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再起(1 / 2)

永昭郡主 桐盞 6706 字 3個月前

翌日, 天才剛剛亮謝元姝就醒來了。

聞著帳子中的動靜, 芷東緩緩掀開簾子, 笑著道:“因著孫家之事, 昨個兒晚上不知多少人睡不踏實, 郡主倒好, 竟然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謝元姝笑著伸了個懶腰, 昨個兒晚上她確實是睡的安穩,這會兒渾身神清氣爽的。

因為和鎮北王府結盟一事,這一世和上一世確實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而這樣的改變,能讓謝家不至於處於被動地位,她如何能不高興。

芷東笑著侍奉她梳妝打扮, 正梳著頭的功夫, 卻見芷青匆匆走了進來。

“郡主,奴婢聽聞, 方才成國公府國公夫人給皇後娘娘去請安, 也不知因著什麼事兒, 竟被皇後娘娘訓斥了。”

謝元姝笑著沒有說話。

芷東見狀, 緩聲道:“那柳氏莫不是因著鄭家二公子之事, 求到皇後娘娘麵前了?”

聞言,謝元姝點了點頭, 有幾分諷刺道:“因著柳氏的嬌寵,鄭閔做了多少糊塗事。可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如何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被皇上厭棄, 反倒是便宜了鄭晟這個嗣子。”

芷東不由有些訝然:“郡主的意思,是皇後娘娘想要抬舉鄭家大公子?”

若真是如此,柳氏今個兒往皇後娘娘麵前哭訴,倒也可以理解。

可這也未免太愚笨了,皇後娘娘因著孫家之事,本就心情不好,她什麼時候鬨騰不好,偏偏往這槍、口上撞。

謝元姝但笑不語,等梳妝打扮妥當之後,簡單了用了些早膳,便往鳳陽大長公主房裡去了。

鳳陽大長公主這邊也聞著了消息,謝元姝剛走到屋簷下,便聽屋裡大太太紀氏忍不住感慨:“這柳氏這些年到底是養尊處優,沒了規矩。成國公府雖說是皇後娘娘的娘家,可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非但不知悔改,還敢往皇後娘娘麵前哭訴,這心未免也太大了點兒。”

鳳陽大長公主輕抿一口茶,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外頭丫鬟給謝元姝的請安聲,“奴婢給郡主請安。”

聞著外頭的動靜,鳳陽大長公主嘴角帶著笑意,看向門口。

謝元姝緩步走進來。

見她臉色紅潤,神清氣爽,鳳陽大長公主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寺廟果真是清淨之地,瞧你這樣子,昨晚該是睡的安穩。”

謝元姝笑著給母親請了安,又和大太太見了禮,才偎依在母親身邊道:“可不是,女兒自大病初愈以來,第一次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鳳陽大長公主拍拍她的手,笑罵一句:“你是睡好了,可昨個兒晚上,不知有多少人輾轉反側。”

說完,鳳陽大長公主幾不可聞的歎息一聲。

見狀,謝元姝疑惑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旁,紀氏緩緩道:“昨個兒晚上,恭妃娘娘抄了一夜的經卷,今個兒天才剛剛亮,就往佛堂去供奉了。”

穆氏自打避居長春宮,平日裡多半的時間都是在禮佛。可鄭皇後到底是無容人之度,奉太後往佑安寺祈福,偏偏還不放過這穆氏。

無非就是想讓穆氏丟儘臉麵,讓大家看看,誰才是那個真正的上位者。

其實,鄭皇後又何須這樣呢,這整個京城中,誰不知當年她逼的穆氏自請退位。

她以為自己這樣羞、辱穆氏,就真的能威懾大家了,她難道就不想一想,為何這些年,穆氏雖避居長春宮,可吃穿用度,卻還依著皇後的慣例。

這雖說是有太後娘娘庇護,可內務府那些奴大欺主的東西,若不是揣摩著皇上的心思,又怎麼可能這般行事。

她逼的穆氏退位,可穆氏怎麼說都是先帝爺指給皇上的太子妃,是皇上的發妻。

若不是如此,上一世,陽陵侯府何以在承平帝駕崩,新帝登基之後才遭難。

就衝著這個,謝元姝敢說,在皇上心裡,還是有穆氏的地位的。

皇上早年被鄭皇後勾的失了魂,可在位這麼些年,難免心中不會懊悔。且不說彆的時候,就是每年往太廟告慰先祖,心中當真能夠一絲愧疚都沒?

鳳陽大長公主感慨道:“當年先帝爺指了穆氏做東宮太子妃

,詔書寫著,穆氏溫婉端重,蕙質蘭心。可惜啊,這樣性格的女子,做個當家主母還可以,可後宮那些肮臟,她這樣不爭不搶,不慍不怒,如何會是鄭皇後的對手。”

這撇開承平帝當年對鄭皇後的偏寵不說,穆氏但凡有些手腕,也不至於被逼到這樣的境地,陽陵侯府,也不至於戰戰兢兢這麼些年。

聽母親這麼說,謝元姝低聲道:“母親,皇後娘娘如今雖執掌六宮,可這接二連三的事情,皇上心底能沒點計較。這個時候,心中恐也忍不住把當年穆氏的恭順寬容和皇後娘娘相比。”

想到上一世謝家獲罪時,陽陵侯府挺身而出,謝元姝便忍不住想打破眼前陽陵侯府這樣的僵局。

而要打破這樣的僵局,必須利用承平帝心中那掩藏的愧疚。

可穆氏性子太過溫順,又被鄭皇後壓製了這麼些年,若要讓她轉變心意,這談何容易。

鳳陽大長公主倒也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畢竟,穆氏早就成為鄭皇後的手下敗將,這些年都過去了,又怎會有彆的心思。

沉默間,有丫鬟進來回稟:“殿下,皇後娘娘差身邊的嬤嬤過來傳話,說想請您和郡主過去吃茶。”

欽天監選的吉時,要到巳時才啟程回宮。皇後雖因著孫家之事,失了顏麵,可也不可能今個兒一整天都不召見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