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著上了乾清宮殿前,這一路的請安問好,胤祉都是一張冷臉應對。
他連對自己的親阿瑪和親哥哥們都沒什麼感覺,彆提這些見都沒見過的人了。
進了乾清宮,小太監放下胤祉,便跪下了。
胤祉整了整衣裳,正了正帽子,才端端正正地跪下:“兒臣胤祉,給皇阿瑪請安!祝皇阿瑪新年平安喜樂,身體康健!”
雖然他很想嚴肅一些,但奶聲奶氣的聲音,還是讓他顯得過分可愛了。
康熙看著這小小的人兒,滿心歡喜,忙招呼他道:“胤祉快免禮,上皇阿瑪跟前來!”
胤祉乖乖爬起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許多人內心都驚歎:這小阿哥明明還一團奶氣,卻做出這般認真嚴肅的模樣,未免太可愛了吧!
來到康熙跟前,胤祉主動對兩個哥哥問好:“臣弟胤祉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大阿哥。”
太子和胤褆此時被康熙抓著,見見愛新覺羅家的親戚,免得以後不認識人。
胤祉這個弟弟,太子和胤褆都沒怎麼見過,太子可能在胤祉出生後沒多久,沒送出宮前,還見過嬰兒胤祉,胤褆則是完全沒照過麵了。
見這般小的弟弟,那麼認真地行禮,即便小胳膊短腿顯得可愛的成分更多,還是讓太子和胤褆都嚇一跳,忙回禮道:“胤祉弟弟好。”
太子直接誇讚道:“胤祉弟弟好像還沒有兩歲吧?行禮就做的這麼好了,真是厲害啊!”
胤祉的小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道:“多謝太子殿下誇獎。”
他禮數是周到,但不代表他會多熱情。
對於胤祉進宮的事兒,太子盼了許久了,因為這宮裡除了還是個奶娃娃的承乾宮小阿哥,就沒有比他小的弟弟了,他一直想讓弟弟叫自己一聲哥來著,所以他這時就抓緊機會道:“弟弟不必客氣,叫我太子殿下未免顯得我們兄弟疏遠了,你直接叫我太子哥哥吧!”
胤褆一眼看穿太子的心思,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
康熙倒是很樂意看到這樣兄弟和樂的樣子,幫腔道:“是啊胤祉,你可以直接叫他們哥哥。”
胤祉低聲道:“兒子知道了。”
康熙有點頭疼,這孩子長在宮外,怎麼像是被宮裡的老嬤嬤調教了幾年一樣?這一板一眼的,也屬實太講規矩了。
為了拉近一下父子距離,康熙一手攬著胤祉,問起了他種牛痘的情況。
胤祉也回答了,規矩上倒是一點錯都沒有,就是顯得比君臣對答還要乾巴巴的,讓康熙感覺這父子之情,越培養還越少了。
綽爾濟給康熙報告胤祉的情況時,說的大多是吃喝拉撒睡的事兒,另外也常提到小阿哥性情穩重,不愛哭鬨,是個有主意有想法的小主子。
之前康熙還以為綽爾濟有拍馬屁的成分,現在一看,這哪裡是拍馬屁,明明是如實描述。
康熙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種了牛痘後,便不怕天花了,胤祉想回這宮裡住嗎?”
胤祉想都沒想就搖頭:“不想。”
拒絕得過於乾脆利落,讓康熙這個從未遭受過如此對待的帝王,不由得愣了片刻。這孩子確實是話不多,但主意正,還逼迫不得。
康熙沒法子了,自己這個當爹的好像使不上力,就讓他的兄弟們試試吧!
於是康熙道:“保清,保成,你們帶弟弟去四處走走玩玩,讓他熟悉熟悉這皇宮。”
或許和兄弟們熟悉了一些,就願意回皇宮住了。
“是!皇阿瑪!”胤褆是老老實實應下了,太子則顯得有些興奮。
告彆了康熙,太子和胤褆都鬆了口氣,終於不用見那些見不完的親戚了,他們誇兄弟兩人的詞兒,十個人裡有八個人是一樣的,還有兩個誇都不會誇,好生無趣。
南音姑姑誇他們兩,不僅不重複,兄弟兩誇的還不一樣,所以一套詞兒怎麼能用在兩人身上?
“胤褆,咱們帶胤祉去我那兒坐坐吧!那兒沒人,清淨!”
胤褆正要反對,為什麼去你那裡,結果就聽到胤祉應了好。
胤祉聽到了“清淨”兩個字,就覺得找個安靜的地兒熬過這段時間也好,然後就能趕緊出宮去了。
於是三人來到了胤礽的住處,一進門,胤祉的注意力,就被貼在堂上的對聯和福字吸引了,忍不住停了停腳步,滿屋子的奢華精致稀罕的陳設擺件,他是一眼都沒瞧。
“那個對聯,是皇阿瑪寫的嗎?”胤祉問。
太子瞥了一眼,道:“當然不是,你在乾清宮門口看到的對聯和福字都是皇阿瑪寫的,這幅是南音姑姑寫的。”
胤褆不甘落後地補充道:“我那裡也有。”
胤祉抬頭看了一會兒,雖然還沒學過認字,但他看對聯上的字就覺得喜歡,感覺很清雅端正。
待胤祉看夠了,兄弟三人才來到內間,太子立馬把自己的小玩意兒都拿了出來,招待胤祉。
見胤祉興趣不大的樣子,太子便主動介紹了起來:“弟弟你看,這個是竹蜻蜓,這麼一搓就能飛好高好遠!是南音姑姑想出來的哦!胤褆說宮外沒這個的,你玩一玩。”
儘管太子熱情地把竹蜻蜓往胤祉手裡塞,但胤祉還是沒什麼興趣。
太子又翻出來一個:“要不,看看萬花筒吧!裡麵千變萬化的,可有意思啦!”
胤祉依舊興趣缺缺:“謝謝太子殿下,臣弟不想玩。”
雖然胤褆看到太子吃癟很高興,但也不想這個從未謀麵的弟弟覺得無聊,便端過糖來,拿起一個粉嫩嫩的貓爪棉花糖道:“這個糖叫棉花糖,也是南音姑姑做的,軟軟的,甜甜的,很適合你這樣的小孩吃,你試試看?”
胤祉不為所動:“不了,謝謝大阿哥。”
胤褆不死心:“那這個橘子糖呢?酸酸甜甜的,連烏庫媽媽都喜歡,也是宮外沒有的哦!”
胤祉皺著小臉:“謝謝,我不愛吃糖。”
太子和胤褆頓時覺得挫敗不已,這個弟弟怎麼對小孩子喜歡的東西,都不感興趣啊!
太子把自己這屋裡所有的東西,都拿到胤祉跟前看過了,胤祉除了在進門時看過那對聯,就再也沒對其他的東西生出過興趣了。
太子與胤褆難得感同身受了一回,兩個人湊到了一起商議:
“怎麼辦?胤祉弟弟比戲裡的和尚還沒有欲念!”
“皇阿瑪還打算把弟弟接回宮來,這樣子豈不是沒法和咱們玩到一起?”
“就是啊,你有什麼辦法?”
胤褆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突然冒出來一個主意:“要不,我們帶他去找南音姑姑吧!南音姑姑肯定有辦法!”
太子也覺得是個好主意:“沒有什麼事能難倒南音姑姑!走!”
於是,兩個人以帶弟弟去拜見烏庫媽媽的名義,讓梁九功給康熙說了一聲後,就帶著胤祉來到了慈寧宮。
慈寧宮的熱鬨,與乾清宮相比,也不遑多讓。
除了女眷們在一處的歡聲笑語,還有唱戲和鼓樂聲,原來慈寧宮這邊有戲班子,所以顯得熱鬨不少。
聽到這人聲嘈雜的樣子,胤祉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這兒還不如乾清宮的西暖閣呢,至少那裡是真的清淨。
太子和胤褆一左一右地護著胤祉,帶著他來到了孝莊太後跟前拜見。
孝莊太後也沒怎麼見過胤祉,胤祉的許多事都是康熙告訴她的,如今見到胤祉真人在眼前,孝莊太後心情也十分激動。
“好孩子!上跟前來!讓烏庫媽媽好好看看你!”
雖然胤祉十分抵觸這樣的環境,但是最基本的尊敬長輩他還是懂得,所以乖乖地到孝莊太後跟前,被她好好盤了盤。
胤祉知道這是烏庫媽媽親近自己的表現,但……他還是不習慣這樣。
好不容易被孝莊太後放了出來,胤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好想出宮去啊!想出宮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去!
就在這時,太子突然拉了胤祉一把:“弟弟!你看這是什麼?”
“什麼?”胤祉被拉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太子身邊,然後眼前就被太子塞過來一個本冊一樣的東西。
待看清楚後,胤祉才發現,這雪白的紙張上還有幾個小娃娃,其中兩個他還一看就認出來了,不就是太子和大阿哥麼?
看著還怪有意思的。
太子一邊熱情地幫他翻頁,一邊道:“這些都是南音姑姑畫的!畫的我們在養和殿!這是我和胤褆下五子棋;這是我們比賽吃餃子,看誰吃得多,胤褆果然是個飯桶!這是我們推靜宜姐姐的小車,胤褆笑得連大牙都齜出來了……”
其實不用太子多解釋,胤祉就能看明白畫中人在做什麼,還能看出他們都十分開心,氣氛十分熱烈。
在這嘈雜的環境中,胤祉難得覺得沒那麼煩躁了,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可愛Q版畫,仿佛將他帶到了那個情境中,讓他也被快樂感染到了。
胤祉翻到下一頁,就看到一個女孩,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聚精會神地寫著字。
“這是……”
胤祉剛開口,太子立馬就道:“這是和馨姐姐,在學寫字。她學得可認真哩!幾天時間,就把一到十都寫得很工整漂亮了。”
胤祉問:“誰教和馨姐姐認字的?”
太子道:“當然是南音姑姑啦!南音姑姑不僅會寫字,還寫得很好看喲!我屋子裡的對聯就是她寫噠!”
胤祉點頭:“我知道,你說過的。”
胤祉覺得奇怪,太子想要皇阿瑪給他寫對聯,皇阿瑪都不會拒絕,為什麼那麼以一個宮女寫的對聯驕傲?還要一遍一遍提及?
“還有哦,這個畫也是南音姑姑畫的!烏庫媽媽一天要看好多遍,所以這個邊邊都讓蘇麻喇姑給包起來了,不然要被烏庫媽媽翻壞了。”
這倒是讓胤祉生出了好奇心了,這個南音姑姑是誰?怎麼那麼厲害?好像什麼都會一樣?
待胤祉看完了,太子道:“這是我從康親王福晉手裡搶來的,你看完了我就要還回去啦!”
胤祉剛想說自己再看看,隻遲疑了一下,就被人直接拿走了。
這本畫冊子,實在是有意思,畫風實在是可愛,很戳這些老阿姨老嬤嬤們的心。太子能搶過來,都是仗著他的身份在,否則還真搶不過那些福晉們。
被拿走了畫冊的胤祉,頓時感覺心裡有點空落落的,有些不舒服。
正在這時,有太監來報:“太皇太後娘娘,佟佳貴妃攜承乾宮小阿哥覲見!”
孝莊太後笑眯眯道:“快宣!”
不一會兒,先是一個宮裝麗人從門口進來了,她身後的人正抬著一個小車模樣的東西。
進了屋以後,宮女們就推著那小車往前走,佟佳貴妃給孝莊太後見禮時,這小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孝莊太後指著小車笑道:“沒想到你們承乾宮也有一個!”
佟佳貴妃回頭看了看小車,命人將小阿哥抱了出來,道:“回太皇太後娘娘的話,這小車是南音姑姑讓內務府打造的,說是帶小阿哥出門,特彆是來拜見娘娘的時候,會方便許多。”
孝莊太後看向奶嬤嬤抱著的小阿哥:“這一路都睡著呢?”
佟佳貴妃笑盈盈地點了點頭:“小阿哥睡得十分安穩,身上也還暖和著呢!這小車比南音姑姑說的還要好!”
奶嬤嬤抱著小阿哥送到孝莊太後跟前時,小阿哥還睡得正香,努了努小嘴巴,把孝莊太後的心都看化了:“真好!真招人喜歡!以後有了這小車,你就不許偷懶了,要常帶我這小孫孫,到我這裡來坐坐。”
最後的話是對佟佳貴妃說的,佟佳貴妃忙應了。
看著佟佳貴妃靠著小阿哥,在孝莊太後跟前得了臉,也難免有些宮妃會心裡泛酸。不過她們更多的是笑話烏雅氏,幸虧還隻是個貴人,不是嬪,沒資格坐在這兒,不然看到這一幕,不知道心裡會酸痛成什麼樣呢!
宮妃們眼饞的是孩子,但那些福晉側福晉們,則好奇起了佟佳貴妃推來的小車。
小車看得出是不輕便,但也就這一個缺點了,主要是帶孩子方便。
佟佳貴妃見眾人好奇,便讓宮女給眾位福晉們展示了一下,如何收起來,如何調節坐和躺的不同角度,還有那簾幕如何防塵防風遮陽擋蟲,真是處處都會巧思。
佟佳貴妃的展示,引來了一陣陣驚歎,不說有孩子的心動了,沒孩子的也都想要了。
胤祉雖然未出聲,但他的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那個小車。
這東西,看上去比九連環什麼的還有意思。
“這個……也是南音姑姑做出來的?”胤祉問太子。
太子頗為驕傲地點頭:“是啊!厲害吧?”
胤褆見胤祉的眼神,黏在那小車上了,便問:“弟弟想玩那個小車嗎?”
胤祉糾結了一下,畢竟前頭看小車的人圍成了一圈,他最厭惡這種人多擁擠了,但對小車的好奇和喜歡,有些壓過了心中的抵觸,所以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想。”
胤褆道:“那兒人多,咱們不去擠,咱們去找靜宜妹妹去,她也有一個這樣的車。”
太子眼睛一亮:“是哦!咱們說了要來找南音姑姑的,南音姑姑肯定和靜宜姐姐她們在一處!”
格格竟然也會有這樣小車?胤祉有點意外。
太子和胤褆又一路護著胤祉,來到了女孩子們聚集的偏殿中。
這兒也能看到高台上的戲,但是要遠一些,看不太清也聽不太清,所以女孩們大多並未將注意力放在戲台上,反而圍成了一個圈兒,好像有什麼事兒,正牢牢地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
太子和胤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靜宜身後的南音姑姑,兩人頓時像找到了指路明燈似的。
待走近了一些,才聽清了,女孩們湊到了一塊兒,是在聽和馨講故事。
和馨講的是小馬過河的故事,正講到小馬在問老牛,水深不深。
太子正要招呼,被胤祉拉了一把:“先聽完這個故事。”
太子嘀嘀咕咕:“我也知道這個故事,回頭我給你講也行啊。”
但胤祉沒理她,隻專心致誌地聽和馨講故事。
等和馨講到結尾,小馬自己度過了河,發現小河沒有鬆鼠說的誇張,也沒有老牛說的那麼淺,小馬領悟到,什麼事都不能隻問彆人的意見,要自己親身試試才知道深淺時,胤祉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思索的神色。
見故事講完了,太子忙招呼道:“南音姑姑!和馨姐姐!靜宜姐姐!賽寶妹妹!”
這個時候,女孩們才注意到了太子和胤褆三人,忙都起身行禮。
太子和胤褆激動地往那邊擠過去:“南音姑姑!我們來啦!”
胤祉順著他們的視線,才看清楚坐在那人群中的南音姑姑。
她生得一張秀美的臉,一雙眼睛溫和極了,看到太子和胤褆二人,就彎成了月牙。胤祉感覺,被她那樣溫柔沉靜的眼睛注視著,就仿佛沐浴在了一種溫暖柔和的氛圍中了一樣。
胤祉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即便她是一個宮女,坐在一眾皇親國戚中,身邊珠環翠繞的,她卻依舊顯得出眾與淡然,越靠近她,越能感受到一種寧靜的氣質,能令人的心都平靜下來。
一直到了跟前,南音微微福身行禮:“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大阿哥。”胤祉還有些恍恍惚惚。
“姑姑不必拘禮!姑姑你看,這是我們弟弟胤祉!”胤褆熱情地介紹道。
南音福身道:“奴婢南音見過胤祉阿哥。”
胤祉小臉微微漲紅:“不……不必拘禮。”
太子大聲道:“姑姑,弟弟想看看靜宜姐姐的小車。”
南音麵帶笑容道:“這事殿下要問靜宜格格的意思。”
靜宜無所謂地揮揮手:“就在廊下放著呢,你們去看吧!彆給我玩壞了就成。”
“好嘞!”太子和胤褆應了,帶著胤祉去看靜宜的車。
胤祉有些戀戀不舍地回看了一眼,發現南音一直目送著他們除了這偏殿。
太子和胤褆對這小車也挺了解,所以帶著胤祉每個機關都玩了一遍,還讓胤祉坐在車裡,推著他玩。
一直到太子和胤褆累了,停了手,趙全福把胤祉抱下來後,胤祉還有些覺得意猶未儘。
待坐下來,喝了口水,胤祉有些靦腆道:“太子哥哥,你可以給我講講,剛剛那個小馬的故事嗎?”
小馬過河的故事,胤祉隻聽了後半截兒,還惦記著前半截兒。
聽到胤祉喊自己太子哥哥,太子十分驚喜,立馬道:“當然可以!”
被叫哥哥的感覺可真不錯啊!太子心裡可舒爽了。
很快太子就眉飛色舞地講了起來,雖然太子講的還算順暢,但他畢竟不像和馨,心思比較細膩,又掌握了講故事的節奏,聽起來會更加引人入勝一些。
但胤祉還是很喜歡這個故事,主要是很喜歡故事裡的道理。
太子講完了以後,胤祉眼巴巴地問:“還有彆的故事嗎?”
胤褆見縫插針地表現道:“當然有哦,你叫我哥哥,我就給你講烏鴉喝水的故事!”
胤祉都叫太子哥哥了,胤褆怎麼著也要扳回一城。
結果胤祉抿緊了嘴,剛剛叫太子哥哥,是隨心自然的脫口而出,特地叫哥哥,他還有些叫不出口。
胤褆見胤祉一副不太情願的樣子,心裡惋惜,但也不想逼迫這個弟弟,於是就講起了烏鴉喝水的故事。
烏鴉是胤祉熟悉的東西,京城裡各處都能看到烏鴉飛,隻是那黑不溜秋的醜鳥兒,會有那麼聰明嗎?
胤祉忍不住問了出來,胤褆道:“南音姑姑說,烏鴉可聰明了,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還會記仇。”
胤祉不由得想起了剛剛見到的南音姑姑,如果這話是她說的,那確實可信了。
到了晚上家宴時,兄弟三人被康熙召回了乾清宮。
宴席上,康熙看到胤褆給胤祉夾了一塊蜜汁肉,還說了一句什麼,胤祉就乖乖吃了,心中頓感安慰,看來讓他們兄弟在一處玩,是對的,這才處了半日,兄弟之間不僅熟悉了許多,感情深了不少。
待到旁人敬完了酒,兄弟三人才一起上前,給康熙敬酒。
康熙問了幾句下午在何處玩耍,玩得如何之類的。
此時的胤祉,也不冷著一張小臉了,展露了符合他年紀的活潑與可愛,一一回答了康熙的問題。說了小馬過河的故事和烏鴉喝水的故事,還說到了靜宜的小車,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康熙心念一動,道:“胤祉,你若是回宮來住,皇阿瑪便命內務府給你也做一個小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