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箋(1 / 2)

永昭郡主 桐盞 7264 字 3個月前

鳳陽大長公主見女兒過來, 笑著招手讓她上前。

謝元姝淺笑的坐在母親身邊:“母親, 這駱氏敢來擾您清閒, 她自個兒不會有這樣的膽子。我覺得, 這事兒和坤寧宮脫不了乾係的。”

鳳陽大長公主輕輕拍拍她的手, “皇後這是真的急了。就衝著今個兒駱氏往謝家來,

可見, 皇上多少是有重新立太子妃的意思。皇後怕是沒法了,前些日子急急打罰了東宮兩個值夜的太監,沒成想最後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謝元姝冷哼一聲:“可皇後再怎麼著急, 也不該把主意打到我們謝家頭上。她入主中宮這麼些年,到底是得意了,大概覺得母親不會不給她這個體麵。”

鳳陽大長公主聽了, 無奈的捏捏謝元姝的臉頰, 笑罵一句:“你呀,何苦故意給駱氏沒臉, 她不過是依著主子的話行事, 還能真的一直跪在那裡不成?”

謝元姝鼓鼓腮幫子:“母親, 我可沒您的好脾氣, 竟敢把主意打到母親頭上, 我沒直接差了婆子把她攆出去,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外頭, 駱氏又跪了半柱香的時間,心下終於無望。由身邊的嬤嬤攙扶著, 離開了。

這事兒又如何能瞞得住。

謝雲菀也早早就得到了消息。

那日裴家老夫人壽辰, 裴青榆多得意啊。雖還未有冊封的旨意,可早已經把自己當做了東宮的女主人。

那渾身的貴氣,眉目間的倨高,她看在眼中,心底有多恨,隻有她自個兒知道。

“哼,瞧她之前小人得誌的樣子,諒她也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落敗的鳳凰不如雞,

這京城哪裡還有她的容身之地。”

謝雲菀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刻薄。

伴雪小聲道:“姑娘,大長公主殿下已經下了命令,闔府上下,不得非議東宮之事…”

話還未說完,就見謝雲菀冷冷瞪她一眼,“奴大欺主的東西,若再敢在我耳邊嘮叨這些有的沒的,看我不直接把你送到勾欄去。”

伴雪頓時嚇得跪在地上。

謝雲菀一聲冷笑:“祖母說不許底下的人非議東宮之事,可小姑姑呢?小姑姑方才不也故意折辱了駱氏。憑什麼小姑姑就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我,處處受製於人。”

“偏我不信這個理,人的前程都是靠自己掙的。如今裴氏既當不成這個太子妃,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另行選妃。屆時,我怎麼著都得為自己搏一搏的。”

謝雲菀確實是不死心。她是忠國公府的長房嫡長女,若真的得了太子的寵幸,木已成舟,謝家還能真的攔著她不成?

有謝家在,太子待她隻會更好。

伴雪聽了她這話,嚇得差點兒沒魂飛魄散。

隻是想到這幾日的傳言,她神色間滿是掙紮。

聽說國公爺準備把姑娘許給魏家世子爺,可大夫人到這會兒還沒和姑娘提及,她們這些當奴才的,也不好逾越了。

加之前幾日姑娘犯了錯,大夫人雖隻罰了她們幾個月的月例,可自那之後,她們做什麼事情都是小心謹慎,萬不敢再犯任何差錯的。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謝雲菀瞬間心裡一股說不清的忐忑,她猛的一拍桌子,厲聲道:“說!這幾日到底瞞了我什麼?”

伴雪渾身一個瑟縮,嚇得都哭出來了,“姑娘,不是奴婢有心瞞您。是奴婢不敢啊,聽說老爺準備把您許給魏家世子爺,可大夫人卻遲遲未說給姑娘,奴婢也有些琢磨不透了。故才瞞著姑娘。”

謝雲菀雙腿一軟,難以置信道:“你胡說!怎麼會,爹爹怎麼會這麼狠心?”

伴雪強忍著害怕,哽咽道:“姑娘,奴婢萬萬不敢騙您,這事兒,闔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奴婢有幾個膽子敢無事生非。”

謝雲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滿是愕然的愣在了那裡。

伴雪斟酌片刻,小聲道:“姑娘,那魏家雖說如今已經不顯,可這些年,有大長公主照拂,也不至於真的就艱難。”

“謝家若和魏家真的聯姻,日後,大長公主更會提攜魏家,姑娘嫁過去,礙著兩家的長輩,定不會受任何委屈的。”

謝雲菀哪聽得了這些,直接拿了桌上的茶杯就朝她甩去:“你這賤婢,何時需要你替我謀劃了?當初和郭家二公子之事,我心底本就不願,可礙著孝道,礙著是太後娘娘的懿旨,我不敢不從。這好不容易和郭家沒了乾係,我怎能嫁到魏家去。”

“這不是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看我的笑話。魏家,嗬嗬,魏家,父親最重孝道,這是揣摩著祖母的心思,要把我當做這枚棋子,提攜魏家呢。所以,丁點兒都不在乎,我到底會不會受委屈。”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我就要被人任意安排,我不甘心!”

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祖母想要提攜魏家的心思,這些,她都知道。可憑什麼不是小姑姑,不是二姑娘,偏偏是自己?

不過是因為母親是爹爹的續弦,好欺負罷了。

謝雲菀到底沒沉住氣,直接就往沉香院去了。

伴雪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想攔著,卻又哪裡有那個膽子。

謝雲菀快步走過九轉回廊,沒幾分鐘就到了紀氏的院子。

外頭守門的丫鬟見她來了,剛準備打招呼,卻見她臉色鐵青,雙目泛紅。

丫鬟微微欠了欠身,忙掀開簾子。

屋裡,紀氏正對著這個月的賬本,見謝雲菀來了,便合上了手中的賬本,笑著看著她。

可看她雙目泛紅,眼中浸滿淚水,紀氏便把視線落在了伴雪身上:“你說,姑娘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