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2 / 2)

嬌妾為後 韓金書 11305 字 2個月前

下一秒,寧翹就感受到了多爾袞。他是真的都感受到了。但是這個表達方式呢,稍微有點猛。

床帳落下來的那一刻,看著外頭微微晃動的光亮,寧翹伸手攬住了多爾袞的肩背。

男人的肩背寬闊她抱不住,但是已經儘力了。

唇角微微勾起,這個結果就很好了不是麼?

多爾袞宿在了她這裡,就表明了對她的相信。不知道佟佳氏那裡,又是個什麼光景呢?

佟佳氏應該氣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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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氏這裡一直沒睡 ,一直在等著邀月堂的消息。

燈亮了許久,永平小心翼翼的走進來:“主子,邀月堂那邊的燈都熄了。主子也歇了吧。天色不早了,主子現在是雙身子,您可不能這麼熬著的。”

佟佳氏神色暗淡:“主子爺沒有責罰寧氏嗎?”

永平道:“奴才沒聽見這樣的消息。”

佟佳氏忽而苦笑:“是啊,要是有這樣的消息,早就傳開了,怎麼還用我來問呢?”

她不甘心地問道:“邀月堂那邊,叫了幾回水啊?主子爺沒走嗎?”

永平遲疑了一下,才說:“恍惚聽說,是三回。主子爺,主子爺歇在了邀月堂。”

佟佳氏恨得差點將新留出來的指甲折斷,好歹還是忍住了,咬牙道:“她倒是真有本事呢。”

佟佳氏就想不明白了。主子爺怒氣衝衝的走了,往常若是這樣,寧氏必定遭殃,怎麼今日卻這樣例外?主子爺甚至還宿在了邀月堂?

究竟是哪裡出錯了?

她究竟是哪裡沒有做對呢?

幻想著寧氏被狠狠責罰,從此不再被主子爺寵幸,結果卻是她啪啪被打臉。

主子爺宿在了邀月堂,等於是狠狠打了她這個側福晉一巴掌。

她與寧氏的爭鋒,是寧氏贏了。主子爺這樣給寧氏做臉,那她這個側福晉的臉又往哪裡放呢?

明兒晨起,她這個側福晉還怎麼有臉出去見人啊?

佟佳氏沒有絲毫睡意,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

原以為有了這個孩子,她的地位自然更高於從前了。

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可這個寧氏進府後,就變了樣。

主子爺不在她這裡留宿,待寧氏還這樣親近,竟不惜下了她的臉麵,是她做錯了什麼嗎?

還是說,福晉借著寧氏,在主子爺跟前說了些什麼?

佟佳氏向來身居高位。進府就是庶福晉,沒做過侍妾,侍奉幾年就有了兩個孩子,晉為側福晉,她的身份出身,阿瑪在朝中的高位,都叫她眼高於頂,從不認為主子爺會不喜歡她。

可現在,佟佳氏心中卻隱隱有了惶恐不安。

哪怕她懷著身孕,身邊還有一子一女,哪怕這府裡的孩子都是她生的,可好像還是有什麼東西開始變了。她甚至不知道這裡頭少了些什麼,是什麼時候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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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雅閣的李氏,也是徹夜難眠。

寧氏與她一同進府,看今日情形,人人都說主子爺從東院出來的時候滿臉怒意,寧氏是一定會被重罰的。

可進了邀月堂也不知發生了些什麼,竟叫寧氏都給化解了。主子爺非但沒有責罰寧氏,反而還留在了邀月堂,留宿在那裡,明晃晃的告訴眾人,今兒的事,主子爺是站在了寧氏這一邊的。

寧氏在這府裡,算是有了一席之地。沒想到這樣性子的人還能得寵。

可便是這樣,寧氏和佟佳氏之間怕就是深深結仇了。

寧氏身後站著福晉,又莫非,主子爺是看在福晉的麵子上才這樣製衡後院的?

李氏覺得自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她與寧氏一同進府,身份地位都是一樣的,她容貌也不差,她還是想要爭一爭的,總得先叫主子爺眼裡看見她這個人吧。

不然總這樣不上不下的,是什麼意思呢。

佟佳氏那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就不靠過去了。但是福晉那裡,還是可以依靠的。她總是要侍奉主子爺一回的。不然這麼久主子爺都不來秋雅閣,她就跟著成了後院的笑話了。

福晉那裡,李氏思忖,她要怎麼樣才能讓福晉也抬舉她也用她呢?至少,她得讓福晉覺得她比寧氏更有用才行啊。若是能把寧氏踹下去,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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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那夜宿在邀月堂後,就有多日不曾再進後院了。

他是忙起來了,每日去衙門,又進宮去跟皇上商議政事,哪兒都離不開他這位紅極一時的睿親王,有時候甚至連回府的時間都沒有,自然也沒有時間到後頭來了。

後宅的事,多爾袞自認已經安撫住了。

那天夜裡宿在邀月堂,就已經是表明了他的態度。

寧翹這裡,也確實是寧靜了許多。

可單單隻是這個,寧翹卻根本覺得不夠。

佟佳氏那麼欺負她,多爾袞那裡也沒有什麼具體的章程和說法呢。多爾袞是給了她臉麵,是叫佟佳氏沒臉了,可這在寧翹看來遠遠不夠。

但這事兒急不來,這得慢慢來。

她與多爾袞之間相識尚淺,時日不長,她自己根基還不穩呢,更沒法要求多爾袞做更多的事情了。

說到底,還是得和多爾袞之間多培養培養感情,隻有加深了她在多爾袞心目中的分量,才能與佟佳氏抗衡。

正遇上請安的日子,福晉讓人來說一聲,說她腳受傷了,叫她好好養著,這一回的請安就免了,等腳傷養好了,再叫她去正院請安。

寧翹也不客氣,直接就應下了。

她不去正院,正好樂得不用去看佟佳氏的嘴臉。雖然也有點可惜,但聽說東院那邊摔了好幾套茶具,寧翹心裡還是有點開心的。

又過兩日,周衛到邀月堂來請寧翹去前院。

寧翹還挺驚喜的:“主子爺請我去?”

周衛道:“是,主子爺請姑娘去前院侍墨。”

寧翹沒想到多爾袞好些天不來後院,這會兒有時間了,頭一個想的還是她。

她請周衛稍等片刻,這身上的衣裳是剛上身的,也就不必換了,頭發上梳的也好好的,隻將絹花換成了小巧的珍珠流蘇簪子,耳朵上的帶了珍珠墜子,就同周衛去了。

還是照舊煙雨跟著去,煙霞留下來看家。

到了二門口,就是前院與後宅的分割處了。

這裡就如同天塹似的,將前院與後宅分開來。若無多爾袞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過去。

便是福晉和側福晉有請見的權力,也不能擅闖,見不見的,還得多爾袞說了算。

如今寧翹是周衛領著來的,顯然多爾袞的命令守門的人都知道,對著周衛點點頭,就放他們過去了。

寧翹走過去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多少道視線落在脊背上的實感。

這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盯著二門口的奴才們悄悄回去,找他們各自的主子彙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