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西鬼君料事如神,你怎知阿月尚不通情愛?”
“說得咱們府君就通一樣,”鶴西看著眼前這張俏麗麵容,半晌垂眸隱去眼中情緒,無奈苦笑,“你也不通。”
“你說什麼?”孟婆冷不丁的向他靠近,像是極力想聽清他後麵說了什麼。
隨後一個溫和的吻落在他唇邊,在鶴西來不及反應的瞬間,他聽到女子帶著清淺笑意的聲音傳來,“誰說我不通的,鶴西,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愛著我。”
他沒想過孟婆對於感情之事是如此糊塗又大膽,濃濃震驚過後,他終於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漸漸往回靠的身影。
孟婆猝不及防被他拽至身前,一個濃烈的綿長的吻落了上來。
踏進黃泉閣,池月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回到了人界,長條板凳四角方桌,裡麵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品茗喝酒,原來孟婆說的聽曲並不是普通的聽曲,她說的“曲”是那些凡人的一生。
黃泉閣的主人擅幻術,以一曲琴音便可以編織一場美妙幻境,可以助其圓塵世不可圓之事。
今日曲中的人,是一對離散多年的夫妻,至死都未尋到對方。
那是一條蜿蜒到沒有儘頭的長路,他們站在首尾兩端,在中間岔路無數次錯開而過。
這一次他們終於尋到了彼此,隻是婦人動作顫顫巍巍神誌不清,見到老伴也未將其認出。
不過是長街上頃刻的轉身,一道道人牆便將他們阻隔,那時正是他們新婚燕爾不久後。
女子被高價賣去鄉野做了農婦,輾轉中幾次碰見她的丈夫四處尋她,可她被束著手足,嘴裡被塞了封口布,隻能嗚嗚咽咽看著遠去的背影無聲淚流。
當她想發出點動靜時,很快就被人打暈。
命運一次次將他們捉弄,給予她希望,很快又失望。
她在狂奔遠去的馬車上,多希望他能及時將馬車攔下。
起初她也試圖逃跑過,可人生地不熟,很快便被抓了回去。
閣中的人受琴音所惑,全都沉浸其中,跟隨老丈的步伐一遍遍踏上尋妻之路,就連他們落座於身側的桌位都沒有發現。
直至琴音漸停一曲終了,老丈終於尋得妻子,故事圓滿落幕,眾人才發現身邊坐著的彼此。
唯有池月與雲千澤全程清醒,目睹著眾人是如何為老丈尋妻助力,又是如何慢慢轉醒。
台上女子曲罷抬眸,眉目間風情流轉,“府君真是稀客啊。”
說這話時她的目光移向一旁的池月,上下打量著這位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凡間女子。
自他們踏進黃泉閣的那一刻,她便注意到了兩人,雲千澤並不是她這裡的常客,隻在她開張時來過那麼一回。
她話音將將落下,眾人跟著她的視線看去,便在人堆的角落裡發現了那一黑一藍兩道人影。
這些好奇的探究的目光最後全部不加掩飾的轉到了池月身上,池月隻作平常,耳中隻覺得那道聲音比之方才的琴音更加嬌柔魅惑,聽得她骨頭都跟著酥酥麻麻了起來,彷佛下一秒美人就要攀上她的肩膀與她耳鬢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