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瑜微微喘著,還是那樣似笑非笑,輕聲道。
謝允一言不發,隻埋頭苦乾,既然已經摸到了,哪還有時間說話。什麼君臣,什麼陛下,什麼名聲,不管,統統不管!
反正這江山,本就是為他而坐。
長明燈的焰心微微一抖,一滴燈油溢了出來,落在一塵不染的青石地麵上,亮晶晶的,好似一滴眼淚。
大殿外,謝允的內侍小賢子倚門而立,他早已摒退了這鎖春殿的所有宮人,隻為讓皇帝安心尋春。但他就這麼站著,迎著撲麵而來的暑氣,烈日毫無遮擋地灑在臉上,烘得皮膚發燙。小賢子曬得有些發暈,望著殿外的殷殷夏木,忍不住歎了口氣。
陛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離不開陸丞相的呢?他漫不經心地想著。
原本,陛下還不是陛下,陸丞相也還不是陸丞相。
後來有一天,陛下成了陛下,而陸丞相,也就變成了陸丞相。
小賢子為自己這繞口令似的思路“撲哧”笑了出來,但馬上就收斂了笑容,眼觀鼻鼻觀心,繼續在鎖春殿門口站崗。
晚上定要去找太醫院要碗解暑湯喝,小賢子想。
…………
白河村裡,沈家人收拾好了行李,去沈家父母的墳前磕了頭,坐上蕭白不知道從哪裡雇來的馬車,準備出發前往大曆國都長寧。剛下了好幾天的雨,地麵泥濘難行,蕭白坐在車轅上禦馬,沈清溪嫌在車廂裡顛得屁股疼,掀了簾子爬出來,也坐到車轅上。
“阿溪想試試嗎?”
蕭白笑嗬嗬地搖了搖手中的馬鞭。
沈清溪搖頭:“我更願意騎馬。”在現代的時候,她可是個馬術高手。兵團短期內沒任務的話她會飛去內蒙,在草原上一待就是半個月。蒙古包裡住著,騎馬溜達著,羊奶喝著,日落的時候聽牧民拉馬頭琴,彆提多瀟灑。
“你會騎馬?”
蕭白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