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變(1 / 2)

永昭郡主 桐盞 5491 字 3個月前

鄭皇後能說出這樣的話, 郭太後也知, 自己多說無益。

隻她還是忍不住再提點一句:“哀家知道你心裡委屈, 可你就真的以為, 你逼的穆氏避居長春宮, 這事兒當真一點錯都沒有。你這根本是沒給自己留了後路, 等到皇上真的因此事和你生了嫌隙, 你說說,你該拿什麼來保全自己。”

郭太後說完,也不再看鄭皇後, 起身由景嬤嬤攙扶著,便往內室去了。

轉身之際,隻聽鄭皇後冷冷的聲音道:“我既然當年能逼的她自請下堂, 就沒準備給自己留退路。何況還有姨母在, 皇上對您孝順,隻盼著姨母日後能多看顧我一些。”

說完, 鄭皇後就離開了。

郭太後搖了搖頭, 看上去頭痛極了。

景嬤嬤攙扶著她坐下, 安撫她道:“娘娘, 皇後娘娘許也是一時沒想開。這些年皇後娘娘執掌六宮, 從未有過大錯,皇上又怎麼可能輕易責罰的娘娘。”

郭太後轉著手上的檀木佛珠, 沉聲道:“若她性子能如穆氏一般恭順,沒那麼多算計, 哀家倒也放心了。可你看她, 就說她方才那番話,若是有人在皇帝跟前嚼舌根,皇帝能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可郭太後就是再懊悔當初沒能攔了鄭皇後,如今事情也已經成為定局,她也根本沒有選擇,唯有和鄭皇後站在同一條線上。

見郭太後微微歎息,景嬤嬤緩聲道:“娘娘,您且安心吧。皇後娘娘也不是沒手腕的人,這些年,做的事情雖說不算是滴水不漏,倒也並未真的鬨騰開來。何況,這嫿貴人有身孕之事,怕是也瞞不了多久了,到時候,皇上若是知道,如何能不歡喜。之後又是太子大婚,這接二連三的喜事,總歸是好事。”

郭太後點點頭,低聲道:“是啊,你說的不錯。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的事情,弄得宮裡頭人心惶惶的,也是該熱鬨一番了。”

卻說長春宮這邊,穆氏一回宮便遣散了屋裡侍奉的宮女。

她和鄭皇後這麼些年不對付,可她已經早就歇了心思了,她隻盼著皇上能看在她的小心翼翼上,保住陽陵侯府。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惠安公主會在太後身上動手腳。

這些年,自打她避居長春宮,雖吃穿用度都有太後照拂,可她又如何不知,她始終是鄭皇後心中的一根刺。

被鄭皇後逼的自請下堂,從堂堂中宮皇後到長春宮恭妃,她再是不爭不搶,持重守禮的性子,這心裡,又如何能不鬱悶。加之陽陵侯府也跟著她這些年戰戰兢兢,她更是多年憂心過甚,身子骨時好時不好的。

可她這樣的處境,又怎好時常宣太醫院的人前來,這落在鄭皇後眼中,不免遭了鄭皇後的猜忌。也虧得惠安公主孝順,這些年,偷偷讀些醫書,這麼多年下來,倒也頗有些長進。

其實今個兒太後娘娘突敢身子不適,她就隱隱猜到了些什麼。可她到底不敢相信,也不敢露出任何的端倪,惠安雖不是她親生,可這些年,倒也勝似親生。她又如何能不護著她。

然而,她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的,方才太醫院的常太醫隻說太後娘娘氣息受阻,並未發覺任何彆的跡象。這次是險險避過了,可若真的被查出來是惠安做的,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豈能輕易饒過。

見穆氏冷冷看著她,惠安公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可開口的話,卻是讓穆氏直接愣在了那裡。

“母妃,您放心,太後娘娘所用的點心並無不妥,女兒隻是采了佑安寺後院的蘭花送給太後,這蘭花和太後娘娘屋裡金絲刻如意紋香爐中的安神香一結合,再加上太後恰巧吃的杏仁酥,才引了太後氣悶。斷然不會有人察覺的。”

穆氏望著她,險些沒暈厥過去,她隻感覺自己牙齒都在打顫,又驚又懼道:“你這孩子,怎敢做這樣陰損的事情。若是被皇後娘娘知道…”

不待穆氏說完,就聽惠安公主哽咽道:“母妃,您莫要再這樣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了。

您以為您這樣,就能讓皇後娘娘饒過陽陵侯府,就能保陽陵侯府全身而退?”

“太子已經是東宮儲君,真等到有朝一日太子殿下登基,皇後娘娘入主慈寧宮,母憑子貴,到時候,又怎麼會放過您,放過陽陵侯府!”

“您雖然被廢,避居長春宮,可說到底,您是父皇的發妻,當年是皇爺爺親自指婚,因著這個,皇後這些年耿耿於懷。您以為您退讓,就能夠平息她心中的怒火嗎?不會的,若潛邸之時您隻是父皇的側妃,妃嬪間偶有爭鬥,有些小嫌隙,鄭皇後許也就真的睜一隻眼

閉一隻眼了,可您不是,鄭皇後這些年每每想起這個,怎能不如鯁在喉。”

惠安公主的每一句話就如刀子一般戳在穆氏心口,她渾身一陣顫抖,想要訓斥她不知規矩,口出狂言,可心裡又如何能不知,惠安說的其實並沒錯。

一切都是她錯了,錯在她的自欺欺人。

見她不說話,惠安公主又道:“其實女兒又何嘗想過這樣鋌而走險,蓋因那日永昭郡主

邀嬿姐兒下棋,女兒才生了這樣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