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曾經(2 / 2)

伊爾西聽不見聲音,但能感覺到仿佛骨骼離析的痛苦

他在屏幕外無能為力,連擁抱都做不到...

他隻能眼睜睜低看著那管液體逐漸消失,儀器上起伏的曲線陡然下降,最終在一個很低的數值處停留並拉成一根直線。

視頻的結尾,聲音再次響起:

“可惜了,隻是C級,攻擊性還這麼高,算是廢了。”

視頻的進度條走到最後,一條消息在視頻的底下彈出。

【伊爾西,以你精神海的狀態,根本受不了他的精神力梳理。】

【不如,你和我們做個交易?】

伊爾西看著行行方塊字,冷笑了一聲,反手就將所有消息刪除,再將這個號碼拉近黑名單。

一套操作行雲流水,等他稍微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的胸腔在劇烈起伏。

他閉上眼睛,咬著口腔中的一塊軟肉,側身倒在床上。憤怒漸漸褪去,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澀與痛苦從心臟漫過頭頂。

他沒想到,原來他們那麼早就相遇了。

他沒想到,原來他們曾經就很近很近了。

他一直以為,白榆作為雄蟲一直走的是一條人聲鼎沸、鮮花盛開的陽光大道。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那個8年前的少年獨自淌過一條荊棘叢生的崎嶇小路,再藏好所有傷口,將自己武裝得無堅不摧,最後仿若無事地再次站在他的麵前。

少年帶來的不真實感慢慢消退。果然,正如他說的,一直隻有自己。

“伊爾西,伊爾西,伊爾西?”

聲音由遠及近,從青澀的少年音過渡到乾脆利落的清冽聲線。

他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仿佛有了冰涼的觸感,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白榆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是又發作了麼?”白榆擋住了棚頂燈光的直射,用身體將自己籠罩在一片陰影下。

“沒有。”伊爾西的聲音有些啞,他想抱抱白榆。

如果放在之前他隻會這樣想想,但今天他就這樣做了。

溫熱的身軀靠近,白榆倏然愣住了,這是伊爾西第一次主動抱他,雙黝黑的眼睛從驚愕過度到柔軟,就像伊爾西環在他腰上的胳膊一樣。

“可以幫我梳理精神海麼?”伊爾西將頭靠近白榆的大腿外側,輕輕地問道。

“我怕傷到你。”

“我不怕。”

伊爾西轉過頭,定定地看著白榆的眸子:“我不怕,白榆。”

這是他第一叫白榆的名字。可能是東方名字的原因,又或許是他已經將這個名字放在心裡反複咀嚼過無數遍,賦予了無數的意義,直至今日才得以吐出。

咬字的音調鄭重而又輕柔,仿佛在吟誦一首愛意充沛的詩詞。

白榆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忍不住發軟,他忍不住手細細地摩挲伊爾西散在床上的長發,又悄悄地攀上柔軟的發頂。

“好。”

事已至此,白榆不再過多猶豫,他不想一輩子困在那方冰冷的屋裡,伊爾西需要他,所以他就可以。

“但,你如果不舒服一定要提醒我。”

“嗯。你不要怕。”伊爾西剛說完這句話,自己就笑了。

“你笑什麼?”白榆摸摸鼻子,緊張的狀態得到了些舒緩。

“您一點都不像雄蟲。”伊爾西的語氣有些輕快有些釋然。

白榆一邊偷樂,一邊心裡反駁:我當然不是。但嘴上卻打趣道:“那我是什麼?”

“是白榆。您隻是白榆。”伊爾西眉眼彎彎。

伊爾西用最平靜的表情、最波瀾不驚的語氣說著在白榆聽來最心動的“情話”。他硬是在“白榆”兩個字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