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晗城無意間掃了一眼，突然清了清嗓子:“咳，你鎖骨上，有東西沒洗乾淨。”
鬱辭抬手一抹，指尖抹下一道乾涸的血跡。
蔣晗城莫名有點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看向手裡的文件:“那什麼，在看文件前，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鬱辭思考片刻，問：“院長為什麼會變異？‘詭獄遊戲’真的是個遊戲嗎？”
“它的確是個遊戲，隻是要比一般的遊戲更加真實。而且遊戲的結局，會對現實世界產生影響。”蔣晗城解釋道，“至於院長的變異，是因為他在遊戲中不幸SAN值清零，被異化成了怪物。”
“SAN值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理解為精神值。”蔣晗城說，“當你在遊戲中受到精神攻擊或是精神汙染，你的SAN值就會降低，當SAN值降到零的時候，你就會在現實世界中變成院長那樣的異變玩家。對於異變玩家，遊戲有清理的義務，一般是就近尋找有實力的玩家，通知他們進行清理，清理結束後予以獎勵。這次它卻不知道為什麼，選擇了你。
“不過你的清理任務完成得很好，或許是對你的獎勵，今天早上，我們位麵管理局收到了這份文件。這也是我要你簽字的東西。”
他說著，打開手裡的牛皮紙袋，將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鬱辭好奇地接過文件，見標題上寫著《詭獄精神病院所有權轉讓確認書》。
他翻看了一下，內容大概是“由於詭獄精神病院院長兼所有者意外去世，詭獄精神病院所有權無條件轉讓給鬱辭”。
文件的最下方蓋著位麵管理局的公章，鬱辭指了指一旁用於簽字的空白處，問：“是簽在這兒嗎？”
“對，”蔣晗城答完，愣了愣，“你就沒什麼彆的想問的了嗎？”
“沒有。”
鬱辭說著，乾脆利落地寫上自己的名字，將文件還給了蔣晗城:“沒彆的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不是，就這？”蔣晗城睜大眼睛，“發生了這麼多事，還突然擁有了一座精神病院，你就這反應？”
“我昨晚沒休息好，一會兒要補覺。”鬱辭打了個嗬欠，懶懶笑了起來，“而且這裡是精神病院，你要是願意多留，我也沒意見。”
“……行吧。”蔣晗城啞口無言，覺得這輩子的氣都快在今天歎完了，“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他說著，把文件複印件留給鬱辭，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還是忍不住回過頭，看著鬱辭笑了一下:“對了，之前一直沒說，我也是詭獄遊戲的玩家。雖然今天發生了不少意外狀況，但你的氣質很獨特，我還挺喜歡的。希望我們之後能在遊戲裡再見。”
說完這番話，他揮揮手，關上了鬱辭病房的門。
蔣晗城走之後，鬱辭回想著最後那句“遊戲裡再見”，決定再去院長辦公室看一眼。
昨天晚上，他在辦公室那台電腦屏幕上看到了遊戲信息。既然蔣晗城說“詭獄遊戲”的確是個遊戲，那麼鬱辭合理推測，通過那台電腦，應該能登入遊戲。
他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發現辦公室裡之前滿地的血跡和碎肉都已經消失不見，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比他想象中更快、也更乾淨，應該又是某種超自然的能力。
精神病院漫長的“治療”讓鬱辭幾乎失去了正常的情緒反應，他沒太在意這些，徑直走到辦公桌前，打開了電腦。
院長的電腦就是那種最普通的台式電腦，唯一不同尋常的是，開機之後，電腦桌麵上乾淨得隻有兩個圖標。
其中一個圖標是一個文件夾，被命名為“詭獄精神病院病人情況表”。
而另一個圖標，則是一團不可名狀的黑色觸手，細看之下，那團觸手粘稠而滑膩，像在緩緩蠕動。
圖標下寫著兩個鮮紅的字：詭獄。
鬱辭盯著那團觸手看了幾秒，恍惚間，竟生出了兩分難以描述的心悸。
——就好像他曾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長滿觸手的黑色怪物，無比熟悉。
“隻是錯覺而已。”
腦海中，“哥哥”在此時乍然開口，語氣溫柔：“這個圖標總是容易給人帶來各種各樣的錯覺，彆想太多。”
鬱辭本能地覺得“哥哥”的話有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他操縱鼠標，移動到圖標的位置，聽到哥哥的聲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