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不服氣,能讀依春一中的不僅要家裡有錢,成績也是頂尖的好——”
“那群天才有本事就像老子十二歲就出來打工,看他們成績還好不好!”
陳錯沒參與他們的討論,他們也不知道桌上就有一個讀過依春一中的人。不過嚴格來說陳錯也不算讀過,畢竟他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有。
他一邊食不知味地吃著碗裡的烤土豆片,目光沒有焦點地望著窗外。他不工作時大部分時間都是這種狀態,像年久失修的機械。
王禮軍看著他,猶豫了很久,終於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卻發現陳錯的目光變得有些奇怪。他順著陳錯的目光往窗外看,這邊是交通管製重點區域,馬路上沒什麼車,對麵是幾家打印店和飾品店,門口不斷有學生進進出出。
王禮軍不確定陳錯到底在看什麼,但他幾乎一眼就注意到飾品店門口那個穿著粉色狐狸玩偶服的人,狐狸頭套被取了下來,裡麵的人好像受了點傷,額頭見了血,坐在台階上,身邊圍了一大群人。
王禮軍第一眼注意到他沒有彆的原因,隻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他的好看和陳錯不是一種類型,他身上沒有陳錯那種陰鬱的氣質,也不會讓人產生任何要保護的欲望,王禮軍想不出什麼形容詞去形容這種感覺,好像什麼形容詞在他麵前都顯得平淡。
那個人沒有在原地坐多久,不一會兒就抱著大大的毛絨頭套走了,臨走時居然還給圍觀人群鞠了一躬,說了句什麼話,那笑容在他蒼白帶血的臉上顯得很刺眼,王禮軍被震撼得說不出話,等他回過神來,想和陳錯說起這件事時,卻發現陳錯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他去洗手間了。”李海一看他那樣就知道他想問什麼,有些鄙夷地盯著他,“還沒清醒?”
礙著飯桌上還有彆的人,李海沒有說得很直白,但王禮軍卻好像被踩中尾巴似的,怒氣一下上了頭,猛拍了一下桌麵:“關你屁事!”
旁邊的工友被嚇了一跳,李海卻什麼也沒說,也起身去了廁所,他在男廁喊了兩聲,卻沒得到陳錯的回應。
陳錯此時正穿過擁擠的人群,走進那家他原本一輩子都不會走進的飾品店。他匆忙地環視一圈,卻沒看見尹殊的身影。
“尹殊怎麼樣了?傷得嚴重嗎?送醫院了嗎?”陳錯很少和陌生人說話,語速有種不正常的快,導致店員並沒能完全聽懂他的意思。
“您找尹殊?您是他家長?”店員看了眼他身上的廠服,有點懷疑。
“我、我是他……”
陳錯短暫地卡了下殼,好像回到了課堂上突然被老師提問的時候,可能十年來沉默慣了,他的語言功能也產生了嚴重的退化,他找不到合適的詞去界定他和尹殊的關係,一時間在忙碌的店裡顯得非常怪異。
“哥?!”尹殊獨有的溫柔又清澈的聲音在他背後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