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月和夏油傑的老家並不在東京,但是因為夏油傑來了東京讀書,她也跟著來了東京。好在她成績一向很好,學校給的獎學金再加上父母留下的東西讓她不用為自己的生活發愁。
公寓不大,一室一廳一衛,整體是一種溫馨簡約的木製風格。
客廳的淺褐色沙發上橫七豎八地放著不少可愛的玩偶,米色的矮幾上擺著一個敞口的玻璃花瓶,裡麵是水培的橘粉色格麗海棠,生機勃勃嬌豔欲滴。
牆上還掛著一幅很大的手繪油畫,是一隻懶洋洋甩著尾巴趴在地上小憩的黑狐狸。
千川結月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夏油傑,她走近那幅畫,果然在角落裡看到了署名。
結月。
一一2005年10月。
千川結月想了想,然後跟著腦海裡的記憶在洗漱台上看到了雙份的毛巾、牙刷,在鏡子後的收納櫃裡找到了男士用的洗漱品,看到了衣櫃裡掛著那件男生的外套。
記憶裡的事情逐漸鮮活起來,千川結月坐到沙發上,拎出一隻鯨魚玩偶,這是兩人正式交往後第一次去遊樂園約會時,夏油傑替結月贏到的。
“嘶。”千川結月揉了一把可愛的玩偶,按下腦海裡的記憶輕輕吸了口氣,“這種細節的代入感也太強吧?!”
吃了兩根雪糕冷靜了一番的千川結月看著指尖的那枚戒指有些犯難,按照遊戲給的劇情,結月買了戒指,是想在夏日祭的煙火大會上把它送出去的。
按照兩人目前的好感度,隻要送了,夏油傑肯定會收下吧?
從戀愛攻略變成結婚模擬器,千川結月的心理落差有點大。
“送個錘子。”一錘定音的千川結月把戒指重新放回盒子,塞進了衣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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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重的天幕之下,燈火煌煌的坊市將周圍的一切都打上了一層溫柔的濾鏡。
夜市入口的朱紅色牌樓之下,一名拎著巾著袋的少女站在路邊的石燈旁,看起來是在等人。
以乾淨的月白色為底色的浴衣上,藍色和紫色的海棠花交錯開滿了衣擺和袖口。少女的黑發全部挽起露出修長脆弱的脖頸,鬢邊一隻藍白相間的細工花簪在夜風中輕輕搖晃。最吸引人的還是那少女雙映著暖色碎光的銀色眼瞳,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讓人溺斃其中。
夏日祭、少女、煙火,僅僅這三個關鍵詞就能讓處於躁動不安的青春期的少年,在腦中組合出無數種青澀而又美好的不存在的記憶。
有大膽的男孩子在同伴的攛掇之下,鼓起勇氣上前搭訕。
千川結月看著麵前一直撓著後腦勺,支支吾吾一直不敢和她對視的少年,覺得很有意思。
“同學,想要搭訕卻連對方的眼睛都不敢看的話,是很沒有誠意的哦。”
少女的話讓男孩子頓時臉紅不已,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千川結月一眼,然後又倏地移開目光,盯著她臉頰邊的那支細工花簪,“呃,那個,我可以...邀請你一起看煙花嗎。”
麵前的少女彎著眼睛笑起來,男孩子正在為‘她是不是要答應自己了’這個想法而激動不已時,就聽見對方語氣輕快地說。
“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有男朋友啦。”
男孩子似乎感受到什麼,猛然轉過頭去。
一名穿著白色襯衣的男生站在離他不到一米的距離。身姿挺拔的男生紮著高高的丸子頭,眉眼細長,有種古典雅致的俊秀,卻絲毫不會讓覺得女氣。
明明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但是那雙狹長微彎的狐狸眼卻讓男孩子如墜冰窟。
弱小的動物總是在麵對危險時,有一種天然的直覺。
“抱、抱歉!對不起。”
男孩子深深鞠了一躬後,匆匆離去。
千川結月歪頭,沒忍住笑了一聲。
女孩子眼眸明亮笑容狡黠,顯然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夏油傑看著千川結月笑容無奈地歎了口氣,走近她攤開掌心,“抱歉,讓你久等了。”
“我也才到不久。”
千川結月笑盈盈地將手放進他的掌心,少年的手指向裡合攏,輕而易舉地就裹住了她的手。
兩人一同往夜市裡麵走去,身後不遠的大樹後探出兩顆腦袋。
“為什麼我們進夜市要這麼偷偷摸摸啊!”臉上戴著一副小墨鏡的白發少年不滿地嘟囔著。
“有點眼力好嗎。”家入硝子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本來就遲到了,再和我們一起出現的話,不是給人找麻煩嗎。”
作者有話要說:各種fg已經準備就位(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