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婦(2 / 2)

永昭郡主 桐盞 5659 字 3個月前

想著幼姝竟然有這樣的法子,讓太子沒有退路,謝敬再一次感歎她的聰慧。

無需她在多說,謝敬便起身往書房去,安排此事了。

按說這事兒謝元姝也不是非要經大哥的手,韓礪也並辦不到。

可韓家畢竟是異姓王,顧大人當了都禦史這麼些年,如何能不對韓家心存忌憚。可若大哥插手,這份情,顧家會念謝家的好。

畢竟,顧家出了一位太子妃,顧家就已經被推到風頭浪尖上了,想要如往日的默默無聞,怕是不行了。

而都禦史顧家若是承了這份情,謝元姝想著,日後總有一日能用上的。

鳳陽大長公主見女兒這樣算計太子和皇後,心中也是一陣感慨。

謝元姝抓了她的手,輕聲道:“母親,如今皇上還未真正下了決心廢掉太子,這件事情,我們暗中隻要添把火,那我們謝家就更安全。”

“您不也教導過我們,皇權爭鬥最重要的不過是個平衡之術,太子那邊起火,那我們謝家,皇上便不可能不忌憚我們謝家。”

此時的鐘粹宮,嫿嬪顏氏聽著外麵皇後的請罪聲,斟酌了下,到底是開口道:“皇上,您真的不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許有什麼委屈呢。”

承平帝看她這個時候還替鄭皇後說話,沉聲道:“顧氏入宮也有些日子了,顧氏在東宮是什麼處境,她執掌六宮,如何能不知道,可偏偏,她這樣縱容太子,事情才到了今日這

樣的地步。”

“她倒好,見勢頭不好,竟然想到脫簪請罪這一招。朕是老了,可還未真的糊塗了。”

嫿嬪聽了,戰戰兢兢道:“皇上,方才是嬪妾逾越了。隻是嬪妾想著,這眼瞅著就要到了太後娘娘的壽辰之日了,這天大的事情,如何大的過太後娘娘的壽辰。”

話才出口,果然,承平帝一陣沉默。

嫿嬪見他微微有些鬆動,低聲又道:“不過太子妃娘娘也是個可憐的,上次嬪妾往慈寧宮請安,那日日頭好的很,可太子妃娘娘卻穿的高領衣服,也不怕熱。後來嬪妾還是聽宮女們嚼舌根,說是太子對太子妃娘娘動了手。嬪妾原不想因著這事兒汙了皇上的耳朵,還想著既然嬪妾知道此事,那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就不會不知,總會暗中教導太子殿下的。隻沒想到,因為嬪妾的一時猶豫,太子妃娘娘竟然差點兒就走上了絕路。”

說著,嫿嬪忍不住眼眶紅紅。

看她淚眼迷蒙的樣子,承平帝溫婉的抓了她的手,緩緩道:“這事兒又和愛妃有什麼相乾,你如今還懷著身孕,禦醫也說了,不宜傷神,這事兒你便彆想了,朕自有分明。”

說完,承平帝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便離開了鐘粹宮。

嫿嬪緩緩站起身,道:“嬪妾恭送皇上。”

外麵,鄭皇後聽著屋裡的動靜,身子一凜,俯身磕頭道:“皇上恕罪,都是臣妾教導無方,才差點兒釀成大錯,還請皇上責罰。”

承平帝緩步走出寢殿,看著皇後一身素衣,頭上不戴任何佩飾,可這樣的皇後,讓他更是一陣慍怒:“你既知有罪,可去探望過顧氏一眼。既沒有去探望過,又何必假惺惺在這裡和朕請罪?”

聽著皇上的質問,鄭皇後臉色蒼白,瞬間就落下淚來。

皇上竟敢不給她台階下,她雖知道皇上因此震怒,可卻不曾想,皇上竟然這樣咄咄逼人。

不等她再開口,承平帝便乘了龍攆離開了。

鄭皇後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承平帝遠去的背影,緊緊攥了手中的帕子,心中恨極了。

賴嬤嬤看她難看的臉色,低聲寬慰她道:“娘娘,皇上許還在氣頭上呢,方才說話才有些語氣重了。”

鄭皇後自嘲的勾勾唇角,“嬤嬤也無需寬慰本宮了,本宮今個兒算是知道了,皇上待本宮,連最後一絲的夫妻情分也不剩了。在皇上眼中,本宮和那些罪婦又有什麼區彆?”

賴嬤嬤忙扶了她起身,“娘娘,您又何必這樣為難自己。皇上再是厭惡太子,再是不喜太子。如今謝家和韓家聯姻,不管怎麼,皇上不可能輕易就廢掉太子殿下的。”

“您有的是機會呢。您忘記了,我們手中還有那道士,若成國公府把這道士獻給皇上,您還怕什麼。”

賴嬤嬤所言是什麼意思,鄭皇後如何能不知道。

也因為知道,她終於是挺直了腰杆,沉聲道:“是啊,本宮不會認輸。本宮潛邸那會兒都過來了,怎會現在就輕易認輸。”

看她緩和了神色,賴嬤嬤輕聲又道:“奴婢說句僭越的話,娘娘還是往東宮一趟吧。方才皇上既然說了那樣的話,娘娘往東宮一趟,總沒錯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