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異人看守抽出電棍,威懾挑釁的重刑犯。電棍長一米,前端有電蛇纏繞,落到金屬打造的牢房門上,門後的囚徒來不及躲閃,當場遭遇電擊,不致命,卻會讓他們疼上許久,足夠長些記性,對監獄的管理者有所敬畏。
“這裡,進去。”
來到一間囚室前,一名看守從腰間扯下鑰匙,熟練地打開門鎖。
伴隨著房門開啟,灰塵伴著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新來的囚徒卻似無所覺,不需要看守再三催促,主動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咣當一聲,囚室的門關閉,隨即是落鎖聲。
這種原始的門鎖看似簡單,卻與埋在囚徒身上的芯片緊密相連,一旦囚徒試圖破壞門鎖,芯片會立即爆炸,帶走囚徒的生命。從監獄創建以來,以身試法的犯人不知凡幾。無一例外,皆以變成一捧血霧收場。
房間內一片昏暗。
日光燈懸在頭頂,燈管破碎,很長時間沒有更換。
獸人萊格站在黑暗中,雙眼瞳孔緊縮,如同野獸,閃爍冰冷的幽光。
看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充斥著嘲笑和輕蔑:“第六艦隊獸人,一百二十年刑期。”
“沒腦子的獸人。”
“他的運氣不錯,沒在發狂時被射殺。”
“你說他運氣好?”
“到了這裡是運氣好?該說糟糕透頂才對。”
“你說得沒錯。”
看守們說笑著一路走遠,囚徒們沒有再出聲,或是感同身受,或是兔死狐悲,也或是漠不關心。
走廊內很快變得寂靜,隻有風過時嗚咽作響,猶如逝去的靈魂在悲嚎。
萊格靜靜站了一會,身上的傷沒有妥善治療,背部很快洇出暗痕,血腥味開始彌漫。
相隔兩間囚室,穀緒抽了抽鼻子,亂糟糟的黑發覆蓋前額,發梢觸及雙眉,其下是幽暗的雙眼。
瞳孔漆黑,如無底暗淵波瀾不興,不見一絲一毫的情緒。
膚色蒼白,唇一樣白,近乎不見血色。
嘴唇乾得起皮,牙齒整齊,四顆犬齒卻格外鋒利,即便是擁有野獸基因的異種也少見這樣的齒形。
冷風流入室內,裹挾著新鮮的血腥氣湧入他的鼻端。
穀緒深深吸氣,緩慢閉上雙眼。
腥甜的氣息順著鼻腔滑入口中,似能嘗到濃鬱的粘稠。這讓他回憶起上一世。所不同的是,他不會再被食欲左右。
血腥氣逐漸飄散。
穀緒靜靜躺在床上,維持相同的姿勢,許久一動不動。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這具身體正在被他同化,從一個正常人向怪物轉變,但不完全。
冥冥中仿佛有界限阻隔,他擁有曾經的能力,卻不再嗜好新鮮的血肉。
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皮膚變得柔軟,身體褪去堅硬,再不是一層皮革包裹著骨骼。
這很好。
這種感覺讓他懷念,懷念上一世的和平歲月。
穀緒抬起手,翻過掌心,視線描摹清晰的紋路。繼而順著掌紋下滑,來至手腕內側,鮮紅的數字烙印在皮膚上:17549。
數字下埋著一枚芯片,監測他的一舉一動。信號出現異樣,立刻就會將他炸成一堆碎肉。
“砰!”
穀緒張開嘴,模擬發聲的嘴型。
他移近手腕,指腹擦過鮮紅的數字,食指的指甲忽然變長,尖端鋒利,隻需輕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