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人類扮演守則第六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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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流程,宴席後大家應該籌備晚上的家宴,等晚上的家宴吃完,婚禮就算正式結束。

可由於玩家們偷偷散播的傳言,讓很多村民食不下咽,再好的飯菜都吃不下去了,等新郎新娘敬過酒,有些村民就找借口離開,或許選擇回家,或許選擇去彆的地方求證,或許趁機離開。

沒有人不想活著,哪怕隻是一點點懷疑,都會做出行動。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自己的心思,村民都等新郎新娘敬完酒才走,他們心中等得焦急,卻不敢催促。

整個村子的人一一敬酒過去,差不多要到下午三四點,巫望望沒刻意加快速度,甚至有心拖延,好讓玩家們能傳播得更廣。

這一拖延,就拖到了下午四點半,他們敬完酒往回走,路上本來擠滿村民的酒桌沒剩幾個人了,都是一些家裡貧窮的老人,他們有的子女已經死在了山裡,有些被做成了傀儡再也沒出現過。

沒有孩子,人到老了就特彆孤獨,哪怕這隻是一場假的婚禮,他們還是想蹭一蹭熱鬨,算是沾沾人氣。

第二天的婚禮沒有第一天那麼多講究,與其說是婚禮,不如說是告彆,再熱鬨都充斥著離彆的氣息。

青壯年都偷偷離開,剩下的老人們一般不會動手收拾東西,於是等到新郎跟新娘要回屋子重新鎖起來了,外頭已經擺滿了桌子,像一場荒誕的無人宴席。

巫望望跟著新郎回到大林家的臥房,此時天還沒完全暗下來,新郎看起來一切正常,等到晚上,他又會爬來爬去。

等到差不多晚上七點,老人們終於發現其他村民都走了,開始遲鈍地想收拾一下東西,按照他們記憶中的流程,奈何年紀真的大了,沒辦法像從前一樣利索,沒收拾多久就都累得直不起腰。

老人們活到這個年紀其實很多事情都看開了,他們不想知道傳說的真假,也不沒有力氣去跟村長計較得失,隻知道沒幾年好活,有吃的就吃、有玩的就玩。

收拾東西那麼累,老人們選擇放棄,打包好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慢吞吞回家了。

巫望望聽著外頭沒了動靜,才起身走出臥房,明天就是要上山的日子,她得從玩家口中知道“真相”,雖說作為鬼母娘娘,她自然能知道村子裡發生了什麼,但巫望望不知道,所以她得聽彆人轉述。

隻有從各種線索裡找到了真相,裁判才會判定她通關了,不然她直接說出答案,智障都知道有鬼。

這一晚村子並不平靜,村民們有種即將麵對災難的恐慌,從表麵上看,村子依舊熱鬨,可村民們在做的事情已經跟前兩天完全不一樣了。

人們開始懷疑這個村落的一切,不管合理與否,他們都需要給自己一個可以決定走出去的理由。

那麼多人都沒回來,為什麼不可以是他們?

新郎又開始在地上爬來爬去,巫望望等到淩晨兩點,桑娘過來,滿臉疲憊,但這一次,她眼神中都是興奮。

“巫望望!我們被判定通關了!”桑娘如是說。

巫望望並不奇怪,不過依舊露出驚訝的表情:“裁判決定的嗎?”

桑娘興奮地點頭,眼裡的血絲都阻擋不了她的興奮:“我們在下午流水席結束後找到一些村裡的老人,從他們口中得到了答案,但是,我們必須等這場祭祀結束,才能離開,就是你……”

說到後麵,桑娘興奮的語氣消失,她猶豫又擔心地看著巫望望,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巫望望無聲笑笑:“我知道的,其他玩家找到真相,新娘必須上山,通關才能離開,那是隻有自己的關卡,沒人能幫到我,你彆太擔心,我可是第一個進入鬼母娘娘廟的人。”

有鬼母娘娘的庇佑,玩家至少不會死,無法通關隻是稍微有所拖延而已。

桑娘還是很擔憂:“可是,有庇佑不會死,不等於不會受傷,你還是注意安全,一切小心。”

“我會的,”巫望望點頭應下,“對了,你們從村民口中問到了什麼?”

隨後桑娘開始說起這個副本的時間線,從三年前開始。

每三年一次的獻祭,讓村民們高度重視,而在三年前,村口瘸腿老頭的老伴兒死在了山上,跟之前大家猜測已經收集到的消息有點出入,那個老奶奶,不小心從山坡上摔下來後,其實並沒有死。

瘸腿老頭在村裡活了一輩子了,他知道所有關於這個村子的規則,知道人隻要沒死,就不算不吉利,所以當時他就算腿也受傷了,還是堅持把老伴兒從山上背了下來,他跑到了村長那邊,想借車去醫院。

村子裡隻有一個赤腳大夫,還是祖傳手藝,平時能看的病症其實很少,加上老奶奶摔傷很嚴重,除了還有氣,以村子這個條件,根本不可能救活,所以必須去縣裡的醫院看看。

然而當時距離婚禮還剩兩天,村長覺得一切應該以婚禮為重,加上老奶奶年紀都那麼大了,摔一跤不可能活,於是叫來了村裡的大夫給把脈。

大夫在檢查過後,說縣裡的醫院應該不行了,得去省城,可是以現在村裡的情況,車子根本不可能在老奶奶斷氣前開到省城去。

聽了大夫的話,老頭祈求村長,讓他試一試,萬一能趕到呢?

萬一在老奶奶咽氣前到了省城醫院剛好續上命呢?

老頭求了很久,村長終究是沒同意,他覺得本來婚禮前遇上這種事就夠晦氣了,本就是缺人手的時候,讓一個青壯年開車送去醫院,還不確定能救命,那有什麼必要費這個功夫?

不如讓大夫隨便治一治,治得好就是命好,治不好就是命中定數。

這麼一拖,老頭沒能送自己的老伴兒去省城醫院,老伴兒最終還是死了,對外沒聲張,埋在了亂葬崗裡,不能立碑。

老頭發癔症發了一段時間,清醒過來後已經過了那一期的婚禮,接著他就有點瘋魔了,不再允許自己的孫子出門,在他眼裡,外麵的世界太惡心了,他害怕,某一天就算是孫子還活著,也被村長判定為死亡,最後埋到那片亂葬崗去。

在今天玩家傳播謠言後,老頭猛然醒悟過來,他今晚跟大高說,等祭祀過去,他們就離開這個村子,再也不回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寡婦,是她主動找到桑娘說的,經過最近半個月,她以為,桑娘跟珍珍的關係很好,所以她想讓桑娘出主意,順便問問,珍珍到底是真的想跟大林一起進山,還是希望過更自由一點的生活。

說白了,就是寡婦自己也不知道,珍珍到底是不是真的願意參加這場沒有大林的婚禮。

關於寡婦的故事,其實與玩家們猜測的差不多了,她確實是早些年上山的新娘,她早死的丈夫就是那一期的新郎,下山後丈夫的腿瘸了,沒辦法做成傀儡,也沒辦法再上山,村裡人很是嫌棄。

丈夫沒辦法站起來,本就心裡鬱結,加上各種難聽的話,沒多久就過世了,寡婦本想帶著女兒逃離村子,卻沒想到,計劃還沒開始,村長就把新的童男童女給選好了:大林跟珍珍。

他們青梅竹馬,就像是當年寡婦跟她的丈夫,感情好到可以為對方奔赴死亡。

村長將兩個孩子接走,從小就培養他們的感情跟能力,隻等十五歲,就可以結婚。

寡婦絕望了,她被村子壓著這麼多年,自己抗爭還行,要是女兒站在了村子那邊,或者說,站在大林那邊,那她根本沒辦法帶女兒走。

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麼辦,寡婦不知道,她猶豫了一年又一年,就拖到了現在。

沒想到大林先逃跑了,寡婦本以為村長能把人抓回來,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世界,已經不是一個人可以隻手遮天的了。

去找大林的人也沒回來,村長又著急地放出了傀儡頂替大林,就為了跟珍珍結婚。

寡婦見珍珍沒有多餘的反抗情緒,就送她出嫁了。

到了今天,她聽到那些在大家口中悄悄流傳的話,才想到,如果村長並不是那麼無所不知,那她們為什麼不能跑?

隻要桑娘告訴她,珍珍並不想跟一個傀儡大林結婚,她立馬就可以去帶珍珍離開,作為活著從山上下來的新娘,她有這個能力。

但桑娘在良久的沉默後,拒絕了寡婦,珍珍或許願意走,可巫望望不會,她想活,就必須去山上。

寡婦眼裡的光迅速暗下來,問了桑娘一個問題:“所以,隻要一起長大,新郎,就比命重要嗎?”

桑娘想說不是,奈何不敢說出口,她怕寡婦真去把巫望望給帶走了,便沉默著,試圖等寡婦自己想通。

最終寡婦一個人消失在了街頭,或許今晚,她就會離開。

至於村長這個關聯了所有謎題的NPC,是所有玩家一點點、從不同的人問到了信息才拚湊出來的。

這個村子裡,村長是繼承製,也就是說,每一任村長,都是前一任的孩子,成為村長就需要背起整個村落的責任,讓大家有飯吃、有衣服穿。

曾經的村長們或許真的樸實無華,但從創造傀儡的那個村長開始,大概就沒那麼真誠了,尤其後來每一個村長都繼承了他的理念。

且不說以前的村長是否有私心,現任村長多少不乾淨。

現任村長其實早就不會製作傀儡了,那些傀儡都舊的、祖上流傳下來的,那些消失的新婚夫妻,其實並不是第二年繼續上山,而是被他賣掉了。

女人賣整個,男人分成一塊一塊賣,村長賺得盆滿缽滿。

本來這個事情遲早會被村民們發現的,就是曾經的傀儡開始損壞之後,村裡又恢複了每三年都要重新選童男童女的規則,導致村長送走了那麼多新郎新娘,村裡人都不知道。

想要偷偷把新郎新娘送出去並不容易,就算是村長,也很難掩人耳目,於是,他用錢,收買了會開車的兩戶人家,那兩戶人家平時幫他運人出去,村長還會跟著跑,保證所有的流程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錢也隻過自己的手。

當年村口瘸腿老頭沒能借到車去省城,其實就是因為空閒的車子裡放著籠子,村長等著賣人,不想搞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就拒絕了老頭,導致老奶奶死亡。

隻要是跟這件人體買賣相關的村民,其實都知道村長的真麵目,他們之所以助紂為虐,是想分到錢,其次,他們也知道村子的情況,這麼多年都要上山,消失的男男女女那麼多,等於是源源不斷來錢,誰會嫌棄錢多呢?

這些事本來其他人不應該知道,不過其中有一戶人家早些年剛出了一個兒子給村長,後來又趁幫村長開車的司機喝醉了說胡話,才知道其中還有這麼多事情,他不敢向村長討還公道,直到村民們反應過來村子不能久留才有勇氣說出來。

至於爆哥的死亡,他的死亡是玩家們猜出來的,他最早從巫望望這裡得到了關於村長的存在,隨後他就想去蹲村長的秘密,如果沒有意外,這本應該是一個很好的途徑,玩家們就不用查了半個月最後散播謠言才知道真相。

可村長是什麼人啊,他殺的人怕是比爆哥殺的雞都多,爆哥很快就被發現了,村長應該是設局讓他去家裡找線索,接著就將爆哥在家殺害,事後通知了爆哥的家人,說是摔死的。

裁判肯定了玩家對於爆哥這部分真相的猜測,到這裡,算是幾乎所有的真相都被找到了。

但裁判說還是差一點,玩家們冥思苦想,還說出了幾點關鍵信息:一、神明真的存在,他們玩家的到來,看似是對他們的考驗,其實是神明對於村子的拯救;二、村長可能並不在乎村子到底什麼樣,這裡能不能長出莊稼跟糧食跟他沒關係,所以,他應該選擇殺過很多村民。

第二個猜測是扮演村長外甥的玩家提出的,他曾經注意到村長總是不在家,一個村長總是不在,那怎麼為村民服務呢?

所以他大膽猜測,村長殺的人很多,並不局限於新郎新娘,那些死在亂葬崗裡的人,很可能他都挖出來賣掉了,畢竟隻要死的時間控製好,器官還是可用的,再者說,活體摘了器官再假裝死亡,又不給辦葬禮,就算屍體七零八落,家裡人也不敢追究。

還有最後一點,玩家懷疑,最近幾次新郎新娘失敗的時候,其實不是他們沒通過考驗,而是在去往祭祀考驗的路上,他們被村長攔截了,對外就說沒通關,死在了山裡,但很有可能,他們根本沒能上山。

到這裡,裁判終於判定,除巫望望外,所有玩家都通關了,他們找到了所有相關的真相,而巫望望作為倒黴的新娘,必須一個人去通過考驗才能活著離開遊戲。

終於能離開這壓抑的村子,玩家們都開心不已,甚至想跳起來高呼,勉強忍住了,免得被村民們發現。

村長的事最終如何解決,就看村民的決定,玩家受到的限製很多,無法替他們做決定。

通過判定,加上現在村裡亂成一團,玩家們不用再遵守必須在家的規則,於是商量著,其他玩家繼續去散播謠言,需要回家過劇情的就回家,至於桑娘,她回家路上可以去通知巫望望。

於是巫望望就在淩晨兩點,聽到了桑娘訴說的真相。

這些事情,巫望望早就知道,她曾經看著這個村子從神的手中贏回了救贖的機會,又看著他們重新被神降下天罰,最終報應走到這裡,似乎應該結束了。

巫望望許久沒反應,桑娘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你被震驚到了?”

“啊,對,我沒想到,村長居然殺了這麼多人。”巫望望悲憫地歎了口氣,她其實理解人類的貪婪,隻是當看到灑滿亂葬崗的血肉,總忍不住想,作為同類,如何能下這樣的狠手呢?

桑娘猛點頭:“就是就是,我們本來也隻是猜他會從那些新郎新娘身上下手,後麵裁判沒同意我們才試著往亂葬崗瞎猜,誰知道猜對了……”

或許玩家們猜的時候多少帶著些破罐破摔以及隨口一說的態度,可當那些悲慘的猜測被肯定時,難免有些不舒服。

被整個村子知曉真麵目的村長沒辦法再騙彆人,就算村子裡有不少人願意為了錢跟他同流合汙,依舊有大半村民更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很多人生來就覺得自己的任務是傳宗接代、把孩子好好養大、看著孩子結婚生子,一輩子的任務才算完成。

而村長的做法是讓他們的“任務”再也沒辦法完成,自然會想離開。

外頭越來越亂,有些無事一身輕的人已經準備離開了,比如說寡婦,她屬於最早出現逃離念頭的那一批人,籌辦婚禮期間她就已經處理好了自己的家當,隻等離開。

不過時間太短了,許多人要搬家,大概需要兩三天。

桑娘說完後選擇回去跟NPC道個彆,就算這是個遊戲,相處的時候看起來依舊是活生生的人,一起玩過,多少會出現感情。

巫望望沒離開大林家,跟新郎跑來跑去挪動了一晚上,等到天蒙蒙亮時,有人來打開門,已經不是昨天迎親的那些村民了,換了幾個人高馬大的村民,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新郎在天亮後自動恢複了正常的樣子,看著像個受傷了的普通人。

高大的村民進來推著新郎跟巫望望離開,不停地催促,讓他們趕緊走,吉時不等人。

在大林家外的街道上,除了昨晚剩下的殘羹冷炙,沒有多餘的人,酒桌旁停著一輛卡車。

巫望望看到那輛卡車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村長想做什麼——他的陰謀敗露,以後不太可能再抓到人,趁著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女人,他要利用完。

反正,以後村子沒了多餘的村民生孩子給他賣,這片土地會重新回到貧瘠的狀態,那他根本沒必要留下,乾完這票換個地方,照樣可以賺得盆滿缽滿。

卡車就在眼前,巫望望四處觀望,想看看玩家們在哪裡,卻一個人都沒見到,她不得已感應了一下被庇佑的玩家,他們的位置還算正常,目前就是在家裡,他們的NPC家人不讓他們出門,並且準備離開這個村子。

劇情還沒結束,玩家沒辦法離開村落,他們肯定有其他辦法留下,隻是現在整條街道除了村長的人就沒彆的村民,巫望望想製造混亂都不行。

眼看著就要被推上卡車了,巫望望猛然轉身就跑,她穿的還是昨天的禮服,按照規則,今天寡婦本該過來為她換最後一套禮裙,在祭拜過山神後就上山。

結果寡婦已經跑了,其他籌備婚禮的人一個沒過來,就沒人為巫望望換衣服,她隻能穿著白底金紋的紮眼禮裙往前跑,腳上還是一雙高跟鞋。

得虧裙子不是窄款的,擁有一個看似修身其實能做大幅度活動的裙擺,跑起來沒什麼問題。

就是高跟鞋對於人類的腳來說有點折磨,巫望望能感覺到在跑出去一分鐘後腳就非常難受了,她乾脆在一個拐角後直接把鞋跟給踢斷了,沒有跟就算再不舒服,也比全部壓力都在腳尖上強。

身後的人緊追不舍,巫望望一刻不敢停,她沒有亂跑,而是向著山裡跑,半個月前,作為人類的巫望望跑過一次這條路,去尋找鬼母娘娘廟。

現在,巫望望沒有一絲猶豫與遲疑可以找對方向就有了理由,因為已經走過一遍了。

後麵村長甚至把卡車開過來了,他想乾脆撞死巫望望算了,反正拆碎了賣錢更多,不一定非要活的。

得了村長的命令,其他人也去找了各種車子,想圍截巫望望。

巫望望不管他們在乾什麼,直接跑進小路了,從車子開不進去的巷子走,她速度很快,有種犧牲自己雙腳也要逃命的感覺。

村長反應同樣快,他在發現車子開不進去後立馬讓其他人去巷子另外幾個出口等,反正巫望望不可能在裡麵待一輩子,她遲早要出來。

上山的路上會經過村尾寡婦家,而寡婦家附近到山腳,是一大批空地,完全沒有遮擋,加上人不可能跑得比車快,村長對抓到珍珍這件事十拿九穩,根本不擔心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能跑掉。

巫望望站在巷子不遠處看到攔在巷子口的車子,她知道,自己一出去,立馬就會被撞暈過去,就算有一定損傷,隻要撿出好的器官來,也能賣不少錢了。

現在時間是早上七點,巫望望看了眼天色,今天的村子上空,似乎格外陰沉,像是憋了一場大雨,說不準什麼時間就落下來了。

沒有按照規則上山,作為新娘的任務就算沒完成,巫望望沉思一會兒,偷偷跑進巷子裡其中一間早就沒人住的空房,在裡麵翻找一圈,找到生了鏽的鐮刀和一些火柴煤油。

煤油沒剩多少了,這間屋子的主人離開太久,煤油還沒揮發完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事。

巫望望在附近的角落裡找出平整一些的石頭,開始磨刀,沒有完全刀磨乾淨鐵鏽,隻是開出了刃來,接著檢查油跟火柴能否燃燒,不能的話就去其他家偷一點,反正就兩根火柴,彆人也不會吝嗇,被發現了就說借。

那火柴確實已經不能用了,巫望望剛一摩擦,上麵的石蠟早就軟了,根本無法摩擦起火,沒辦法,隻能去其他地方看看。

走之前,巫望望做了兩個火把出來,她去其他家後門想偷火柴的時候,碰上了一戶即將離開的村民,他們看起來很貧窮,有兩個老人、一對中年夫妻,還有一個還不會走路的小孩兒,抱在懷裡看不出男女。

巫望望走過去,問:“你們準備現在離開嗎?”

這家人是肉眼可見的窘迫,身上衣服打著各種補丁,沒有車可以乘坐離開,是靠兩個老人跟男人背著巨大的包裹。

中年男人轉頭看巫望望一眼,說:“哦,是新娘啊,我們打算走了,你也趕緊走吧,這個村子……吃人。”

玩家們的宣傳很到位,這樣看似已經沒有指望的人家都選擇逃離,不想在這裡等死,一般越貧窮的人越難以離開自己的家鄉,因為他們會怕,怕走出家鄉,自己連養活自己都不能。

巫望望點點頭:“我也準備走了,就是去的地方有點黑,我可以問你們借個打火機或者火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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