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尾青似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回到阮娘身邊警戒的看著兩人,向阮娘悄聲道:“快走,我拖住他們。”
明白他們兩人此時已成甕中之鱉逃脫不了,阮娘輕聲對尾青道:“無用的,我們逃不掉的。”
池月回過頭,就見雲千澤依舊坐在桌邊,泰然自若的把玩著桌上的白玉小盞,似乎剛剛那刺向他的利刃不過是空氣中虛浮的一抹微塵,他絲毫未將其放在眼裡。
“你以美色/誘/人吸取陽氣,本該妖力大漲才對,為何你的妖力卻連他都不及?”
雲千澤視線移到站在阮娘身前的尾青身上,尾青身體緊繃著,滿臉戒備道:“與你無關。”
輕拍尾青的肩膀示意他安心後,阮娘規矩道:“是奴家貪戀紅塵誤了修行。”
池月在旁仔細觀察了阮娘的神色,見其神色從容眸中平靜,在她順手撈起腳邊赤雪抱進臂彎時,女子的神情才有了一絲變化,眸中露出些許驚懼和慌亂。
她似乎很怕赤雪。
池月道:“此等修煉行徑絕非正途,姑娘還是早些回頭吧。”
女子手指靈巧的纏繞著側邊的一縷長發,低眉眼波掃過麵前的尾青,又抬頭問道:“魚水之歡本就是你情我願,又談何回頭,何處是岸?”
池月勸誡道:“你依靠天地靈氣化形,自然是以天地靈氣修習方為正途,化形何其不易,姑娘有此等機緣應當好好珍惜才是。”
阮娘轉念一想,“化為人形後確實比做獸類時快活些。”
池月視線不經意看向雲千澤時,少年側臉鍍上了一層柔和光暈,想到方才他發帶遮眼的模樣,她的心跳不由漏了一拍,月華之下的少年,清冷似謫仙,向她伸出了修長指尖。
察覺到她的視線,雲千澤抬眸去看,唇角彎彎,池月悄然移開視線,隻剩眼角的餘波瞥見雲千澤嘴角笑意漸濃。
一個轉頭的功夫,雲千澤便斂去笑意,轉而對阮娘道:“或許這些人此生命定因你喪命,來也去也,因果循環無窮儘也,總有一日,是要算清的,你可明白?”
對麵女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郎君此言奴家今時今日不甚明白,我隻知道,閣主大人說了,拿下你,我便可以離開此地歸去故裡。”
“何處是故裡?”池月問道。
念及此處,阮娘眼中滿是思鄉之情,“西域是吾鄉。”
“你既出自西域,又怎會來到謙城?兩地迢迢,相距甚遠呐。”
“前來此地非我所願,我是被捕的…”阮娘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緩緩道。
撫著赤雪毛發的手頓了頓,赤雪本來眯著的眼睛也因池月手下動作停頓而睜開,“被捕的?”
回過神來,阮娘才察覺自己方才失言,眼神不自覺的瞟了眼尾青,尾青站在原地紋絲未動,視線緊緊跟隨兩人,以防兩人有什麼動作。
見尾青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池月安慰道:“兄台不必如此緊張,方才交手勝負已分,此時就算拔劍再起也已沒了意義。”
廊上再度傳來一陣腳步聲,阮娘迅速吹滅燭火,走上前去將門掩好,立在門後十分機警,眾人默契的沒有說話。
黑夜中一片寂靜,隻有外麵細碎的腳步聲清晰可聞,越來越近。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門上映出一個人影,抬手在門上敲擊了兩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千澤君可在屋內?”
衡安在外察覺屋內氣息紛