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喇氏眼神中迸發出的光亮,讓站在一旁的如意都覺得閃眼。
果然,隻有保清阿哥的事,才能讓娘娘提起興趣,心情好轉。
呐喇氏看著信封上寫的有關保清的事宜,眼神愈加柔和。
如果在宮外她的孩子能養大,身體健康,她願意吃這樣母子分離的苦。
呐喇氏翻來覆去看手中的信件,這幾日有些愈愈的心情,也明朗了很多。
她小心翼翼的把信件收好,抬頭看向吉祥,“東西可都帶過去了。”
“帶過去了,主子放心,那人說了,主子準備的東西都是五皇子現在能用上的。”
“能用上就好。”
呐喇氏眼底泛起水光,忍不住又多問了幾句,即便她知道,吉祥也不過是聽送信的人說的罷了。
到底沒有親眼瞧見,她這顆慈母心總是懸著。
“若是能出宮瞧瞧五皇子就好了。”呐喇氏望著裝信件的小盒子喃喃自語。
哪怕她不能出去,身邊信任的宮女能去看看也是好的,再在五阿哥麵前訴訴她的慈母心腸,總歸母子二人也不會太過疏遠了。
吉祥如意在一旁都聽見呐喇氏的自語,互相對視一眼,低下頭。
自從上次主子執意讓皇上送五皇子去宮外大臣家養著,皇上可是足足有兩個月沒踏入延禧宮了。
“如意,你說那日在路上看到的幾個乾清宮宮女,長得如何?”
對於呐喇氏突然的問話,如意愣了一下,細心回憶後,不理解的開口,“回主子話,當時那幾人都低著頭,奴婢也沒怎麼瞧清,但瞅著,應都是中上之姿。”
“主子不必在意,那些人不過是粗使宮女,等閒可見不到主子們,上次能得以給主子請個安,已經是頂天的福氣了。”
對於如意的話,呐喇氏聽著舒心了些。
是啊,顏色再好,沒有機會,怕是一輩子都隻能是見不到主子的粗使宮女。
不過,她還不至於在意幾個粗使宮女。
“我聽說承乾宮那個,前幾日是不是推了個宮女伺候皇上?”
雖然疑問句,卻是用了肯定的語氣。
如意不解,“回主子話,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那個宮女是萬琉哈氏。”
吉祥腦海靈光一閃,反應過來,“主子的意思是……”
呐喇氏沒應聲,動作優雅緩慢的抿了一口茶水。
“咱們這個佟佳妃可是個賢惠人,我們這底下的庶妃少不得要學習一二,吉祥,你去尋一尋,有沒有模樣出挑,不好生養,身份低的宮女。”
“是,主子。”
……
“主子若是心中不願意,何苦……”
雲嬤嬤滿眼心疼的看著正在喝藥的佟佳氏。
這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說句越距的話,她一生無子,心裡就是把主子當成自己的孩子。
佟佳氏皺著眉頭喝光藥汁,接過手帕擦嘴,示意雲嬤嬤不要說話。
“我自小和皇上一齊長大,說起這後宮這些女人中,我可以算得上最了解皇上性情的人。”佟佳氏說到這裡露出一絲苦笑,“皇上既看中了,我何不順水推舟,如了他的願。”
“總歸是承乾宮出來的,日後若是能產下一兒半女……”
佟佳氏話沒有說完,眼底閃過一絲痛苦。
身為表哥的後妃,理智上,她必須要大度。
但情感上,她是不願的。
即便她現在膝下無子,她也不想抱養表哥和其他女人的孩子。
雲嬤嬤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想說主子不要對皇上用情過深,可她知道,這根本沒用。
但凡主子能稍微想開些,也不至於天天喝這些苦汁子。
主仆二人在內對話,沒有人注意到外間簾子的輕微飄動。
“月影姐姐,你在這乾嘛呢?”
月秀從後邊拍了下月影的肩膀,又從另一側探頭,笑嘻嘻的問道。
烏雅氏·月影回過神,溫柔的看著月秀,“主子和雲嬤嬤在屋內談事,我就在這出會神,還讓你這小妮子給發現了,好妹妹,可千萬彆和主子說啊。”
月秀皺了皺小鼻子,眼中閃著笑意,故作勉強的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隻有蓮蓉糕才能堵住我的嘴哦。”
“你啊,好。”烏雅氏輕輕點了下月秀的額頭,無奈的搖頭。
相比較年齡小,一心隻知道吃的月秀,烏雅氏月影如今已經十六歲,正是一個女子最好的年華。
本她是沒心思的,畢竟佟佳氏在康熙心中地位不一樣的事情,滿宮都知曉,他們這些在承乾宮做事的奴才更是看的清楚。
但眼看著平日裡交好的萬琉哈氏,如今再遇到,她是要彎腰行禮的,烏雅氏心裡麵便有些不舒服。
想到剛才無意偷聽到的話。
烏雅氏眼底閃過一絲野心。
所以,隻要皇上看中,佟佳妃都不會管嗎?
如果隻是舍了一個孩子給佟佳妃,就能得到無上的地位,那麼,她……
想到康熙英俊瀟灑的身姿,起了心思的烏雅氏耳根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