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雄保會(2 / 2)

還是怕的,他很怕。

白榆得出結論的瞬間,心中的火氣“噗”得被澆滅。他怎麼能埋怨一隻受儘傷害的雌蟲不去完全相信一隻滿紙惡劣的雄蟲。

解釋永遠是最蒼白無力的,它永遠沒有行動來得可靠。他既然回來了,那就要護著麵對魑魅魍魎的伊爾西,像8年前伊爾西護著被星獸包圍的自己那樣。

白榆沒有猶豫,他大步走向伊爾西,將他的手指從鋒利的指甲中拯救出來。

手順著刺眼的紅印滑到伊爾西的手腕,白榆強硬地將他塞進最近的一個房間:

“我知道,所以你不要出來。”

“砰。”白榆將門關得嚴嚴實實,明確地表達自己的態度。

伊爾西看著嚴絲合縫的深棕色實木門和旁邊一臉吃瓜相的阿統,手腕上殘留的體溫變得炙熱難忍。

他低頭看著那節蒼白的手腕,漸漸倚靠上了房門又緩緩滑落至地麵。他握住那一節手腕,將頭埋進膝蓋,而金色的長發隨著動作自然地散落開來。

“為什麼...”他喃喃自語。

“我沒有太多東西可以回報。”

他坐擁著巨額財富,卻身處貧瘠的荒漠,四周豺狼環繞。

白榆想要在荒漠中種下一朵花,但伊爾西隻怕:這朵花太漂亮了,他終究是留不住的。

阿統好像感覺到了伊爾西的悲傷,便也學著伊爾西的姿勢並排坐下。

“先生,阿統陪著你呢。”阿統沒有腿,便隻是抱著胳膊向伊爾西靠了靠。

時近中午,正是陽光最燦爛的時候,它仁慈地將光芒灑落在一個冰冷的鐵疙瘩和一個滿身創傷的雌蟲身上。

“哢擦。”

房子的大門已開,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接踵而至。

雌蟲的聽力向來很好,頂級軍雌甚至可以撲捉到500米內的任何聲音。

伊爾西沒有改變姿勢,隔著一道厚重的實木門,他可以將客廳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

“白榆閣下,您果然在這裡呀。”雄保會雄蟲婚姻保障部的副主任埃特看見開門的是白榆,一改在門外囂張的態度。

麵對熱情得有些諂媚的埃特,白榆的表情很淡甚至有些冷漠。

他很討厭這群沒有腦子的蟲子,他靠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胸前,掀起眼皮,語氣滲透著涼意:“有事兒?”

埃特搓搓手,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他當然有事兒。

幾個星時前,他得到任務:將新婚之夜打傷蒙格利的雌蟲伊爾西帶回雄保會關押候審。

至於到底是不是伊爾西動的手,他無所謂,其他雄蟲也無所謂,隻要給伊爾西按上這個罪名就可以。

上麵的領導說了:隻要能讓伊爾西認罪,到時候伊爾西倒台星河集團的財產他也有資格分一杯羹,當然還有....

那具令蟲垂涎的身體。

埃特興奮得連連保證一定完成任務,但在他乘上飛行器後又立馬收到了另一個消息:注意蒙格利家的小雄子白榆。

“白榆?白榆是誰?我在主星這麼多年可沒聽過這個名字。”埃特拍拍自己的啤酒肚毫不在意:“頂多就是個C級雄蟲,蒙格利不也隻是個C級?他的雄子還能高到哪裡去?”

"埃特。"光腦那邊的聲音有些嚴肅:“我們剛剛查證,白榆是A級雄蟲。”

“才...不是....什..什麼?A級?”埃特驚得滑下座椅,他聲音提高了八度:“我咋從來沒聽說過!”

“廢話。”光腦那邊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他也才知道。

白榆第二次覺醒後才升為A級,而第二次覺醒能晉級的雄蟲實在太少了,並且白榆又故意十分低調,就連當初給他檢測和錄入的蟲都被他暗暗“叮囑”一定要保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