱惑,受他的控製。昨夜,他已經徹底暴露了。
蕭沅沅其實早就知道,他骨子裡是什麼人,但心裡還是很煩躁。
她喜歡看趙貞在她麵前,故意裝作卑微癡情的樣子,感覺有種報複的快感。她不喜歡他威脅自己,高高在上,那讓她有種恐懼感,有點喘不過氣。
幾日之後的宮宴上,她又見到了陳平王。
他獨坐一席,低頭飲著酒。
蕭沅沅看到他,心中隻覺空落落的,好像少了點什麼。她目光時不時斜過去,打量他一眼,期望能夠和他對視,然而趙意始終都低著頭,不曾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