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破膽的中年男人腿軟得爬不起來,千川結月又不想碰他,於是打電話讓夏油傑召了個咒靈上來叼他下去。
好不容易從怪物口中逃生的中年男人再次看到咒靈後,直接兩眼一翻的暈了過去。而濱崎和前台雖然也是一副臉色慘白的模樣,但還是堅強的相互攙扶著跟在他們的身後。
輔助監督看到那個有點眼熟的中年男人後,欲言又止地看了千川結月很久,最終隻道:“任務中途發生的事情,我們會如實上報的。”
因為事發緊急,這裡不止一個輔助監督,再加上幸存者醒來後,還有會有人去調查事情經過和封口,所以千川結月在天台上做的事情是不可能瞞過去的。
千川結月無所謂地點點頭:“沒關係。”
“對不起,這位小姐是因為...”
濱崎聽到他們的對話,馬上就猜到這個救了他們的小姑娘可能會因為之前的事情受罰,當即就想攬下責任卻被千川結月打斷了。
“跟你無關。”千川結月摸了摸口袋,拿出一顆糖果含進嘴裡,“大半夜的出來加班還要被罵,我沒揍他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濱崎:...?
雖有點不合時宜,但是突然有種社畜之間的共情感是怎麼回事?
等高專的四人收工返程時,已經快12點了。隻想趕緊回去睡覺的他們拒絕了輔助監督開車送他們的提議,選擇了坐夏油傑的咒靈從直線距離飛回去。
用來載他們回去的那隻咒靈很眼熟,是千川結月第一個周目時見到的那隻蝠鱝一樣的咒靈。
沒有很大隻的蝠鱝承受了它這個體型不該承受的重量,但好在是咒靈,倒也不用擔心墜機的風險。
空氣寒涼的夜空中,少年人們的吵鬨聲被呼嘯的風聲卷散。
“這也太擠了吧!你就不能挑個大點的嗎?!”
“我沒打算讓你上來的,你下去我們就不擠了。”
“吵歸吵,悟你不要亂動啊!擠到我了!”
“能讓我換個位置嗎?前麵風好大。”
在咒靈背上推推擠擠了一陣後,四個人終於各自找到了相對合適的位置安靜下來。
五條悟捉住吹到自己臉上的黑色長發,手欠地扯了扯:“結月乾了什麼輔助監督說會如實上報?”
“我差點把一個人從天台上丟下去。”千川結月很好脾氣的容忍了五條悟的小動作,隨口說道。
“欸?”
其他三人都愣了一下。
挨在千川結月身邊家入硝子轉頭看她,臉上是掩不住的驚訝神色:“發生什麼事了?”
“他罵我。”
聞言,五條悟傾身湊過去,饒有趣味地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挺有脾氣的嘛。”
咒靈上本來空間就小,五條悟這一傾身過去,幾乎是貼在千川結月臉邊說話。不知距離感為何物的少年壓根就沒覺得哪裡不對勁,而早就熟悉了五條悟氣息的千川結月也沒意識到哪裡有問題。
從旁邊夏油傑的角度看就像五條悟是從後麵抱住了少女,他沒有猶豫地伸出手,把這個十分礙眼的白毛從少女的身後撕開。
正等著千川結月回答的五條悟當即擰起眉毛,神色不爽地看他:“乾嘛?!想打架嗎?”
千川結月和家入硝子也跟著扭頭,不知道話題為什麼突然跳到了打架上麵。
夏油傑一臉平靜地收回手淡淡道:“我怕你掉下去。”
其他人:???
朋友,你聽一下自己在說什麼。
輔助監督將事情上報後,千川結月在第二天上課時沒有意外地被夜蛾正道教育了。
夜蛾正道雙手撐在講台上,看著下方麵露無辜且不覺得自己有一絲問題的女孩子不由頭疼。
這屆學生入學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卻讓夜蛾正道感覺好像已經過了十幾年。這幾個家夥出任務必定被輔助監督告狀,回來之後認錯的態度也顯然是:我知道錯了,但下次還敢。
每次的主犯顯然都是五條悟,其他三個人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從犯,隻是他沒想到這次的主角竟然變成了結月。
“結月,咒術師的任務是保護普通人,而不是威脅他們。”
“我保護他了呀,不然他哪裡還能見到今天的太陽。”
“...你為什麼要把他推出天台威脅他。”
“他罵我。”
聽著少女果斷的回答,夜蛾正道的頭更疼了。
隱藏在黑暗中的咒術師這一職業並不被大眾所理解,在任務途中遇到不可理喻的受害人是正常的事情。雖然他也很氣憤不知那些感恩的人,但是這次隻是威脅,那麼下次呢?如果遇到更過分的人,會發生什麼?
麵對夜蛾正道的疑問,眸光清澈的少女十分平靜地說:“視程度而定吧,很過分的話說不定會被我見死不救。”
旁邊的五條悟頓時起哄地發出一聲感歎,夏油傑露出一些震驚的神色,家入硝子手中轉著的鋼筆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