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2 / 2)

“還真是大手筆呢。”

說著,青年緩緩側身,朝車內的方向伸手,帶出自己的女伴。

與容貌驚人的青年相比,他的女伴就有些讓人大失所望了。不是說不好看,而是有了珠玉在側不免形成對比。

一絲不苟的低馬尾、平直的眉形,麵容清秀的佳人怎麼看都有一些不懂變通的木訥氣質。

即使港口黑手黨的本部在霓虹,但在海外他們也並不是什麼無名之輩。有一些和港.黑有過合作關係或者正在合作的人,紛紛上來和公關官打招呼。

有些人雖然不懂公關官為什麼會帶這樣一個女伴出現,但也很識趣的沒有多問,隻是打量一眼,含笑點頭就算和她打過招呼了。

而那些態度熱絡一些的人,顯然是和港.黑合作頗深的人。

“竟然是草雀小姐,好久不見了。”

草雀,隸屬於港口黑手黨五大乾部之一鋼琴師手下的空間係異能力者。

是港.黑一直替千川結月養著的假身份,在一些需要她公開出席的場合,她大多都是頂著這個身份出現。

麵前這個和自己打招呼的中年男人,千川結月早就不記得他是誰了。但好在她這個人設是冷淡、不喜言談的性子,稍稍點頭說一句你好是正常操作。

果然,中年男人絲毫不介意她這番態度,繼續和公關官說笑著一同往裡走去。

到了預定的起航時間後,舷梯自動折疊收起,巨大的遊輪發出一聲悠長的低嗥,往港外的海域行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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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閃爍的濱海城市內部,某不知名的房間。

一個小胡子男人十分焦慮地走來走去,“我跑了港口黑手黨的單子,現在他們的異能者都已經出現了!一定是來殺我的!”

“怕什麼。”坐在沙發抽著雪茄的男人收起手機嗤笑了一聲,“已經確認那個異能者現在在遊輪上,按照宴會的時間四個小時候後才會回來,而你三個小時後就要離開這個國家了。”

頓了頓,男人繼續道:“比起平白擔心這個,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那批貨的地點說出來?”

聽了他的話,小胡子停下亂轉的腳步,勉強壓下心裡的不安鎮定地說道:“按照約定保護好我的安全,等我離開前肯定會告訴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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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推開麵前的大門,優美的鋼琴聲率先從華麗堂皇的宴會廳裡泄露出來。

高高的香檳塔、精致小巧的甜品、色香俱全的佳肴交錯陳列在潔白典雅的桌麵之上,一看就知道是精心設計過的擺台。

一片觥籌交錯間,那執著一個紅酒杯立與場中央和人交談的白人男性似乎是各種視線的焦點。

金發碧眼的男人麵容英俊,身材欣長。那頭金發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貴族人士的矜貴和傲慢。

他似乎注意到大門這邊的動靜,先是餘光掃了一眼,然後停下交談,腳下步伐輕移側身麵對大門遙遙舉杯:“歡迎,港口黑手黨的各位。”

周圍交談的分貝聲頓時變低,更多的人往門口看了過去。

嘴角噙著完美笑容的公關官姿態從容地從路過的侍者手中取走一杯香檳,走向菲茨傑拉德,回應他的舉杯,“晚上好,弗朗西斯先生。”

菲茨傑拉德看了落後公關官一步的千川結月一眼:“嗯...這位好像是草結、草一一”

“草雀。”千川結月冷淡地說道。

“啊,就是這個。”菲茨傑拉德搖晃了一下手中的紅酒杯,輕慢地笑道,“霓虹人的名字就是奇怪,經常搞混。”

公關官笑容不變地說道:“外國人大抵都是這樣覺得的,弗朗西斯先生的名字也有些複雜,不過好在我們的記憶力還算不錯。”

千川結月一向對這種應酬的場合沒什麼興趣,她麵無表情的站在公關官身後不留痕跡地用眼睛餘光打量周圍的甜品台,在心裡篩選出等會想要先吃的東西。

今晚是邀請所有合作夥伴的晚宴,菲茨傑拉德的重點並未放在港.黑身上。簡單和公關官你來我往的交鋒了幾句後,他便姿態優雅地端著酒杯說了聲失陪。

菲茨傑拉德一離開,周圍就有其他人蠢蠢欲動的想要上前攀談。

在這些西方勢力的心裡,五年前的橫濱港口黑手黨不過還是一個連機場都沒有的鄉下組織。但是自從四年前那場震驚異能界的大戰後,港口黑手黨以極為可怕的速度開始擴張。到了現在,他們儼然在階級更為固化的西方占據了一席之地。甚至是許多人的座上賓、會優先想要合作的對象。

公關官不動聲色地掃了周圍一眼,然後微微偏過頭看向身旁的千川結月:“可以不用貼身跟著我。”

公關官本身就是異能者,是會根據攻擊者的殺意反應的反擊型異能,所以沒有人可以悄無聲息的殺死他。再加上他那個活躍於世界大屏幕上的麻煩身份,一般情況下,即使是狠毒了港口黑手黨的人,也不會來殺公關官。

因為一旦被揭露凶行,全世界的媒體就會為了搶占頭條和流量對事件進行大肆報道。有關幕後黑手的一切,不管真假都會被擺到台麵上來,幾乎沒有勢力可以經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當然了,四年前壓根不考慮後果也不在意後果的魏爾倫除外。

聞言,千川結月點點頭:“我會一直注意著的。”

先不說菲茨傑拉德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晚宴出什麼幺蛾子,隻要公關官在她視線範圍內,就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而且,她真的任務也不是來做保鏢的。

在第一位率先上前的人走到公關官麵前時,千川結月已經慢悠悠地抬腿走向了她看好的甜點。

在這種場合下,即使知道客人並不會對這些吃食感興趣,也不代表宴會的主人會放鬆對廚師的要求,特彆是菲茨傑拉德這種站在富人金字塔頂端的人。

千川結月嘗了一個薄荷色的馬卡龍,然後眼眸微亮的又往盤子裡拿了一個其他的顏色。

雖然做人不怎麼樣,但是挑廚師的眼光還是很好的嘛。

千川結月一邊吃著蛋糕甜點,目光隨著公關官的身影在宴會廳中轉來轉去。忽然,她的視線頓了頓,一個十分眼熟又討厭的身影從通往旁邊大廳的過道裡走出來。

毫不掩飾的打量引起了那邊的注意,穿著短西裝的灰發男人轉過目光,看見了那個站在一臉漠然的站在甜品台前吃東西的女人。

“還真是好久不見呢,草雀。”男人的右眼被劉海遮住,一頭不長的頭發卻被上上下下的剪成了好幾個層次,千川結月對此的評價是一一殺馬特。

千川結月不想理他。

“對乾部如此無禮,組織的規矩一點都不被你放在眼裡啊。”男人聲音傲慢地指責道。

啊,森先生到底什麼時候弄死這個家夥?

千川結月懨懨地放下叉子:“不把港.黑規矩放在眼裡的,是你吧,A。”

A,港口黑手黨五大乾部之一,也是唯一一個靠氪金上位的乾部。

A低低地笑起來,野心寫在臉上,昭然若揭。

“規矩那是約束手下人來用的,像我們這種人自然是不在範圍內的。”

“哦,擅自挖其他乾部的牆角,森先生知道你不用遵守這條規矩嗎。”

草雀是港口黑手黨唯一的一個空間係異能者,因為她的空間可以儲存物品,基於這一特性,她的情報在港.黑內部算是半空公開狀態。

因為這個便利好用、遇到危險時又能像一個烏龜殼似的把自己罩起來的能力,A每次看到她都會揮起鋤頭挖牆腳。

“boss知不知道,你最清楚了吧?”A垂眸看著麵前表情毫無波瀾的女人,語氣誘哄,“你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上司,其實也是存著野心的吧。和我一起拿下他的人頭,輔佐一位新的王,難道不好嗎。”

這番話簡直槽多無口。

千川結月冷靜地想:不,森先生早就知道了,港.黑裡除了你之外的高層都知道你那想要取代首領位置的野心,但是礙於那個屑首領說你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一直裝作不知道一樣的在看熱鬨。

不過她真的很費解啊,為什麼會有人對自己的智商如此自信,如此沒有ACD數的??

見她不說話,A有些不悅地眯起眼睛,然後又笑了:“不過這是最後一次給你忠告了,想清楚了就來找我,不然等到下次的話...嗬嗬嗬。”

千川結月目送那個極度囂張又自信的身影離開,然後放下手中的盤子去找公關官。

按理來說,一個普通的酒會港.黑不會來了代言人又來一位乾部。A顯然不是一開始的受邀對象,不然公關官不會來的。

“A最近在乾什麼?”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公關官自然沒有錯過和千川結月交談的A,此時聽到她的問題,微微笑了一下:“大約是物色了什麼合心意的合作對象吧。”

好奇心得到解答,千川結月沒有再問。

此時,一名乾練的成熟女性指尖捏著自己的名片走上前來。

“公關官先生,我是塞壬船舶的柏妮絲,不知道貴方有沒有興趣在太平洋上增添幾條航線。”

這種商業宴會再怎麼搞噱頭也離不開最本質的兩種目的,一是加強與合作方之間的感情交流,二是尋找新的利益。

公關官從善如流地接過女人的名片,含笑點頭,“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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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辦方提供的私密休息室裡,和公關官友好交談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而他仍然不見一絲倦色。

千川結月真的很佩服這種人。

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走到了十點一刻,一直安靜坐在房間裡當背景的女人站起身來,在上司和客人暫停交流的間隙,輕輕上前告退。

大概是在房間待太久,太悶了,想要出去透口氣吧。

麵上保持著微笑的中年男人聽著女人關門離開的聲音,放下手中的茶杯,自然而然的想到。

三海裡之外,一艘巨大的貨輪在航線上即將和塞爾達號形成一個交叉點。

貨輪某隻黑漆漆的集裝箱裡,有什麼東西散發出了盈盈的流光,從形狀來看,像是一種方塊。

隨後方塊拉伸變大,撐開了一塊黑漆漆的空間,一道人影從裡麵鑽了出來。

千川結月在原地留下一個相同的方塊後,又打開了另一道空間鑽了進去。

經過兩次傳送的千川結月在幾個呼吸間就從航行大海的遊輪上,出現在了繁華的市區裡。她根據情報裡給的路線地圖,輕而易舉地在人口繁雜的居民區裡找到那個隱藏在地下車庫裡的倉庫。

仔細核對了周圍環境之後,千川結月抬手覆上畫滿古怪塗鴉的牆壁,肉眼難見的波紋從她掌下擴開,包圍了裡麵的空間。

如果此時有人在這個倉庫裡,就會看到幾個巨大的金屬箱憑空消失的奇異事件。

與此同時的遊輪上,A拉開了一扇房門,抬步朝裡麵的人露出一個偽善的笑容:“你好,初次見麵。”

精致的實木門緩緩合上,投影在地上的明亮光線像把小扇子一樣收攏起來,最後出現在門外侍者打扮的保鏢眼裡的,是那名坐在紅色天鵝絨沙發上的頭戴白色毛絨帽瘦弱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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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兩名肌肉大漢保護著坐在機場角落的小胡子緊張地抖著腿,不時地抬起手看著手上的腕表,嘴裡無聲地自語著:“怎麼還有十分鐘...”

“喂。”

旁邊的招呼聲差點沒把小胡子嚇得跳起來,看清是誰後,他又陡然鬆懈下來。

見他這副怕的要死的模樣,男人目光輕蔑的嘲笑道:“這麼怕死的話,當初哪來的膽子跑港口黑手黨的單子啊。”

小胡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擠出笑容:“因為我覺得賣給你們會更合適嘛。”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得罪港.黑。但偏偏就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貪婪的想要更多。再加上港.黑的大本營不在這邊,給了他一種隻要成功改名換姓,就可以帶著錢遠走高飛的錯覺。

男人冷哼了一聲:“好了,你馬上就要登機了,我們的人也確認過港.黑的人還在遊輪上,現在可以說出貨物的地點了吧。”

小胡子心裡稍稍鬆了口氣,然後熟練的說出一串街道地址。

男人得到地址之後就去打電話了,小胡子忍不住開始幻想那樣一筆天文數字,應該要怎樣揮霍才好了。

機場的登機播報聲驚醒了沉浸在幻想中的小胡子,他笑容滿麵的站起身來,感覺自己走向的不是登機通道,而是光明的未來。

“喂。”

這一次的招呼聲沒有嚇到小胡子,他甚至是用一種愜意的模樣轉過身來:“怎麼了?不用送我...”

麵無表情的男人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也冷得嚇人:“你說的貨物,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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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港口黑手黨大樓下的地下倉庫內,三個約一米高兩米長的金屬箱子憑空出現,附近等候的工作人員見到東西後立馬上前檢查搗鼓起來,準備開箱檢查。

因為港.黑急著要東西,千川結月拿到東西後就搭最近的一趟航班回來了,剩下的事情交給公關官去收尾。

委托圓滿完成的千川結月沒有猶豫地轉身離開,雖然有些好奇森鷗外花這麼大價錢請她當快遞員的東西是什麼,但是她一向很有職業道德,絕不打聽委托裡沒提到的東西。

中原中也去出差了,沒有人壓著補覺的千川結月回家洗個了澡換上了舒適的家居服之後,就腳步歡快地走進了遊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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