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閣下,您永遠不用對我道歉。(2 / 2)

長相好,性格好,高等雄蟲,還沒有任何雌侍。

隻要他想,定是會引得無數雌蟲前仆後繼,他們美貌萬分,充滿年輕的活力,他們也會將無數財富與寶藏雙手奉上,隻為博得雄蟲一笑。

伊爾西的理智告訴自己:對於商人,白榆作為合作盟友,自己感到慶幸,也應該為雄蟲感到開心。

但真實的思緒就像橫插而過的樹枝,明顯得不容忽視,此時此刻他隻感到無邊的煩躁。

不應該這樣的。

這不是一個雌蟲商人應該有的情緒。

伊爾西的手指忍不住蜷縮,將側臉埋進枕頭。這個姿勢,讓他倏得想到了昨晚摁在他脊背上的手,想到了白榆的眼睛如天上的星光般閃爍,對全身脫力的自己說:“很美,像銀河一樣。”

怎麼可能美呢?醜陋的疤痕混著錯落的蟲紋肯定是一副詭異至極的畫麵。

他透過碎發的縫隙忍不住看向白榆,卻猛得瞅見了搭在他腰側的那節骨腕下方處有一塊明顯的淤青,甚至邊緣還泛著可怖的青紫色。

配著潔白光滑的手腕像被刻意標記的所有物。

伊爾西的眼神暗了暗,喉結忍不住滾動,他屏住呼吸,在一片寂靜中伸出手輕輕地附在了那一處痕跡。

一種酸澀與柔軟自心臟開始蔓延,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翻過一本流浪詩人的詩集,那本書紙頁泛黃,來自於古時代破碎的文明。

他當時閒來無聊隨便翻了翻,更覺得那些傷春悲秋的詩句已經不適用於今日的社會。

但現在,被遺落在記憶深處的那首詩猛然被翻出: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見過光明。[1]

他得到的或許隻是雄蟲隨手丟棄的一點點憐憫,但對於處於黑暗與絕望的雌蟲來說,這點陽關已經成為更新的荒涼。

他緩緩閉上眼睛,享受這份獨屬於他的偷來的寧靜。

然而,這種寧靜並沒持續多久,就被門外一聲嘹亮而急切的聲音打破:

“伊爾西先生,您醒了麼?大事不好了!我的主人丟了!”

*

20分鐘前

“主人!主人!主人!你去哪裡了呀?”阿統早上一睜眼,發現床鋪還是白榆臨走時的模樣。

這就說明,他的主人,夜不歸宿!

阿統趕緊仔仔細細巡視了整棟彆墅都沒有看見他的冤種主人。

“不會連夜去暗殺蒙格利了吧!”阿統真的有些慌了,畢竟它陪伴白榆太多年了,知道那副張弛有度的外表下是一頭可以隨時發瘋的野獸。

它甚至去了大門口,飛行器還在原地,也沒有有蟲出門的痕跡。

主人不會突然消失了吧!就像主人突然來到蟲族一樣!

阿統的眼睛一閃一閃,急得在原地打轉,它感覺自己的機械腦子有些短路,現在唯一彈出的辦法就是:

找先生幫忙!

於是它控製滑輪風風火火來到伊爾西臥室外。

它也怕先生沒醒,但是丟失主人的害怕終於戰勝了不好意思。

“伊爾西先生!”阿統從門縫中漏出一隻眼睛:“主人不在彆墅,我找不到……”他了?

阿統看見從伊爾西的後側緩緩抬起一個頭。

上麵長有一張與主人相似度百分之百的臉。

我是誰?我在哪?我的cpu好燙!阿統底部的滑輪仿佛生了鏽,整個人像沒電了一樣杵在原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